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蕭北掃了她一眼，道，“吃完快去收拾。”
“咳咳……”沈墨立刻住嘴，但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得不說。
看向蕭北，問道：“你覺得，這樣草草處置，能平息輿論麼？誰會相信，如此慘劇，完全只是因爲個人恩怨？明顯是你在找替罪羊，估計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吧？”
“怎麼才能讓公衆的怒火平息？”蕭北道，“以公衆的仇富心理來說，只有我這個‘罪魁禍首’被警方抓進去了，被判刑，一命抵一命，這才叫公平，這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只是別說是蕭氏，哪怕這事情發生在陸氏這樣的小集團身上，也不可能有如此處置情況出現。”
“陸氏也不是小集團了好吧？”沈墨的反駁點卻在這裡。
蕭北總是過分打壓陸氏，實在有些過分。
雖說陸氏及不上蕭氏的實力，但是在本市商界，刨除蕭氏的話，那也是舉足輕重的企業。總要比什麼宋氏、徐氏要強得多。
“你吃完了沒有？”蕭北看了下時間，催促道。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糊塗、越來越蠢。
“咳咳……”沈墨這才尷尬起身，邊收拾碗筷道，“你快去叫搖搖。”
蕭北搖搖頭，懶得理這個蠢女人。
但是即便蕭北是如此態度，即便知道，如果自己問出來，會被蕭北再一次不耐煩的嫌棄，出門之時，沈墨還是提醒道：“那麼武家夫婦怎麼辦？這事情如此了結，還是有很多漏洞補不上的。”
蕭北看了她一眼，這次倒是沒有嫌棄，而是撐着耐心解釋道：“楊宇深被吳天拋棄了，心內必定會有怨恨。如今吳天用來控制楊宇深的，不過是他那癡呆的母親。而如果他母親被咱們控制在手裡呢？楊宇深還會繼續幫着吳天？未免不會翻供。”
“這樣一來，楊宇深翻供，即便不會把吳天弄進去，卻也能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而在這之前，我們還可以從楊宇深的嘴裡問出更多東西來。”
聽了蕭北的這一番解釋，沈墨立刻點點頭，道：“對對對，是這麼回事。”
“你是打算先把我的話記下了，路上再細想吧？”蕭北道。
“嗯嗯……嗯嗯……”沈墨胡亂應了一聲，就帶着搖搖往車庫去了。
蕭北沒有冤枉她，路上，她的確是在細想這件事。細想一番之後，自然完全明白了蕭北的意思。原來蕭北一開始就沒有打放過吳天，而是在用一個障眼的方式，讓吳天放鬆警惕。
看來蕭北已經知道楊宇深那癡呆的母親在哪裡了。
回到奧宇，剛出電梯，果然見到裴曉琪又回來了。
盧秘書一臉尷尬，看了看裴曉琪，又看了看沈墨，也不敢迎上來彙報情況。畢竟在裴曉琪回來的情況下，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是沈墨身邊的是第一秘書。
“盧秘書，你進來。”沈墨看都沒看裴曉琪一眼，就叫了盧芳芳進來，完全把裴曉琪當空氣。
裴曉琪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滿是勝利的神色。悠閒的向椅子上一靠，看着沈墨的背影，心裡連連冷笑。
沈墨看到她又出現了，卻沒有一丁點兒反應，這難道還不說明問題麼？這說明了，陸嘉逸對沈墨施加了壓力，命令讓沈墨容納她在總裁辦公室裡。這樣一來，以後這總裁辦，到底是誰說了算，可是說不準了。
“沈總，今天裴曉琪回來，我問她是否得到了沈總的準允，她說是。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盧芳芳有些迷糊。
沈墨耐心解釋道：“我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今天她一定會回來。只不過並不是得到我的準允，我並沒有直接叫她回來，也並沒有直接答應她。而只是‘默許’。”
“是陸總讓裴曉琪回來的，我只是並未表態反對，暫時不打算把她趕走而已。”擔心盧芳芳聽不明白，沈墨進而解釋了這麼一句。
“哦……”盧芳芳點點頭，道，“那麼以後該怎麼對待裴秘書呢？是……”
“以陸總特派員的身份對待她就行了”，沈墨道，“這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咱們奧宇雖然是陸氏的子公司，但卻是獨立運營的。你說陸總放了這麼一個人來監視我們的運營，我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過分？是不是應該凡事避着她？”
盧芳芳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沈總，以後裴秘書就不是咱們奧宇的人了，而是集團總部的人。我不會挑釁她，但是什麼事情都要排斥着她。”
沈墨笑笑，道：“很好，慢慢兒學，以後會有更大的長進的。”
盧芳芳得到了沈墨的肯定，自然笑得很開心，道：“那我去準備晨會的事情了。”‘
推門而出，就看到裴曉琪正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盧芳芳白了她一眼，就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去了。
雖說態度應該是不挑釁，但是在你對我不友善的情況下，我給一個還擊總是可以的吧？
已經看到了盧芳芳在準備晨會的文件，裴曉琪還是敲門道：“沈總，等下就晨會了，需要整理的文件給我吧？”
“已經交給盧秘書了”，沈墨揚聲道，“以後這種事情，不勞裴秘書費心……給我倒杯咖啡來。”
裴曉琪臉色冷了冷，直接推門而入，道：“沈總，這不合適吧？陸總讓我回來，是讓我恢復之前的職務，您這樣做，陸總允許了嗎？”
沈墨笑道：“對啊，你還是總裁辦的秘書，難道我給你降職了？”
一時噎得裴曉琪啞口無言。
的確，她還是總裁辦的秘書，這一點是完全沒錯的。可是同樣是秘書，職務可是大不相同了。從前盧芳芳做的事情，現在要變成她來做；而她做的事情，卻全都交給了盧芳芳。
可是這只是沈墨的工作安排而已，似乎並沒有她抗議的餘地。
就算她抗議，沈墨也有合理的理由反駁。既然有兩個秘書，那麼誰該做什麼工作，難道不應該是沈墨自己安排？
“裴秘書，我讓你給我倒咖啡，你沒聽見？”沈墨道。
“沈總，我想陸總的意思是，一切還和原來一樣。”裴曉琪再次爭取道。
然而沈墨仍舊是一臉笑意，態度也和往常一樣，並沒有疏遠之感。笑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我是說，之前晨會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我準備的”，裴曉琪道，“爲什麼現在要交給盧芳芳？”
“之前倒咖啡的事情，也一直是盧秘書做的，如今讓你做了，人家盧秘書怎麼沒出面抗議呢？”沈墨笑道，“裴秘書，如果你覺得我的命令有什麼不妥當的話，可以直接去找陸總爲你出頭啊，我又不是不給你這個機會。我可從沒有阻止過你在工作時間打電話吧？”
裴曉琪咬咬牙，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但是不多時，咖啡還是送到了沈墨面前。
沈墨也沒看她，就像是平常一樣，送咖啡的時候，完全當做沒有這個人就行了。
裴曉琪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想了半晌，也沒有敢打給陸嘉逸。到了該給陸總打電話彙報的時候，她打電話過去，那是理所應當。但是一有什麼事情就麻煩陸總，那可是不是明智之舉。畢竟陸總不是她和沈墨的和事佬。
但是她心裡也清楚，即便到了晚上給陸總打電話彙報的時候，和陸總說了這件事，陸總也不會再管。陸總的意思是，只要她能看住沈墨就行了，可並沒有說過保證她在公司的工作不變。
估計即便和陸嘉逸說了，陸嘉逸也是和沈墨一樣的說辭——你的職位不是沒變麼？還是總裁辦秘書。
“裴秘書，你去打掃一下辦公室。”到了晨會的時候，沈墨帶着盧秘書往電梯處走，卻吩咐裴曉琪道。
裴曉琪咬咬牙，只好去做打掃的事情。
“沈總，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啦？”電梯裡，盧芳芳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之前這些事情不都是你做的？她讓你做這些的時候，覺得過分了嗎？”沈墨道，“不要想太多，只把她當做一個剛過來的特派員就行了。更何況你們之前也沒什麼交情。”
“我知道了沈總。”盧芳芳道。
再回到奧宇之後，裴曉琪所遭遇的尷尬處境，可不僅僅是早晨這些。
沈墨讓盧芳芳放消息出去，說是裴曉琪的歸來，是陸總的意思。再加上沈墨晨會沒帶她，那麼裴曉琪在奧宇的地位，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所有人都用一個監視着的眼光看着裴曉琪，走在辦公樓裡，即便有員工打招呼，也不如之前那麼親熱，而是離得遠遠的。
現在的情況，簡直是整個大樓的人都把她給孤立了起來。
“哎呦，我要是裴曉琪啊，我可沒臉繼續留在這裡。”
即便是在衛生間裡，都能聽到隔間這樣的話。
裴曉琪聽到隔壁間傳來的話，咬咬牙，真想要衝出去理論一番。
“就是……”另一間內的員工道，“多尷尬啊，誰看不出她是特務啊，沈總的意思明擺着的，不讓我們把她當奧宇的人。”
裴曉琪冷哼一聲，伸手想要拿手紙。卻發現……紙槽是空的！
可是……她連向隔壁間要手紙都不敢。
“我看哪，這僅僅是個開始呢！”
“是啊，我可聽說啊，沈總已經向財務部授意降裴曉琪的薪水了。說是她表現不好，要降三分之一的薪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