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和迪芙在還在燃燒着的城堡前相擁着站了好一會後,凱文才輕聲對還膩在他懷中不肯離開的女孩輕聲說道:“我們回礦場去吧,其他人一定等得急了。”
“嗯,好的,鄉親們一定也等得急了。”和以前老是凱文唱反調的態度完全不同,迪芙現在對凱文出奇的柔順,立刻點頭贊同他的話。
“你沒意見?”見迪芙完全沒有反對自己的意思,凱文一時倒有點反應不過來,有點不可置信的追問了一句。
“我哪有什麼意見啊,都聽你的!”知道凱文還沒有完全忘記自己以前對他的惡劣態度,迪芙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走吧,呵呵。”見到迪芙總算對自己轉變了態度,凱文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微笑着對她說道。
於是凱文用一隻手託着幾大包食物和迪芙肩並着肩順着大路向礦場走去,一路上迪芙都把身體緊緊地靠在凱文的身上,一直到接近礦場的時候才刻意的和凱文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樣子似乎是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和他表現得那麼親密。
見到迪芙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凱文自然知道這是因爲什麼,不過他嘴上也不說破,仍舊舉着大包的食物向礦場走去。
“亞……不對,是凱文,你總算回來啦!”當凱文走到礦場的入口處時老遠就聽到洛克的大嗓門響了起來,這年輕的牧師是留在礦場中的人中實力最強的,所以也第一個發現了凱文。
“他叫我凱文?”聽了洛克對自己的稱呼凱文皺着眉頭問身邊的迪芙。
“對不起。我剛纔在這裡等你的時候因爲很長時間還沒見你回來,所以一時激動說漏了嘴。”見到凱文用詢問的眼神看着自己,迪芙邊解釋邊心虛的低下了頭。雖然不知道凱文隱藏自己身份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是迪芙對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感到非常內疚,他更擔心凱文會因爲這個原因而責怪甚至疏遠自己。
“唉,算了吧,反正他們也已經看出些端倪了,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出乎迪芙的意料,凱文並沒有表現出非常生氣的樣子。而不過是嘆息一聲就把這事輕輕帶過了,這讓迪芙懸在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其實凱文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撥夥伴中也就迪芙認爲自己是個沒有什麼用的傢伙,艾麗絲和洛克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隱藏了實力。之間的差別不過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究竟隱藏了多強的實力而已,所以凱文的身份遲早都會被他們知道,現在不過是藉助了迪芙的嘴讓他們早點知道而已。
“哈哈,沒想到我能和大陸第一勇士者結伴冒險,你瞞的我好苦啊,凱文。”就在凱文和迪芙對話的這短短的時間裡,洛克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前。他一邊開心的大笑,一邊看着凱文說道。可以看得出來,年輕的牧師對自己有幸成爲凱文的夥伴感到非常自豪。
“呵呵,我也是怕惹麻煩,所以向大家隱瞞了身份,真是不好意思。”見洛克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凱文也說了幾句,算是對自己隱瞞身份的解釋。
“沒事,誰沒有一點小秘密呢,唉。”出乎凱文意料的是洛克聽了他的話後也深有感慨的嘆了一口氣,讓凱文更加確定這個看似直爽的年輕人心中一定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艾麗絲呢?”一直沒有說話的迪芙見沒有看到另一夥伴的蹤影突然開口問道。
“她在照顧那些生病的村民呢。”洛克低聲說道:“爲了給這些村民治療我幾乎用光了體內的光明力量。現在艾麗絲正在照顧那幾個因爲長時間營養不良而生病的村民。”
其實艾麗絲的去向凱文早就已經感應到了,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平時看似嬌滴滴愛耍無賴的姑娘居然還那麼有愛心,懂得主動去照顧那些非親非故的村民。
聽洛克說到營養不良,凱文連忙讓迪芙去招呼那些村民過來把自己從城堡裡找出來的食物分給大家,讓這些好長時間沒有吃上一頓飽飯的村民先好好處上一頓。
在大家吃飯的時候迪芙含着眼淚向鄉親們宣佈從今天起那個邪惡的領主布魯斯再也不會把村民當成奴隸欺壓大家了,從今以後村子裡所有的人都恢復了自由的身份。聽到了這個好消息所有的村民都高興得熱淚盈眶,大家圍着篝火邊吃着凱文帶來的食物邊三五一羣聚在一起憧憬着未來沒有領主剝削的好生活,整個礦場沉浸在一片喜悅的氣氛之中。
凱文和夥伴們坐在一堆小小的篝火邊,看着滿臉喜氣洋洋的村民們享用着食物,心裡也是喜滋滋的。突然,凱文想起了什麼,他有些尷尬的對身邊的迪芙說道:“那個迪芙,我有件事要對你說,之前在城堡裡的時候我想着爲村民搶救些食物出來,沒有顧到你交給那個布魯斯的金屬卡,實在對不起。”
聽了凱文的話本來含笑看着那村民的艾麗絲和洛克也收回了看着村民們的目光帶着有些忐忑不安的表情看着剛剛知道這個不幸的消息的迪芙。等到着一場暴風雨的到來,在所有冒險者的腦海中迪芙對金錢的執着絕對給了他們極其深刻的印象,現在聽到凱文居然沒有把她的十萬枚金幣搶救出來,他們看着凱文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意思憐憫的神色。
“什麼?金幣都沒了?!”果然,聽了凱文的話剛纔還一臉開心表情的迪芙的臉色立刻喊了下來。
“厄,我當時沒有想到錢,只想到應該儘量多弄點食物給村民們好讓他們度過這個冬天。所以沒有顧得上找你的金幣……”見到迪芙嚴峻的表情,凱文忙不迭的解釋道。
“呵呵,算了,反正我弄錢也是爲了贖出鄉親們而已,既然已經把他們從布魯斯的手中就出來了,那這些錢對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見到凱文的表情,迪芙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凱文說道。
“真的沒關係?”聽了迪芙的話後夥伴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是重要的當事人凱文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似乎對凱文的問題覺得有些不耐煩,迪芙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坐在凱文另一邊的艾麗絲覺得迪芙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連忙悄悄地拉了拉凱文的衣服,邊用眼神示意他住嘴邊說道:“凱文,那邊的村民似乎在叫你,你趕快過去看看吧!”
“啊,什麼?哦,好的,我現在就去!”聽了艾麗絲的話後凱文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連忙站起身來向營地的另一邊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嘿嘿……”
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凱文惶惶離開的背影,艾麗絲輕聲抱怨還是一臉煞氣的迪芙道:“迪芙姐,你也真是的,凱文已經把村民們從那個領主手裡就出來了。你就別對他那麼兇啦。”
“啊?!我對他兇了?”聽了艾麗絲的話後迪芙一臉的愕然,看着艾麗絲不解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對他兇啦?”其實迪芙倒真的沒有對凱文兇的意思,她剛纔得反應不過是習慣了把錢看得那麼重後得知自己的十萬枚金幣消失後的自然反應而已。
看了一眼茫然的迪芙,艾麗絲和洛克徹底無語,只是看着猶如逃跑般離開篝火的凱文微微搖頭嘆息。
“真奇怪。爲什麼會有如此濃厚的黑暗氣息。”事實上凱文離開伙伴們的真正原因除了迪芙的臉色很是不善外最主要的就是他感受到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泄露出來的緣故。
雖然這股黑暗氣息非常微弱就連身爲牧師的洛克都沒有發現,但是考慮到自己的空間戒指裡的空間和這個空間是完全無關的兩個世界,這裡面的黑暗氣息居然能突破空間戒指的屏障泄露出來,那在空間戒指中黑暗氣息有多強就可想而知了。
覺得有些不安的凱文在離開了夥伴們的篝火後並沒有到那些正在慶祝新生的村民中去,而是趁着沒人注意到自己的時機沿着礦場中的小路快速轉到了礦場後面的山披上,然後以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的速度沿着山坡跑到了礦場後面山峰的另一面。
把自己體內的鬥氣向四周擴散開去,在確定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後,凱文緩緩收起了鬥氣,然後把在死亡神殿得到的死神鐮刀慢慢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了出來。
死神鐮刀剛剛離開凱文的空間戒指,一股強大的黑暗氣息立刻洶涌的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在一瞬間在凱文身邊幾棵四季常青的樹木就枯萎了下來。剛纔還青翠欲滴的樹葉也都變得枯黃,紛紛從樹枝上飄落下來,鋪滿了樹下的地面。
而隨着這股黑暗氣息的擴散,原本掛在天空的皎潔的圓月也變得黯淡,就像是被一層薄薄的烏雲遮住了一般。
“究竟是怎麼回事?”凱文一手握着長柄的鐮刀,藉着比剛纔暗了不少的月光打量着手中的這把連教皇都念念不忘的死神鐮刀。滿心都是疑惑。
似乎是爲了回答凱文心中的疑問,在死神鐮刀本來雪亮的刀刃上一個隱約的印記漸漸在月光下顯露了出來。“咦,這是什麼?”正在翻來覆去的觀察死神鐮刀的凱文也見到了這個奇怪的現象,奇怪的喃喃自語道。
雖然當初在死亡神殿裡沒有仔細觀察過手裡的這把死神鐮刀,但是凱文非常確信原來在刀刃上應該沒有這個奇怪的印記,於是好奇的把臉湊近了刀刃,想仔細的看看這個模糊的標記。
就在凱文在仔細的觀察着手中的死神鐮刀的時候,那個原來模糊的黑色印記卻變得越發清晰起來,在滿月的光芒的照耀下凱文驚訝的發現這個漸漸變得完整的黑色印記居然和他在艾麗絲的脖子上見到那個完全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凱文驚訝的喃喃自語道。雖然早就懷疑艾麗絲和死亡神殿有着一定的關係,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兩者之間的聯繫居然如此緊密,就連印記也是一模一樣。
就在凱文滿心疑惑的對着手中的死神鐮刀沉思的時候,一個隱約的身影出現在山脊上,幾乎在同一時間,凱文就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在沒有弄清楚對方是誰的前提下凱文立刻把在手中的死神鐮刀放回了空間戒指。
“是誰?”收藏好死神鐮刀的凱文運起鬥氣向來人問道,對這樣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他一向沒有什麼好感。
“凱文,是我!”熟悉的大嗓門從對面傳來,凱文一聽稍稍放下了心。此刻那人也已經向凱文走近,藉着因爲沒有黑暗氣息兒恢復了原來明亮的月光,凱文已經看清楚這個不速之客正事洛克。
雖然凱文此時離礦場已經有段距離,但是洛克在凱文夥伴們離開沒有多久後就找了個藉口離開礦場四處尋找凱文了。本來在黑夜的山野裡要找到一個人幾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不過身爲對黑暗氣息特別敏感的洛克在凱文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死神鐮刀後年輕的牧師輕易地確定了他的方位。
“是你啊洛克,有什麼事情嗎?”雖然心裡對洛克有沒有看到死神鐮刀不敢肯定,但是凱文仍舊裝成沒事人一樣用輕鬆的口氣問一臉嚴肅的牧師。
“厄,我在村民們那裡沒找到你,所以上山看看你在不在。”和平時不同,洛克說話的時候似乎有點吞吞吐吐。
“哦,謝謝你那麼關心我啦。”凱文似笑非笑的看着很有些不安的洛克,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憑凱文的實力如果他也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就算有十個洛克也幫不上什麼忙。
“咳,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向直爽的洛克似乎對這樣繞着彎子說話很不習慣,終於忍不住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