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你別亂來”,沈墨道,“如果讓搖搖知道你這麼對待他的媽媽,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沈小姐,你想多了”,蕭北冷冷道,“並不是我要怎麼對待你,而是有人會怎麼對待你。”
這女人,明擺着的恃寵而驕。他就是要讓她知道……
“我可以寵着你,也可以毀了你”,蕭北道,“沈墨,我要讓你知道,以我對你的耐心而威脅我,下場會有多慘。”
“恃寵而驕,在我這裡,行不通。”看到蕭北那恍如地獄阿修羅一般的可怕眼神,沈墨的呼吸凝滯了。屏息看着他,彷彿能從他褐色的瞳仁中,看到末日的來臨。
看出了這女人眼中的害怕,蕭北盯着她的眼睛,半晌,道:“當然,以我對你一貫的包容,我可以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
沈墨看着他,聽到他鋒利的薄脣中吐出幾個字:“認錯,求我放了你。”
沈墨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起來,狠狠盯着蕭北,反問道:“我何錯之有?”
蕭北的神色更冷了,盯了她半晌,直接起身離開,將她反鎖在房間裡。好在嘴巴並沒有被蕭北給封住,所以想要解開手腳的捆綁,並不是沒有辦法。沈墨用牙齒咬着手上的皮帶,但是發現蕭北的結打得很牢固,根本沒有在短時間內咬開的可能。好在柔韌度極好,可以直接咬到綁住雙腳的襯衣。
雖說襯衣的結打得也很結實,但畢竟因爲料子爽滑,想要解開是不難的。掙扎了十多分鐘,總算解開了綁着雙腳的襯衣。
房門已經被蕭北鎖住了,況且蕭北現在一定就在客廳裡,想要從門逃出是不可能的。沈墨看了看窗下,二樓……但這個房子舉架很高,如果從這裡跳下去,中途沒有任何阻擋的話,粉身碎骨到不至於,骨折卻是難以避免的。
眸光一轉,落在牀單上。迅速扯掉了牀單,將牀單撕扯成條,想要將它們打結,順着牀單爬下去。手上被蕭北的皮帶捆綁得結結實實,動作十分困難,這一過程下來,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
極力將手上的捆綁弄得鬆一些,打開窗戶,剛要把牀單系在窗戶上,就聽到房門……開了!
“呵……”蕭北一聲冷笑,仍舊坐到剛剛的軟椅上,“看來你還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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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死都不怕……”蕭北的神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給門口的那五個人使了個眼色,道,“開始。”
“是,蕭總。”
一個壯碩的男人一把將正要爬到窗子上的沈墨給拽了下來,狠狠摔到了牀上。沈墨看到,有三個人正圍着牀邊露出邪笑,還有兩個人站在屋子的兩角,手中拿着相機。
心內一沉,狠狠看向蕭北,咬牙道:“你卑鄙!”
蕭北的神色卻是比她更加冰冷,道:“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你想得美!”沈墨恨聲道。
她從未想過蕭北會用如此過分的手段來對付她,雖說也想過一些可能出現的、蕭北用非正常手段奪子的情況,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她怎樣都預料不到的。
但很顯然,沒有什麼能比接下來要被拍下的這些照片,更能說明問題的。想要說明她的私生活混亂、不配做搖搖的母親,其實根本不用任何言語,只要把這些照片擺在法官面前就可以……
狠狠地看着蕭北,兩個壯漢制住了她的雙腳,其中一人已經開始扯她的衣服。她知道這種情況,她的所有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的,她根本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但骨子裡的不服輸和倔強,還是使得她在一個激靈之後,拼命掙扎起來。
然而……最終還是無濟於事,已經被他們扯掉了外衣,襯衣也被撕開了幾個釦子。
掙扎着狠狠咬在這個企圖作惡之人的手上,疼得這人一聲痛呼。隨即本能的,一個大巴掌就呼在了她的右臉上!從而手上的動作顯然也更加迅速。襯衣被扯開,沈墨極力抗衡,但根本不是這些力氣極大之人的對手。
最後看了蕭北一眼,看到他陰沉的神色,微眯的眼睛……從他的眼眸中,她看不到任何惻隱之情、任何要停手之意,心內一沉,閉上眼睛,以作最後的保全!
“可以了!夠了!”蕭北猛然一聲驚呼。
這女人居然要咬舌自盡!還真是……夠狠!
“都滾!”蕭北冷冷地甩出這幾個字。
幾人摸不清狀況,一時愣在原地,沒敢動彈。
“我說滾,沒聽見?”蕭北恍似能蹦出刀子的眼神在他們身上凜冽掃過。
嚇得幾人連忙應了一聲,道:“蕭總息怒,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心裡自然是一陣納罕,心想他們只是按照蕭總的吩咐來做事而已啊,難道做錯什麼了?
“嘭!”蕭北狠狠關上房門,盯着沈墨,神色莫辯。看到這女人並未看他,而是盯着天花板。眼淚在眼中打轉,卻是倔強的並不流出。
“沈墨,讓你聽話就這麼難?”蕭北站在沈墨的正前方,抓着她的頭髮將她按在自己面前,沉聲道。
沈墨的目光緩緩轉到蕭北的臉上,看着他……半晌,從牙縫兒裡擠出兩個字:“卑鄙!”
蕭北手上的力道更重,狠狠盯着沈墨,道:“讓你服從我就這麼難?沈墨,我的一切安排根本就不是在害你!難道你看不出來?非要我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你才知道我的厲害!死你都不怕,讓你聽我的安排就這麼難?你這女人的腦子裡面都他媽的是漿糊!”
蕭北說着,憤怒地指了指沈墨的頭,幾乎要直接把她的頭顱戳裂一般!
沈墨看着蕭北,漸漸,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蕭北,你又輸了。”只有輸了的人才會這麼歇斯底里。
蕭北狠狠將她摔在牀上,怒指着她,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回在房中踱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了看沈墨,又轉過頭去,再看看她,嘴脣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北總算回身,在沈墨面前站定。狠狠指着她,道:“我他媽的沒工夫和你計較輸贏!我能贏得起自然也輸得起!沈墨,我告訴你,輸也好贏也罷,我說過的事情就是定論,沒得更改!識相的你就別再做什麼無用的掙扎,別再用你的言語來激我!”
說完這話,狠狠摔上房門走了!就在沈墨正在腦海中回想着他這一暴怒統共用了幾個“他媽的”的時候,忽然房門又被人打開了。然後就看到一張極度憤怒着的冰塊兒臉出現在她的面前,使勁兒解開了她手上的捆綁。隨即,又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只有狠狠的摔門聲能表示他的憤怒!沈墨起身,靜靜地坐了好久……
期間,蕭北開門來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在坐着,又狠狠摔門離開。
以至於沈墨覺得,其實他根本也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來看看她死了沒。不至於那麼矯情,又沒怎樣,權當做做了一場噩夢罷了。
披着衣服去樓下衣帽間,看到蕭北如同一座冰山一樣端坐在沙發上,眼睛只是掃了他一眼,便旁若無人般目不斜視的到衣帽間去了。
聽得身後的蕭北拿起電話,道:“阿坤,有個事。打了那女人一巴掌的,你看着處理。”
沈墨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兩個字——犯賤!男人原來也是一樣,沈墨隨即冷笑。
換好了衣服,仍舊是神色平靜,當做沒有蕭北這個人的存在,打算回二樓去休息。
“回來。”蕭北沉聲叫住了她。沈墨停住腳步,低頭看向蕭北。這個角度,她剛好能俯視着他。似乎在這個角度上,如果不露出一些輕蔑的表情來,就是暴殄了天賜良機。但看到他這一張陰沉着的臉,卻是露不出任何諷刺的表情來。
的確,今天的事情蕭北實在太過分。但她並非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如果在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仔細去問問蕭北的意思、問問他的打算,而不是武斷的以自己的想法下定論,或許事情不會鬧到這一步。
頓了半晌,下樓梯,在蕭北對面的沙發上坐了。看着他,意思是有什麼話你可以說。
“下午沒什麼事”,蕭北道,“你去給搖搖收拾個單獨的房間。”
“什麼?”
“沒聽懂?”蕭北沉沉看着她。
沈墨沉默了半晌,道:“蕭北,我不太明白你這麼做的意思。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呵……”蕭北一聲冷笑,盯着沈墨,道,“你這女人,夠大氣的。”
沈墨苦笑笑,剛纔的驚險一幕仍舊在她的腦海。現在想起,仍舊覺得心有餘悸。他真的嚇到了她,這場噩夢,只怕沒有那麼快就忘記。但她也不否認,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她的確想要大氣一點。
“蕭北,這件事情你做得的確很過分”,沈墨道,“但冷靜下來我仔細一想,我自己也有問題。所以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我自己承擔。”
“很可能在很長時間內,我沒有辦法以正常的態度面對你,很可能這會成爲我的另一場噩夢……我忘不掉,但不代表我要揪着不放。所以如果你真的有誠意,我希望我們能好好談一談。”
“誠意?”蕭北冷冷道,“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何來‘誠意’之說?”
“既然如此”,沈墨起身,道,“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