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純瑟瑟的望着一望無際的鮮紅,這都是生命的顏色啊?現在它怎麼反倒助長了土地的肥壤?
那些生命呢?他們是不是已經同眠,是不是已經到了一個沒有殺戮的世界?在哪裡他們會幸福,不用擔心人世間的虛僞會中傷自己,不用擔心明天或者下一秒會被殺?
“粉色帝國的將士們,對你們的敵人仁慈一點,他們也只是孩子!”
本來還紅着眼的將士聽到這句話,眼中的炙熱慢慢的退卻,他們只是孩子,想自己的兒女一樣,本該在家中享受歡樂,卻因爲戰爭不得不走到了這裡,隨時準備奉獻自己的生命。
粉帝國的將士聽到達爾巴的喊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爭先恐後的扔下手中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茫然的望着身邊死去的同伴,或許上一刻他們還在討論什麼時候能回到家?應該怎麼樣對自己的妻兒說着久違的知心話,可是從這一刻起,他們永遠沒有了這個機會,這裡將會長眠着無數無名無姓的兒女,他們的靈魂將永遠的安息在這裡,只是他們放心家中的妻兒老少嗎?
很多第一次上戰場的士兵終於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忍不住蹲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這些狼崽子,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啊?丟不丟人!”
得到命令的粉色帝國的將士已經對繳械投降的敵人放棄了屠殺,看見他們鼻涕眼淚肆流忍不住喝斥道。
“你懂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男人哭吧不是罪!你管我!”一個看起來很小的粉帝國將士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接着埋首苦哭。
粉色帝國的士兵很鬱悶的咽回了自己的話“擺脫,這是我們神女大人的至理明言啊!”
可是就像神女大人說得一樣,生活怎麼會有國界,幸福怎麼會有差別,他們要的僅僅是一個安定和諧的國家,過上普通卻又幸福的生活。
這次爲了用絕對的兵力優勢壓倒粉色帝國,粉戰幾乎徵用了國內十五歲以上的全部男丁。
第一次離家的孩子都會有戀家情緒,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就讓他們上戰場,第一次讓他們看見這麼殘酷的一幕。從此以後,粉帝國內的反戰情緒嚴重高漲,幾乎沒有人願意再去打仗,甚至聽見打仗兩個字就會躲得遠遠的。這,或許是粉戰做夢都沒有沒有想到的問題吧?
羽純淚眼朦朧,她心中的負罪感在不停的加深,是自己讓他們從此成了一個單人。
他們的父母或許會失去兒子,他們的兒女會失去父親,他們的妻子會失去丈夫。
而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蒂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利用法術將達爾巴他們悄無聲息的帶到了預先設置好的地點,讓他們在粉凌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順利的攔截了他們的部隊,還差一點還害死了粉凌。
戰爭毫無徵兆的開始,毫無徵兆的結束,一切來的太突然也結束的太突然。誰都沒有想到醞釀了許久的風暴就這樣結束了。
“結束了嗎?”粉色逸軒望着露出一絲曙光的天幕,喃喃道。真的結束了嗎?爲什麼這一切都感覺像是做夢,可是鼻翼間充斥的濃濃血腥味無不在告訴他,不,這不是做夢,這都是真的!
“哥哥,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恢復平靜的生活了!”滿身是血的昭青走到粉色逸軒的身邊,與他站在同一條線上,淡淡的說。
“哥哥,結束了,我也該走了,我是一個背叛國家的人,也是一個罪人,我沒有理由再呆在這裡,也沒有臉面再呆在這裡。”昭青看着粉色逸軒俊朗的側面,心中默默道。
他已經做好準備,這次戰爭結束以後他就會向大帝辭官,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有着他這樣那樣回憶的地方。回憶,是一輩子的財富,他不打算丟掉它,但也沒有打算一輩子活在回憶裡。
身後的士兵正在收拾戰場,明天,這裡將會像以前一樣那麼幹淨,沒有人會想到做題啊夜裡,就在這裡,他們腳下的土地上,發生了一次大戰,那一場戰爭讓粉色帝國的兩個仇敵從表面上的肯定到心裡的肯定,從言語上的躲閃到現在這樣靜靜的站在一起,暢談着自己的心意。
“皇弟,既然我承認了你,就不會虧待你。你還是昭青,卻是我粉色逸軒的皇弟!”
第二天一大早,熟睡的人民從睡眼朦朧中驚醒,粉帝國的降軍正在整理隊伍,準備返回自己的國家。
達爾巴說話果真很是講信用,凡是投降的人他們沒有殺掉一個,而是管他們酒足飯飽之後離開粉色帝國,返回粉帝國。
剛開始這個消息還只是很少的人知道,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連衣衫都沒有穿好已經亟不可待的跑了出來想要看看粉帝國的降兵。
這次,他們沒有看到傷痕累累的人,也沒有看到某某人的頭顱被懸掛在城門上,那些粉帝國的降冰雖然依然面有憊色,但都是精神飽滿。似乎他們被俘虜並不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反而還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
大多數人都困惑不解,經過知情人士的介紹之後終於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神神道道給不知道的人炫耀去了。
羽純很歡喜自己能看到這樣的場面,雖然說粉色帝國這一次的沒有殺人立威,但是在普通民衆的心裡,粉色帝國必定會再上一個臺階。
羽純想得沒錯,知道粉色帝國這麼優待俘虜全身因爲粉帝國的戰士都是剛剛成年的孩子之後,對粉色逸軒的各種讚美之聲此起彼伏。
“大冰塊,這是我稱爲靈魂體之後爲你做的第一件事,你還滿意嗎?”眼神飄渺處赫然就是粉色帝宮。
在哪裡有着許多她魂牽夢縈的人,但是現在還不是見他們的時候,她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且冥冥之中她感覺到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在衝着她,她不像讓別人在得到她還活着的
欣喜後又陷入另一種悲痛。
粉羽閣,這裡是粉色帝國的大帝進行朝堂的地方,莊嚴、除了莊嚴還是莊嚴,文武大臣安靜的站成兩列,昭青和單水分別打頭陣。
只是今天的氣氛特別的奇怪,這一點即使是最愚笨的人都有感覺到,朝堂裡不再有那種烈性的火藥味,反而很和諧。
粉色逸軒威嚴的掃視着底下的每一個人。
“這次粉帝國來犯,我粉色帝國君臣民統一戰線、同仇敵愾,終於在昨日打敗了粉凌率領的軍隊。”
“譁!”
粉色逸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大臣們就驚住了,據他們所知,這次粉帝國糾集的軍隊整整是粉色帝國的好幾倍,粉色帝國竟然在朝夕之間就打敗了他們?!
震驚,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粉色帝國會打敗粉帝國,畢竟,們在人數上佔絕對的優勢。
“粉帝國的王子粉凌逃脫,俘虜的將士我們也原樣送回。”粉色逸軒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衆人震驚,竟然差點連粉凌都抓住,這是什麼實力?可是爲什麼要把俘虜送回去,這點大家都挺不解。
“至於爲什麼我們要將俘虜送回去,這個問題達爾巴可以爲你們解決。”
震驚,朝堂在一次陷入了人詭異的靜。
達爾巴,他不是在西農嗎?西農距離這兒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十幾天,而粉帝國的入侵也不過是十幾而已,難道說他們事先早已經知道了嗎?
這也太扯淡了!
“這一次,我率領五千西農兒郎,在神女大人的幫助下瞬間轉移到了帝都城外,因此能夠在關鍵的時候出現,這一點,我們必須要感謝神女大人!”達爾巴不理會衆人驚訝的快要掉下來眼珠子,繼續道“神女大人給我們的神諭就是:大惡者,殺!從者,酌情!而這次參加戰爭的人基本是全是小孩子,我想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對一羣小孩子下手的!”
粉色逸軒目光復雜的盯着達爾巴,這些消息爲什麼他不提早告訴自己,還有羽純不是已經……爲什麼還會出現幫助他們?
達爾巴已經不再是當時那個小個子的達爾巴了,他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再經過聖光沐浴,他的身體健壯的像個小夥子。
這是衆人驚奇的第一點。第二點,神女大人早已經將靈魂獻給了粉色女神,怎麼會突然間出現?第三點,瞬間移動,這似乎已經超越了神女的能力範圍之內。
這三點串聯起來,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們的話。
達爾巴也預料到這個問題了,直接從拿出一快絲質的手帕,上面是粉凌的軍事佈置圖。
粉色逸軒接到手帕的時候就知道,除了羽純不會再有別人了。手帕的角落處由一個咧着嘴的三毛娃娃,笑得異常的燦爛。
“羽純!”粉色逸軒閉緊雙眼,真的是羽純。
得到粉色逸軒的確認,羣臣還是無法相信,只是目光呆滯的望着粉色逸軒,似乎想要看透他是不是在說謊。
“大帝,這裡還有神女大人交給卑職的一個方子。”達爾巴將羽純給的那個石灰石煉製的法子交給了粉色逸軒。
不僅粉色逸軒奇怪,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神女大人怎麼可能會在將靈魂奉獻之後將什麼東西交給達爾巴呢?
粉色逸軒已經不再懷疑了,直接接過來細細看了起來。
越看越是震驚,粉色逸軒驚奇萬分,這個法子真是逆天,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連這些大自然的賜予的東西她都會想到,她,到底是什麼人?
粉色逸軒的震驚讓羣臣感覺到了一絲凝重,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大帝露出這個表情。
大殿之中靜悄悄的,彷彿突然之間沒有了人的蹤跡。
“神女大人是怎麼將這些東西交給你的?”粉色逸軒目光灼灼的盯着達爾巴,似乎想在達爾巴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可是很遺憾的,達爾巴自始至終只是一個表情,似乎從來不曾爲誰改變過。
達爾巴緩緩的將自己是怎麼遇到羽純,以及羽純是怎麼樣將東西交給他的,還有怎麼樣將他們悄無聲息的送到粉色帝都等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不可思議,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神女大人不僅沒有靈魂消散,竟然還擁有了如此逆天的本領,那是不是說,以後粉色帝國就會成爲粉色大陸的霸主,而他們也能像達爾巴一樣幸運的成爲一個壽命無限的人?
“神女大人說過,她現在只是一個靈魂體,無法幫助我們更多,這次的幫助很有可能讓她的靈魂完全的消散,但是她不後悔,只要粉色帝國可以和諧安定,人民可以幸福的生活。”達爾巴早已經看出來衆人的想法,提早封了他們的嘴,省的他們爲了自己的私心而害了神女大人,而且神女大人明顯的跟他提過,自己確實不能再做任何浪費精神力的事情了。
神女,迴歸了?還是再一次的離開了?
粉色帝國的危機到此算是結束了,但是他留給人們的思考卻遠遠沒有結束。
是誰在粉色帝國這個龐大的建築物即將轟然倒塌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力挺他一把?是誰那麼悄無聲息的讓一支龐大的軍隊瞬間到了粉色帝國?是誰讓這個面臨危險的帝國有了那麼多忠誠的衛士,據時候統計,全國五分之四的人民都是毫無理由的相信粉色帝國會取得勝利,也在積極的爲粉色帝國打敗粉帝國做準備。
與此同時,對人性的討論自此展開。粉色帝國俘虜了粉帝國的絕大部分俘虜,如果推行以往的政策,他們鐵定只有死路一條,但是這次人性在此發揮了重要作用。不管是將領達爾巴,還是大帝粉色逸軒,都履行了作爲一個人的義務,他們沒有殘忍的殺害那些孩子,而是送他們回家。
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戰爭竟然成了民主自由思想的啓蒙,而粉色帝國在此獨佔先機,率先完成
了民主改造。
本身粉色逸軒從西農回來之後實行的一系列政策就有助於發展資本主義經濟,而自從與粉色帝國大戰之後,新興資產階級、無產階級在此戰役中發揮了巨大作用。
君主專制就此確立。
另一方面,粉帝國經此一戰,國力大退。而由於在戰爭中棄士兵先逃,粉凌完全失去了民衆的支持,他的幾個哥哥趁機聯合大臣參了他一本,縱使是他父親再疼他也不的不再洪流中明哲保身,廢了他的繼承權,貶爲一般皇族。
“該死的粉色逸軒!達爾巴,神女,昭青!你們這些混蛋!”伴隨着劈里啪啦的巨響聲,門口的護衛縮了縮脖子,這個任性的王子,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熟練熟練,他砸的那些都西可都是無價之寶,任意換一件都夠他揮霍好久了。
粉凌被廢除了繼承權之後,粉戰也沒有理由再爲他的消費買單了,以後每個月的花費都是固定的,而不是以前那樣無節制的貢獻給他。
但是一向大手大腳習慣的粉凌怎麼會突然之間勤儉呢?最好好的辦法就是把以往買回來欣賞的那些瓶瓶罐罐賣了,還有他的迎春樓的收入成爲了他全部的收入。
這輩子他是沒有再繼承皇位的機會了,他的哥哥們嫉妒了這麼些年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在手下人的護送下,粉凌安全的逃回了粉帝國,但是由於自己是敗軍之將還是獨自逃回來的,所有人對他都沒有好態度。
得知事情真相的羣衆差點沒有用眼神將他殺死。
現在他只要一出這個大門,漫天都是對他的批判以及對粉色帝國的讚揚。
最起碼的他們的孩子都回來了,他們的丈夫都回來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永遠的留在粉色帝國,但是粉色逸軒這次真的算是下定了決心收買人心,他讓那些活着的士兵將死了的人都擡回去了,既省得自己幫他們埋,又收買了人心。
事實證明,粉色逸軒的這個決定簡直就是算計好了結果的,對粉色帝國、粉色逸軒的好評與日俱增,而且粉色帝國的民衆對粉色帝國的期望值也在與日俱增,這就使得好些粉帝國的人搬遷到了粉色帝國。
這次搬遷的洪流很大,即使是粉帝國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無奈下,粉戰只得採取極端手段,他頒佈法令,一旦搬遷到粉色帝國的人永遠不屬於粉帝國,終生不得再以粉帝國人自居。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沒能阻擋搬遷洪流。
遠眺着偕老扶幼爭相向粉色帝國涌去的人流,粉戰無可奈何的嘆息着“粉帝國完了!”
粉戰預料的沒錯,自此,粉帝國國力大減,一代不如一代,在經歷了最後幾個朝代之後很脆弱的消失在了歷史的潮流中。
“這就是人民的力量吧!”得知粉帝國近來發生的事情,粉色逸軒頗有所得的說,以前,羽純對他經常說得一句話就是: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一直以爲這是羽純的偏見,沒想到今日他終於見識到了人民的力量“皇弟,記住哥哥今日所說的話: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昭青迷茫的看着粉色逸軒“哥哥,這個?”
在他的觀念之中君主是至高無上的,人民,永遠也只能處在社會最底層,處於被壓迫被剝削的階層,可是自己的哥哥,粉色帝國的大帝爲什麼會以這樣一種口吻在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下說出這樣的話呢?
“只是心有所感擺罷了,以前總認爲自己是至高無上的,擁有無上的榮耀與權柄。可是今日見識了他們的力量,我忽然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僕人,爲他們的生活服務的僕人。”
昭青心中一驚,僕人?君主竟然變成了僕人?
這是是什麼意思?還有,爲什麼要告訴他?
羽純欣喜的看着已經頓悟的粉色逸軒,這個大冰塊,悟性真好,這麼先進的思想都被他悟出來了,看開粉色帝國的民主不遠了。
她有些激動,粉色帝國是不是會變成第二個地球,平等與民主,權利與自由。
羽純所想不錯,此後粉色逸軒通過層層阻力頒佈了一系列法令,這是民主的開端,也是民主的起始。
就在粉色帝國勝利的第二天,粉落帝國的粉落玉出關了,據說她這次突破了大關。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們在做什麼把戲,只是這也太小兒科了吧,粉色帝國的勝利讓粉落帝國坐立不安,三足鼎立的格局被打破,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沒想到就在第二天,粉色帝國就發佈廣告:粉色帝國沒有任何和別國爭奪權利的野心,但是如果在自己的國家遇到危險的時候,粉色帝國全體人民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給侵犯者最慘痛的教訓!
這是一顆定心丸,也是一粒催化劑。
得知粉色帝國的主張,民主歡天喜地的慶賀了許久,他們要的也只是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僅此而已。
而粉落帝國的粉落女王知道粉色帝國的做法之後,只是說了一句話“粉色帝國,必將獨霸粉色大陸,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起來反對他,相反的,如果有人去攻擊它,全世界的人都會起來保衛它!”粉落女王的話最終被事實驗證。
幾年後,無數個小國家一起來聯合起來進攻粉色帝國,卻被自動聯合起來的民衆打得落花流水,他們的隊伍中也出現了亂,一些人趁機殺了主將投奔了粉色帝國。
實踐證明,粉色逸軒的選擇是對了,雖然他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是在制度無可比擬的優越性面前他們只有乖乖的投降,此後粉色逸軒通過各種手段逐漸消弱了他們的權利,權利圈逐漸向下移動。
這是民衆樂見的,他們對粉色逸軒所頒發的每一條法令都毫不猶豫的執行,就在幾年後,粉色帝國的國力大增,屹立與粉色大陸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