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艾麗絲在小河中隱藏穩妥後,凱文和迪芙趕在宵禁開始前來到了聖約翰大教堂的門口。
兩個人一邊裝成虔誠的信徒走在教堂外流連,一邊關注這大教堂裡的情況。只看見最後一羣信徒已經從教堂裡出來,負責看管教堂的牧師正用一根細細的繩子攔在和白天一樣大開着的教堂門口,表示一天朝聖已經結束,如果信徒們還有需要的話可以明天再來。根據凱文等人這幾天觀察得到的經驗,很快那些裁判所的執事們就要一隊隊地出來巡邏了。
凱文和迪芙來到街角,在確定了四處無人後兩人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一課枝葉繁茂的四季樹。這種樹之所以被稱之爲四季樹,就是因爲它四季枝葉常綠,一年四季都是枝葉繁茂的樣子,所以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但是一兩個人藏身於這棵大樹上倒也不太容易被人發現。
按照事先的計劃,因爲一會需要凱文先下去引開巡邏執事的注意力,所以迪芙藏身與凱文的上面。可是這在當時看來很正常的決定現在卻給這在樹上的兩人很到的困擾。因爲爲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迪芙在上街的時候穿上了披風,雖然這披風在地上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但是現在迪芙身處凱文的頭頂,所以只要在下面的凱文微微一擡頭,她健美豐滿的雙腿就完全暴露在凱文的眼睛。更重要的是迪芙爲了要在樹上站穩,所以她的兩條腿是分邊站在兩根相距比較遠的樹枝上的,這樣一來在下面的凱文更能大飽眼福了。
“去。你看什麼呢?”雖然在上面的迪芙不太容易看到在她身下凱文的行動,但是女人敏感的直覺仍舊讓她感到下面的凱文正在頻頻擡頭,迪芙甚至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正在自己兩腿間瞄來瞄取。有些惱怒的迪芙不敢大聲呵斥凱文,只能用穿着長靴的腳輕輕蹬着凱文的腦袋。
“我不是故意的!”凱文在下面也是有苦說不出,因爲迪芙披風長長的拖到了他的臉上,那輕輕的衣角經常在凱文的鼻子前晃來晃去搞得他老是想打噴嚏。爲了不驚動已經開始上街巡邏的執事們。凱文只好頻頻擡頭艱難地忍住想要痛快地打噴嚏的衝動。而且話又說回來了,此時天色已暗,凱文就算擡頭也只能在披風下看到迪芙兩條美腿朦朧的影子而已,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麼東西嘛。
兩人就在這尷尬的情況下堅持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後,大街兩邊的房子裡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凡是生活在聖光城的居民都必須遵守神聖教會的教義,所以在晚上是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絕大多數居民在結束了晚飯後的祈禱後都選擇了上牀睡覺,這也是這個城市的夢鄉來的特別早的原因,在月亮剛剛出現在天空的時候,整個城市除了那些巡邏的執事恐怕還醒着的人已經不多了。
“喂,可以開始行動了!”迪芙見時機成熟,輕聲對下面的凱文說道。
“好,我去了!”凱文一直擔心着泡在水裡的艾麗絲,他是在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孩怎麼能在深秋夜晚寒冷的河水裡堅持那麼長的時間,現在聽迪芙說開始行動,立刻手腳麻利得向樹下爬去。
“喂,你小心點,要是讓他們抓住的話我們可不會去救你的。”見四周正好無人,迪芙又對正在往樹下滑的凱文輕聲說道。雖然她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不過凱文卻在她的話裡聽到了一絲關心。
“知道啦,放心吧。”凱文隨口應了一聲,輕輕落到了地上。迪芙和凱文藏身的大樹雖然裡聖約翰大教堂並不遠,但是因爲大樹附近沒有什麼重要的建築,所以巡邏執事比其他地方要少很多,躲在樹上的迪芙藉着朦朧的月關看到凱文小心翼翼穿過街道,然後快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
“呼,在這裡她就看不到了。”轉過街角的凱文輕輕舒了一口氣。在凱文看來迪芙和那些巡邏執事的危險性幾乎差不多大,要是被那個一心就像要錢的姑娘知道他會隱身站在術的話恐怕以後所有的任務都會由凱文一個人去完成了。
眼看四周無人,凱文開始輕聲吟唱起咒語,要在這樣的夜晚不被其他人發現的做一些事情,隱身術絕對是需要加持才身上的首選法術。在凱文完成咒語後,只見一道淡淡的魔法光芒在他身上閃過,緊接着凱文整個人影就開始慢慢變淡,然後漸漸消失在朦朧的月光下,只要沒有人直接撞上他恐怕沒有人會發現在街邊牆角的凱文。
“這樣就方便多了。”凱文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完成變成透明的了,滿意的輕聲說了一句。在前幾天晚上的偵察中凱文就發現聖光城夜晚巡邏執事的人數雖然比他到過的任何城市晚上巡邏的士兵都多,但凱文從這些巡邏執事的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
說穿了,這些執事不過是裁判所從那些信仰特別堅定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除了對光明神的信仰特別堅定外這些執事和普通人根本沒什麼區別,所以凱文根本不擔心這些在街上人來人往的執事會發現給自己加持隱身術的自己。
不過這時凱文明顯是太輕敵了,雖然這些巡邏執事沒有什麼戰鬥力,但這裡畢竟是教會的大本營,光明神在世間的代言人居住的城市,就在他給自己加持隱身術的同時,在聖約翰大教堂的一個簡陋的小房間裡,有幾個人立刻發現了凱文施展魔法時造成的魔法波動。
“哦,我們的客人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麼?”一個正在燭火下看着教會厚厚典籍的老人停下了翻書的手,把厚厚的典籍輕輕放在桌上微笑着說道。
這個老人有着一副慈祥卻又不失威嚴的相貌。雖然他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很沒有任何裝飾的純白長袍,但他在一舉手一投足中流露出的高貴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教皇陛下,正如你前幾天所說的那樣,那一男兩女的來歷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是十二天前從雷諾斯市來到我們聖光城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感對我們的聖物下手。”伺立在老人身後的一箇中年人恭聲說道。原來這個老人正是神聖教會本屆教皇。如果凱文此時也在這個房間的話他一定會認出這個長相威嚴的中年人正是那天在大教堂門燒死那個亡靈法師時監督行刑的裁判所總監。
“從雷諾斯市來的嗎?那看來他們一定已經得到‘藍月亮’了吧。”停了裁判所總監的話後教皇沉吟着說道。
“教皇陛下,不管他們在其他地方多麼有本事,不過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在聖光城如此囂張啊,我這就去召集人手,把那幾個盜賊全部抓來在火刑柱上燒死,也好給那些其他覬覦我們教會聖物的人一點警告!”那中年人見教皇對凱文等人動手偷竊教會的聖物不置可否,連忙對他說道。
“不用了,我感覺到其中一個盜賊的力量很強,你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去了不過是讓我們的信徒徒然送死而已。”教皇聽了總監的話後並沒有同意他的提議,緩緩搖頭說。
“就算不能活捉他們,至少也可以阻止他們得手啊。”那中年人顯然還有些不甘心。
“傑生,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教皇擡起頭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緩緩說道:“這‘天使之杖’本來就不屬於我們教會,現在被別人取走也不見得是件壞事。而且根據偉大的光明神給我的提示,讓已經得到了‘藍月亮’的人得到‘天使之杖’本就是神的安排,看來這個世界上很快就會有極大的變故發生了。”
“我明白了,教皇陛下。”聽教皇說光明神也爲這件事降下了神諭,那中年人也不大敢再多說什麼,低下頭輕聲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就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控制的了,我們還是耐心看着光明神是怎麼安排的吧。”教皇緩緩說道:“阿歷克斯,你轉告各教區的主教們,抓緊時間多培養一些治療人才,希望在今後能多拯救一點平民百姓的生命吧。”
“是,教皇陛下,我這就去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年長者上前一步向教皇行了一禮,轉身走出了房間。
想了一想,教皇擡起頭對裁判所的總監說道:“傑生,你一會親自去看一下,如果那幾個盜賊只取走‘天使之杖’就隨他們去,要是他們還順手拿走了其他的聖物,那你就出手將他們攔截下來要他們交出不屬於他們的東西。雖然‘天使之杖’離開這裡是神的安排,不過我們也不能由他們把其他的聖物都帶走,對嗎?”
“我明白了,教皇陛下。”那中年人也向教皇行了一禮,轉身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年邁的教皇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房間裡。
“冥王……難道人間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嗎?”教皇喃喃的說道,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給自己加持隱身術的凱文已經躡手躡腳得來到了事先選定的目標邊,那是裡聖約翰大教堂後不遠的一間空置的大房子。據說這裡原來住着以爲有錢的信徒,可是沒想到他原來是一個著名的盜賊,在聖光城了定居也是覬覦聖約翰大教堂裡的那些聖物。而這個盜賊選擇住在離大教堂如此之近的原因就是因爲可以從房子裡挖地道直接進入教堂盜竊。結果事情敗露,這個盜賊因爲褻瀆了教會而被判處終身監禁,恐怕現在還關在某間教堂的地下室裡呢。
悄悄從破損的窗戶裡進入了這幢大房子,凱文悄悄走在這間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在那個盜賊被抓後,整個聖光城的居民因爲這間放在曾經是個褻瀆了教會的人居住過而沒有人原意買下它,時間一長這房子也就漸漸的荒廢了。
而凱文引開巡邏執事的打算就是想在這裡放火,他把放火目標選擇在這裡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這裡離聖約翰大教堂距離不遠,要是這間大房子燒起來的話一定會把在教堂附近的巡邏執事全部吸引到這裡來。二是因爲這間房子無人居住,而當年那個盜賊爲了不被鄰居發現自己的行爲,故意把房子建造的離周圍的房子很遠,這樣一來就算這幢大房子全部燒光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對凱文來說爲了偷一樣東西把周圍無辜的居民活活燒死這樣的事他倒還真的做不出來。
來到了那幢舊房子的大廳,凱文對着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窗簾施展了一個“燃燒之手”很快就把窗簾給點燃了。
這幢房子因爲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所以房子裡頗顯頹勢,不但窗簾亂七八糟的掛在房間裡,就連房間裡許多木質結構的傢俱也開始朽爛。這樣的朽木又是最容易燃燒的,再加上此時正處在深秋天氣乾燥,所以雖然凱文沒有什麼放火的經驗,但是火焰還是很快在房子的大廳裡蔓延開來。
雖然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但是擔心火燒的不夠猛烈會很快被人撲滅的凱文又溜到臥室去放了一把火,臥室裡牀上的被褥使它比大廳更容易被點燃,在臥室的大牀也點燃後凱文驚訝的發現大廳中的火焰已經竄到窗外去了,知道這場火會燒上一陣的凱文立刻趁那些巡邏執事還沒趕到前悄悄地離開了犯罪現場向聖約翰大教堂的正門走去,當然,在出發前他還是沒有忘記再給自己加持一個剛剛因爲施展其他魔法而失效的隱身術。
此時依舊躲在大樹上的迪芙也已經看到了那幢空屋燃燒的火光,有許多巡邏執事已經喧譁着向聖約翰大教堂不選的屋子趕過去,所都知道,在這樣的天氣裡這麼大的火很有可能波及到大教堂,要是連聖約翰大教堂都被燒了的話對整個大陸上的信徒們來說實在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