“你很瞭解齊睿?”他眯了眯眼瞳緊盯着她。
“所以,你現在猜測着我是不是故意算計你,將你和我困在這獸園裡?”司諾像是並沒有生氣,頓了頓補充着,“我倒是沒有這樣想過,不過這辦法不錯。”
“你別學他,齊睿那陰險特別討厭……”封歌實在是失算,司諾這人不痛快了就直接抽人,有仇立即報,他都懶得去設局算計。
司諾的右臂突然顫動了一下,“嗯。”居然沒有在接話,很敷衍地輕嗯一聲,他快速地轉過頭去,像是不願意讓她看見他此時表情。
封歌也沒有在意,畢竟司諾這個人特別隨心所欲,無聊地給火堆里加柴,直到鍋裡的水沸騰了,就將清洗好的幾條魚都放進鍋裡煮,過一會兒,一股香氣飄散出來。
“這個味道不錯,很鮮。”封歌撈起一條魚放到碗裡有些饞的吃了起來,給司諾也撈了一條魚,推了推他肩膀,“趁熱吃。”
然而封歌剛剛觸及他肩膀時,卻感覺他的身體有些發熱,“你怎麼了……”
“快吃,吃完就回房子裡去。”司諾轉身看着她,沒讓她說下去,開口便是命令她。
聽他這話,封歌也只好埋頭認真吃魚,她吃了二條大概就飽了,還喝了些魚湯,心滿意足拍了拍肚皮。
“你幹嘛不吃?”她擡頭時,這才發現司諾臉色奇怪地靜坐着,像是沒有食慾,連看也沒看這鍋魚湯。
“回房子去。”他不回答她,反而冷聲催促。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現在這座獸園裡他們兩也算是相依爲命,封歌關心問了一句。
如果她平時這麼關心他,他理應高興的,可是今天……
“我讓你立即回房子裡去!”司諾像是心情極差,陰冷的聲音喝斥着。
“回就回!你要不要這麼兇,你能不能講道理,你這種人真的很難相處!”封歌被他吼着心情也不爽,起身,像是懶得理他,頭也不回直接邁腳走入小瓦房內,還很用力地甩上門示威。
司諾目光緊緊地看着前面被甩上的門板,靜默了一秒,像是再也忍不住,疼痛地咬牙低嗯一聲。
他的左手猛地捋起自己的右衣袖,赫然右臂處有兩個牙齒咬痕,也因爲之前他正河裡捉魚兒浸泡着傷口而引起四周肌膚感染,咬傷口處肌膚泛着可怕的黑紫色向四周肌膚蔓延開去……
是毒蛇。
中午的時候他第一次到河裡捉魚,被樹上突然出現一條毒蛇纏住了右臂,雖然他將那蛇弄死了,可是手臂卻被咬了深痕,很顯明帶着劇毒。
當時司諾就已經對自己的傷口做了處理,只是沒想到會加劇……
他的臉色蒼白泛青,額角處還有許多冷汗滲出,他深吸了一口氣,緊咬牙強忍着,應該只是一些餘毒,被河水感染髮炎,或許熬過今晚就能好起來,否則他也沒有其它辦法。
“居然敢把我關在這裡!”司諾呼吸開始有些急切紊亂,轉頭目光惡狠狠地瞪着另一側一支獵槍,很好!沒有子彈的獵槍……
夜漸漸地濃郁,盛夏的夜晚不那麼寒涼,不過這四周是叢林樹木,所以夜裡溫氣比較重,封歌被司諾吼進了小瓦房裡,這裡面只有一張小木板椅子,大約1.5米長度,封歌躺在這裡還得縮着腳。
不過封歌睡不着,目光不時朝門那邊看去,“他在外面做什麼?”
腦子裡突然又想起了他在河裡親自用手觸撫她腳丫那感覺,倏地臉蛋染上紅暈,這種感覺是奇怪。
擡頭看向小窗口那邊的明月漸漸上升,她猜現在差不多晚上10點,
若是平時她在島嶼裡養成的早睡早起習慣,這個點是休息時間了,可是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睡得着。
猶豫了許久,最後才躡手躡腳的朝門那邊走去,偷偷地將門打開一條小縫,封歌狐疑地看去,司諾依舊坐在火堆前,他前面那火堆因爲在這片漆黑的叢林中顯得火光特別奪目明亮。
“原來要守夜……”
封歌這才明白,剛剛司諾爲什麼拖這麼多柴枝回來,在這片叢林裡過夜,火是最好的武器,如果兩個人都安睡那落入虎口也不知道怎麼死。
突然她的表情有些彆扭,“要守夜幹嘛不直接說,吼什麼吼,居然趕我進來,我又不是布蘭妮她們千金小姐……”
司諾背對着門,封歌此時只能看着他的寬厚後背,以及那被火光拖長的影子,跳躍的火光打在他這的身上,總有一份與衆不同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其實他長得真帥。
明明跟顧容西是雙胞胎,可是這對雙胞胎氣質和脾氣差太多了,所以只要相處久了便能發現,這兩人真的完全不一樣。
突然司諾那邊傳來一聲悶哼,封歌警惕地注視着他,可是看不見他表情,“他怎麼了?”從下午捉魚開始一直都有些奇怪。
不過封歌很快在心底吐槽,這人怎麼時候正常過。
司諾並沒有其它的怪異行爲,封歌也輕輕地關上門,小步回到長椅子那邊躺下休息,“他守上半夜,下半夜我去換他……”
或許今晚真的有些累了,原本封歌打算着大約凌晨左右就起來換他進房子休息,可是她睡沉了加上沒有鬧鐘一時忘記了時間。
等到她驚醒的時,門外便傳來啪一聲皮鞭冷厲抽打的聲音,在這靜寂漆黑的夜裡,特別驚顫人。
封歌連忙驚慌地找開門衝了出去,只見司諾站直身,右手執着皮鞭,渾身暴戾,而前方十米處有一頭大黑熊忌憚在後退。
封歌想着這好像是白天攻擊自己那頭熊,難不成白天被司諾用皮鞭抽打了右眼所以夜裡過來尋仇。
那頭大黑熊與司諾對視一分鐘左右,最後轉身便跑入了黑暗的叢林之中,直到那頭龐然大物消失,封歌這才邁腳朝司諾走近。
可是封歌還沒有湊近他,他像是有些生氣,“誰讓你出來的!”
“現在立即回房子去!”他聲音冷冰,卻並沒有回頭,可是封歌注意到了他右手握着皮鞭不斷收緊成拳,像是忍受着什麼。
“我已經休息夠了,換我在外面守夜,你進去……”
“不需要。”
“我真的不困,而且我跟你養的那些嬌滴滴的女人不一樣,我可以……”封歌卻有些堅持,繼續上前。
“我不需要女人給我守夜,我會保護你——”
他冷着聲音喝斥她,可是這話剛落下,身體卻一下子像是無力地跪了下去。
封歌看着他這異樣,立即大跨一步上前扶着他,司諾的身體很重封歌咬着牙才勉強扶着他,可是這男人渾身發燙像是被火燒一樣,這讓封歌立即緊張了起來。
“你發燒了?”她的聲音透着緊張關心,看着他臉色蒼白痛苦低吟,一時急了,她認識他這麼久,司諾的身體一直特別強悍沒見他生病,“司諾!”她朝他喊了一聲,生怕他真的暈過去了。
“我沒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沉重,想要推開她自己站直,可是使不上力氣,“我說了,我沒事……”
他說話時,就連呼吸都噴出了熱氣,封歌怎麼可能相信他沒事,一時表情有些複雜,更多是的憤怒,對着這近在咫尺的俊臉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真的摔壞腦子了!你腦殘呀,你發燒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個人在門外守着逞什麼英雄,我不需要你當英雄我能保護我自己,你個王八蛋,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別裡傷着了……”封歌那火爆的脾氣原本就不好惹,只是這些年在島嶼裡被馴養得規矩了些,但現在她忍無可忍了。
司諾聽着她罵自己,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虛弱地有些吃驚側眸看着她這張充斥着憤怒的臉蛋,竟微微有些失神。
“看什麼看!”封歌見他還是不搭理自己,氣極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強拉硬拖着他進了小瓦房。
“王八蛋整天只知道折騰我,都是你呀,一大早說什麼要吃野味折騰我過來獸園這邊,這下好了,咱們兩都被困在這裡,你還生病了,萬一你真的出事我怎麼辦……”
司諾並沒有暈厥,只是視線有些迷糊,聽着她教訓自己卻也沒有反駁,乖乖聽教的模樣。
封歌依舊很生氣,將他扶在長椅子上坐下,美眸怒瞪着他,“到底傷哪了?”不等他回答,封歌心下已經有想法了,強行捋起他雙手的衣衫。
司諾像是不太樂意,伸手想阻攔,可是封歌速度快,在乍見他右臂處那兩個黑紫色的牙齒咬痕時,心口忍不住顫了一下。
“這是什麼傷的?”她就這樣看着都覺得很疼,這分明就是有劇毒,立即回神,瞪着他,“是毒蛇!是不是毒蛇?!”
被她這樣兇巴巴的質問,司諾眉宇緊皺,表情複雜輕嗯一聲,像是不願意多說自己受傷的事。
封歌見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似的,一時間那莫名的火怒上心頭,右手往在右臂那傷口猛地一掐,瞬間疼得司諾表情緊皺,臉色鐵青。
“我還以爲你這種人是機械不會痛呢,哼!”封歌見他分明痛得入心,卻死忍着不吭聲,越發火大。
“你,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司諾重重地喘息着,揚起頭時額角已然佈滿了冷汗,沉着聲音咬牙切齒。
“你自找的!”
封歌完全不賣賬,冷着臉視線狠狠地瞪着他的傷口,聲音有些複雜地開口,“這個傷要怎麼處理?”
“不用理它。”司諾身子後仰,像是真的沒力氣依靠着椅背。
“不理它?!萬一……”
“沒有萬一,我死不了!”他微微闔上眼睛,正在調整着呼吸,沉沉地應了一句。
封歌聽他這麼說,緊抿着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目光再次落在他右臂毒蛇的傷處時,心口總有些發堵。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我可以去捉魚……”那麼他就不必感染髮炎。
司諾沒有理她。
他越是不解釋,封歌心底那份複雜的情緒越烈,她知道,他是爲了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叢林裡照顧她纔會……
這世界上沒什麼人照顧過她,自小她生母自殺之後,她父親封卓越除了給錢之外,素來對她不聞不問,因爲她不喜歡撒嬌所以大部分人會覺得堅強的女人不需要照顧,而他居然……
真是……奇怪。
剛回過神來,封歌想着要多問問他關於那條蛇品種,可……
驀地一聲驚叫,“司諾!司諾,醒醒——”
封歌看着他緊閉着雙眸,一動不動,一時亂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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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些讀者想看齊睿那邊的事,但我是按時間寫情節的,所以明天更完了封歌的事之後,後面全部都會順着寫慕思玥的事情了,請勿急,給一個大大熊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