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對那些所謂的新生代偶像派歌手不感冒。
我總覺着那些個唱歌的聲音跟被人輪大米似的歌手們都是某些個大人物拿着鈔票包裝出來的產品,看着漂亮可把包裝一撕裡面還不一定是什麼玩意呢!
可我喜歡聽阿買芮肯的那什麼樂隊唱的那首《加州旅館》。
也有好幾次,在和一幫子性情相投的兄弟們喝酒喝到酣暢了之後,在燈紅酒綠的卡拉ok裡面聽這首歌聽得如癡如醉。
我總是在聽這首歌的時候想起了我的麥子兄弟,還有那阿買芮肯的老實孩子克拉克。
麥子兄弟是天津人,那長相那身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當兵的模樣,反倒和現今的相聲名家郭德鋼先生有幾分神似,屬於那種叫人一看就想樂的面相。
有道是京油子衛嘴子,說的就是北京的兄弟腦子聰明伶俐天津的兄弟嘴頭子活絡。所以麥子兄弟那張巧嘴在我們這幫子兄弟裡面可是鼎鼎大名的,和江寬那孫子的一張損嘴相映成趣。
訓練的時候累了,行動的時候傷了,有麥子兄弟那張嘴雲山霧罩的一通忽悠下來,兄弟們哈哈一樂,也就什麼傷痛辛苦都忘了……
麥子兄弟也就成了我們這幫子兄弟裡面的寶貝,兄弟們只要是閒着沒事情了,都喜歡聽麥子兄弟胡說八道的解悶。
所以在看到克拉克那一臉老實孩子的德行之後,麥子兄弟的嘴頭子立刻就來勁了,變着法子的忽悠克拉克那老實孩子。
兄弟們自然而然的就是笑聲不斷,反正離着目標所在地還有兩天的距離,荒山野嶺的咱們也沒必要悶着頭一個勁的傻走不是?
可憐克拉克那老實孩子可就是倒了大黴了……
原本克拉克一口京片子說的還是很地道的,可是架不住麥子兄弟那一口蓄意憋出來的天津普通話繞口,三繞兩繞之下,克拉克已經咬了好幾次舌頭,到最後死活都不敢開口說中文了,只是悶着腦袋琢磨這中國方言的博大精深。
就這麼歡聲笑語的走了整整一個下午,走在最面前充當尖兵的楊可猛地就蹲了下來,一個標準的通用戰術動作就比劃出來了!
停止前進!
一幫子人呼啦一下子就原地蹲了下來,開保險子彈上膛的聲音嘩啦啦的響成了一片。最變態的就是個阿買芮肯軍爺,居然二話不說的就把裹在加特林機槍上的蒙布給撕了,清脆的裂帛聲頓時引來了一片雪白的眼球。
我貓着腰竄到楊可身邊的時候,楊可正從雪地裡面輕輕的撥拉出來半截報紙卷的菸屁股。
看看那捲煙的報紙,再聞聞那種有着明顯植物油味道的菸絲,我心裡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個事情了。
新疆那地方,有不少少數民族的兄弟喜歡抽漠河煙,尤其還講究用維吾爾語報紙卷漠河煙。在相對狹小的空間裡面,一支漠河煙的香味能叫一屋子人都感受到那種純天然無污染的菸草獨特的芬芳。
可境外的某些人抽的煙就不是那麼個味道了。
他們的菸草中有一種古怪的植物油的味道,尤其是那些山區中隱藏起來的走私販子或是武裝部落成員,更喜歡抽這種含有植物油味道的菸草來保護鼻腔,以免在嚴寒氣候下被凍傷。
看這菸屁股還沒完全被凍硬,而且扔着菸屁股的位置旁邊、被薄雪覆蓋之下的堅硬雪殼子也明顯的有着人爲掩蓋的模樣,我和楊可都從彼此的眼睛裡面看到了同樣的一個訊息。
咱們只怕是要提前撞上那些目標人物了。
但凡是在高原上呆過的人都知道,在雪線以上的崇山峻嶺中,八月是個氣候最好的季節、但也是最危險的季節。
說八月的季節好,那是因爲這是一年中風雪稍微少些的月份,挺適合那些個喜歡遠足探險的旅遊者出遊或是牧羊人放牧。
說八月的季節危險,那是因爲一年中八月的眼光是最猛烈的,說不好山頭上的冰雪給稍微的曬化了一點,輕微的震動就能引起一場巨大的雪崩。
能在這樣的季節、在這麼險峻的山嶺中行走的人,除了那些個走私販子和武裝部落成員,不會有什麼良善百姓了!
我這邊還正正打算和楊可商量一下子該怎麼進行下一步行動,那邊克拉克那老實孩子已經端着個gps全球定位系統竄了過來,一臉的得意洋洋說我們的衛星已經找到了,這附近有一個經過了僞裝的基地,就在前方二十五公里的位置上……
還沒等克拉克說完,楊可已經擺手說克拉克你打住,你們的衛星發現了對方的營地?那你們豈不是早就竄過去把人給端了?
就你們阿買芮肯軍隊打仗的德行,向來就是無人飛機炸毛驢巡航導彈轟山洞的,怎麼可能讓你們這麼可憐巴巴的徒步搜尋目標然後進行殲滅?克拉克你這倒黴孩子是沒跟我們說實話吧?
聽楊可這麼一說,克拉克的那張大餅子臉上猛地就竄起來一絲緋紅,磕磕巴巴的說這個……算是我們的軍事機密。
其實以前我們也派遣過作戰人員對這個基地發起過突擊,但這個基地的位置比較古怪,從另一個方向過去的話,剛好有幾個隘口在那些個武裝部落成員的掌控之下,我們的人馬連續三次都沒能通過那些個隘口,反倒是損兵折將。
而且這地方的地形,也不適合我們的無人飛機進行攻擊,前幾此發射的無人機還沒到地方就撞在了周圍的山峰上墜毀了。我們老大說了,在這麼折騰下去怕是會打草驚蛇,所以麼……
我和楊可算是有點子回過味來了。
我說怎麼阿買芮肯的人馬非要死乞白賴的找我們老大說好話、讓我們參與這次聯合行動呢……
鬧了半天是有這麼個原因的存在啊?
而且那些個阿買芮肯軍爺前幾次的行動肯定是驚着那些武裝部落成員了,否則的話,那些個武裝部落成員怎麼可能把警戒人員派遣到這麼險要的地段上來?
派出去幾個兄弟前出偵察,我們剩下的人馬就在個背風的山坳裡面停了下來,檢查武器裝備外帶順便吃兩口野戰乾糧,準備晚上的死掐。
雪山上的二十五公里路程,對於一般人來說鬧不好就是整整一天的行進時間,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在冰雪環境下玩習慣了的兄弟們說來,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趕到的。
只要是清理了外圍的警戒,估計兄弟們稍微加快點腳步,夜半時分正好就是兄弟們發起突擊的最佳時間!
看着我們撕開了野戰口糧的包裝袋吃東西,那些個阿買芮肯軍爺也都從背囊裡面掏出他們的袋裝食品,一個個抓着袋子上面的自動加熱片使勁摺疊起來。
說起來,阿買芮肯軍爺的野戰口糧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拋開特種部隊慣常攜帶的a類口糧不說,尋常的阿買芮肯軍用口糧幾乎就是個便攜式麥當勞肯德雞的操行。
兩支脆大米棒外帶一條去了骨頭的雞腿,濃縮黃油加上自動膨化麪包,甚至還有加上點子雪水就能自動加熱的橘子味道的飲料……
看着那些個阿買芮肯軍爺胡吃海塞,兄弟們心裡還真是有點子妒忌。就這麼一包野戰口糧,頂的上咱一幫子兄弟們一天的伙食費還足足富餘啊……
前出偵察的兄弟很快回來了,順手還提回來兩個一臉煞白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那兩個始終低垂着腦袋的男人是凍着了還是嚇着了,反正其中一個鐵定是尿褲子了,雖說穿的厚實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可那股子尿騷味道在沒有絲毫污染的冰雪曠野中顯得格外的刺鼻。
前出搜索的麥子兄弟把手裡抓着的那男人朝着雪地上一扔,笑嘻嘻的朝着我說今天還真是邪門了,這六個傢伙正在喝茶抽菸,槍支都是胡亂扔着的,叫我們三個人過去順手就給料理了!
我還沒說話,旁邊克拉克那老實孩子已經瞪圓了藍幽幽的眼珠子叫喚說六個人?你們剛纔三個前出尖兵就料理了六個人?我記得你們沒配備消音武器吧?難道你們有什麼新式武器沒有拿出來的?
我差點子就叫克拉克這老實孩子的話給逗的笑出來。
端掉六個聚集在一起的毫無警覺的哨兵,別說我們學過的課程裡面早就有如何處置的標準方式,就是多少年前的那些個偵察兵前輩們也是不費一槍一彈手到擒來的!
還用的上消音武器?
看着克拉克那難以置信的古怪表情,麥子兄弟估計是天津衛爺們的習慣犯了,張嘴就說你們不知道?中國有中國功夫,很厲害的!會飛!
邊說,麥子兄弟還邊胡亂比劃了幾個太極不像太極八卦不像八卦的招式,還煞有介事的怪叫了幾嗓子……
克拉克那老實孩子就使勁點頭說ok!我明白了!小時候我就看過李小龍的電影,還有你們會飛的功夫,就是香港電影的那種功夫……
所有的兄弟,包括我們的聯絡參謀全都噴了!
克拉克這老實孩子還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估計在克拉克這老實孩子的心目中,中國應該就是那種遍地牛車的超級大田園,外帶着是個中國人就能飛檐走壁的來上幾手中國功夫!
看來這東西方之間存在的文化差異,還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