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離婚協議書寄給慕思玥？”
楚非凡放下酒杯，揚揚眉，“向磊，你活得不耐煩？”
居然把齊睿扔到垃圾桶裡的協議書寄給慕思玥，那豈不是找死，覺得他就是在開玩笑，調侃着，“向磊，你工作壓力太大，想不開了，要不下次你倍齊睿練拳試試……”
“你不是說看慕思玥不順眼嗎？乾脆咱們幫他一把，把這關係給斷清了，以後就不必煩了……”向磊目光瞥向桌面的離婚協議書，聲音嚴肅。
“向磊我事先警告你，這事讓齊睿知道，他肯定會生氣……”楚非凡見向磊不像開玩笑，便鄭重地提醒着。
“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你可千萬別拿慕思玥的事來玩，我可是非常經驗，到時你鐵定會後悔的。”
“你說，慕思玥跟着顧容西到卡塔爾兩年多，他們兩人真的能清清白白嗎？”向磊對於他的提醒不太在意，反而語氣有些嘲諷。
“慕思玥在他入獄那天出國，這足以見她無情無義，還要大費周章替她去查安德帕那位七夫人，她根本就配不上齊睿……”向磊這些年親眼看着齊睿在監獄裡過着清苦的日子，時常還要警惕着別人陷害，想想就替他感到氣憤，尤其是慕思玥居然和顧容西大辦婚禮。
楚非凡聽他這麼說倒是沒有再說話，齊睿對外人素來都漠不關心冷厲，但有些人他卻放在心坎裡了……
“算了，離婚也好，原本他們兩人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最後楚非凡揚起酒杯的酒一口喝下。
向磊和楚非凡這兩人趁着齊睿不在，在吧檯那邊商量着如何匿名寄快件，畢竟私自替齊睿寄離婚協議書可是會被抽的。
郝欣欣被他們兩徹底給遺忘了，她今晚過來這傢俱樂部是因爲楚非凡他們說拿什麼安雄的親子鑑定材料給她看，她也沒有上前索要鑑定材料，安靜地坐在另一邊，聽着楚非凡他們兩人在聊天。
“齊睿要跟慕思玥離婚？”郝欣欣小聲喃喃着，心底有種奇怪的情緒，居然有些高興。
她跟慕思玥相處了兩個月，因爲慕思玥當時是齊家少夫人，所以公司裡的人個個都在巴結她，後來聽說慕思玥家裡出親戚出了車禍便辭掉了工作，再後來只聽到齊睿並非齊家長孫的新聞以及齊睿入獄的事，關於慕思玥的事也沒有了消息。
對於慕思玥，郝欣欣說不特別討厭，不過也說不上喜歡，“沒有了齊睿，她還有什麼能比得過我。”想起從前一起工作，那些同事都在拍馬屁表揚她，想着有些不甘。
“就這麼決定了，咱們就把離婚協議書寄給慕思玥，”吧檯那邊，楚非凡一臉激動拍着桌面，那模樣有些逗警告着向磊，“我跟你說，這事咱們誰都不能主動跟齊睿提起，誰要是說了，誰就是烏龜孬種。”
“他真的要查出能很快查到我們身上，”向磊說着，不過臉上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慕思玥收到這份離婚協議書，至少能讓她明白，她也不是個什麼稀罕的東西，真以爲大家都非她不可，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了，陪了顧容西，還想纏着齊睿。”
“顧容西寶貝着她呢，我看她跟顧容西上次乾脆結婚得了，真不知道她讓大首領職消婚禮是什麼居心，嘖嘖……兩年多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女人……”楚非凡聲音帶着譏諷，女人這種生物他楚非凡可真是經驗豐富，個個都是貪慕虛榮的，沒錢了轉身就不認人了。
兩人一臉英雄仗碰杯，“前提祝齊睿離婚快樂，改天我給他找一堆女人，哈哈哈，到時，讓齊睿穩坐那個娛樂頭版，我媽就不用整天說我了。”
楚非凡收起桌面的兩份離婚協議書，從吧檯上起身時，這才發現了另一側安靜的郝欣欣，“你還沒走？”
郝欣欣聽這兩男人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女人愛慕虛榮，便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我等我男朋友過來接我。”
楚非凡聽到她提起男朋友，目光不由朝她有些破損的脣瓣多看了一眼，嘿嘿一笑，“你男朋友吻技好，還是齊睿吻技好？”
這話一出，郝欣欣頓時臉蛋都通紅了。
“楚非凡別逗她了，她是安雄的女兒呢，安雄可不好惹……”向磊見郝欣欣一臉尷尬，便拽着這閒的蛋疼特別八卦楚公子，“那我們先走了。”向磊朝郝欣欣示意，拖着楚非凡便出了俱樂部。
“怎麼了？”郝欣欣交了一位男朋友，跟她是同事，兩人都在巴伯利珠寶上班。
“沒什麼。”
嚴冬十二月，因爲臨近了聖誕節，所以俱樂部也多裝飾了些彩燈氣氛溫馨，那男人體貼將自己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別感冒了，下次你一個人來這地方要注意安全，咱們回去吧。”
郝欣欣看向自己男友，他中產家庭出身，父母是學校的教授算起來條件也是不錯的，而且他個性很踏實體貼，郝欣欣一直對他非常滿意，可是今天卻……
“怎麼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覺得你男朋友我特別帥？”對方給她打開車門，調侃地笑了笑。
郝欣欣直接坐進去，他彎下腰習慣性地替她繫上安全帶，然後才繞過車子的另一邊，駕駛位發動車子。
“欣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車子平穩的行駛，這算不是豪車，不過二十多萬車子沒有花父母半分錢是他自己全款買的。
在一個紅綠燈處停下時，男人見她今天特別安靜，轉頭關心地詢問，卻注意到了她脣瓣有些破損，“這……”
郝欣欣像是有些緊張，快速地開口，“剛纔在俱樂部那裡洗手間燈太暗了，在拐彎處磕着……”
“你都這麼大了，走路要注意安全。”他中規中矩提醒她。
郝欣欣輕嗯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燈光閃爍的美麗街景，大腦卻忍不住想起齊睿……心跳有些加快，莫名地她開始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太遜色太過於普通。
如果是他，如果身邊是男人是他，那會怎麼樣呢……
想着，臉蛋又紅了起來。
“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慕思玥坐着出租車回到小區，剛一下車正好遇到了小區安保陳大伯值夜班，他關心地走上前。
慕思玥無所謂地笑了笑，“可能吹了點風，我家裡有感冒藥。”
“你穿得太少了，十二月的天氣多注意保暖。”陳大伯關心地叮嚀幾句，慕思玥笑着感謝他，便回別墅休息去了。
今晚確實很寒涼呢。
回到家裡，將所有的燈都打開，雖然看不見，但她喜歡燈光通明，“小豬，我回來了。”她輕笑說着，便走到籠子那邊，從旁邊的拿了些飼料給封歌的三隻寵物豬餵食。
家裡的電視機報道着新聞，慕思玥慢動作地走入臥室，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放水洗澡，因爲眼睛不方便，所以她洗澡通常也要花一個小時才能折騰完。
出來的時候，將近晚上十一點了，坐在沙發上，這才恍然自己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不過她也吃不下，算了，明天再算。
別墅裡有暖氣，她乾脆將臥室裡的被子抱了出來，她窩在客廳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着，那三隻小豬的籠子被她推到了沙發邊上，不時還能聽到這三隻小寵物發出的哼哼聲音，加了客廳前面電機聲響，至少這個家沒有那麼清冷。
“封歌她現在怎麼樣了？”慕思玥自言自語着，如果她在這裡就好了，那家裡肯定就會熱鬧許多。
“希望大首領遵守承諾找到封歌，將封歌送回國……”
慕思玥無聊地聽着夜間新聞，她對這些新聞事件不感興趣，事實上，她現在對許多的東西都提不上興趣。
“他現在怎麼樣？”她聲音複雜低語着。
睡不着，慕思玥有些累了，可是睡不着……
“他今天喝這麼多酒，應該是心情不好，”慕思玥莫名地想起了齊睿，臉蛋上沒有太多情緒，淡淡地就像是回憶一個陌生人一樣，“楚非凡肯定是要倒黴了。”
“他們，他們這些人，”跟自己原本就是不同圈子的，居然認識齊睿和楚非凡他們，真是上天在惡作劇。
慕思玥想着想着，不自覺地抿了抿脣，一份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不過很快被她壓了下去，睡不着，越是想着，越是睡不着……
睡不着？
另一個空間裡，男人靜立在高樓落地窗前，低頭俯視着樓下一片繁華的街景。
他就這樣靜靜地佇立着，已經快要兩個小時，眉宇微蹙，像是在深思着什麼……
突然，天空飄起了雪花，一片片地落下，從這三十幾層的總統酒店套房玻璃窗看去，非常美幻，齊睿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下頭，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的雙手。
想起了她。
她哭了，瑟縮着身子蹲在角落處……
他記得剛剛他抱着她的時候，她真的瘦了很多，指尖像是還殘留着她身上的那份氣息，而且，“她衣服穿得很少……”他低沉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