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起吃飯
其實早在喂貓那次，季彥辰就知道人與人打招呼需要握手。
可那天他的手因爲抱了流浪貓很髒，只能背在身後。
而清染，自知道他就是季神之後，也就沒準備跟他有握手之類的身體接觸。
開玩笑，去年季神頒獎的視頻阮軟這個迷妹下載了好幾個片段，其中阮軟反覆觀看了好幾遍的一個片段就是；
頒獎老師在遞過去獎盃的同時，對着季神伸出了手，這禮貌性的一握手幾乎成了這種場合的必要形式，可是季神只是垂首看了一眼，而後避開頒獎老師的手接過了獎盃。
頒獎老師的手將在半空中，隔着屏幕清染都替老師覺得尷尬，在那一瞬，連主持人都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可是阮軟則不然，他覺得季神有個性，夠man，男人味十足，拽炸天等等。
而且清染還發現，跟阮軟有着一樣想法的女同學不在少數。
清染在阮軟扶驚掉的下巴時，微微用力抽回了手。
紀賀急忙打圓場，“唉，小學妹找我有事是不是？”
紀賀不知道兩個女孩子的心裡想法，還在猶自裝逼。
“你不喂貓了？”季彥辰突然那麼說了一句。
清染這個反應讓紀賀以爲他的分析被認可，頓時更來勁了。
心理學還是推理啊？紀賀學長。
書中的後半部分，他成了推動劇情的反派，有人把女主抓到他面前向讓他以此挾持謝映安，他爲什麼又不願？
季彥辰擡眸向她看過來，他眉頭微微蹙着。
季彥辰手指撫上帽沿，他生了一雙丹鳳眼，定定盯着人看的時候會讓人有種他滿眼都是你的錯覺，此刻他茶色眼眸裡映着包廂裡的燈光，漂亮極了。
看他這個反應是知道這事的。
“清染學妹。”紀賀放下手裡的筷子，談笑晏晏的看着清染。
季彥辰的世界無疑是孤獨的，他不喜與人接觸，也很難喜歡上一樣東西，便是那一樣東西入了他的眼，他也最多多看一眼，不會想着去爭取。
紀賀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這裡不方便說話，兩位小學妹還沒吃晚飯吧？走走走，學長請你們。”
清染已經落筷許久，突然聽到他說:“你沒吃飯。”
紀賀搖頭:“照片只是導火線，小學妹，有人嫉妒你，所以給這場鬧劇推波助瀾。”
季彥辰愣了一瞬。
又不等清染說話，阮軟已經高聲應下了，“那就謝謝紀賀學長。”
清染當然知道:“源頭起於我和宋時澤的那張照片。”
清染:“……”
“就，就喂流浪貓啊。”清染解釋。
這樣看過去，少年根本不像有孤獨症的樣子，他專注的看着清染，帶着笑意的左頰上梨渦若隱若現。
病的那幾天她還特別交代劉姨不要忘了喂流浪貓，出院之後更是因爲堆了一大堆試卷，根本分不出時間過去，是以這段時間也是劉姨代勞的。
“那個，季學長。”清染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
季神吃飯全程都很安靜，湯匙和白瓷碰撞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他似乎很喜歡吃魚，在吃之前會細心的挑出每一根魚刺。
就是這樣的一個鬼才，與世無爭，長年累月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爲什麼想不開要去與書中男主謝映安作對？
季彥辰收回視線，垂下眼眸，他從不與人對視，縱使無意對上視線也很快移開。
剛剛認識沒有兩分鐘，這樣真的好嗎？
清染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有些理解他蹙眉的意思，她說:“季學長，如果不習慣戴帽子的話，可以不戴的，我沒問題的。”
“清染，”阮軟收起臉上的笑意，做委屈狀，“你和季神之間有小秘密，人家再也不是你愛的那個小甜甜了，哼。”
清染沒有傻兮兮的去問紀賀怎麼知道，她和阮軟對視一眼，兩人悶聲吃飯。
清染禮貌回以微笑，意識到紀賀要步入正題了。
阮軟和紀賀兩個人都有着社交牛逼症的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聊嗨了，這會更是找到了相同的話題，聊得不亦樂乎。
紀賀:“你知道造謠的源頭嗎？”
清染暗自慶幸，還好沒吃飯呢。
明明與謝映安相鬥，他不一定會失敗，又爲什麼最後選擇從萬丈高樓一躍而下，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啪”湯匙和瓷碗碰撞終於發出聲音，季神將碗筷向前推了一下，擡頭看向清染。
清染和季彥辰兩人面對面相坐，季神低着頭看自己的手，包房內他的身體明顯沒有在外面那樣僵硬。
清染之前見過季神笑，倒是沒有受驚。
他跳樓之前輕笑的那一聲到底在笑什麼？
這些疑惑深深埋在清染心底，每次看到季彥辰，她總是會忍不住感嘆他的命運。
連帶紀賀和阮軟也頓住了話語，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安靜也只是幾秒鐘，幾秒鐘後又嘻嘻哈哈聊了起來。
“清染學妹，你能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點，真的挺不錯，只不過你心也有些太軟了，自古以來流言蜚語就是一把無形劍，看不清摸不着，卻能傷人最深，她傷了你，你……”
他還是沒有摘下帽子，清染也不再提帽子的事。
“紀賀學長，校吧裡關於譚小冰的帖子能麻煩您幫忙刪除一下嗎？”
“啊？”清染很快回神:“喂的，最近有讓劉姨幫我喂。”
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眸裡的光亮，黑色的棒球帽更襯少年膚白如雪，他鼻樑高直，薄脣有些淺紅，彷彿終年失了一分血色。
來自八卦之王會心一問，我該怎麼解釋呢？
紀賀倒是沒有太驚訝，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喂貓？”阮軟終於裝不下去了，她側過頭看跟她坐在一排的清染，“喂什麼貓？”
嘖，阮軟撇嘴，這紀賀學長也真是有夠能裝的，‘非也’都拽出來了，等下是不是還能蹦出一個子曰。
等四個人在餐桌上坐下的時候，清染腦子依舊是有些懵的。
等飯菜上來了，清染才步入重點。
季神一愣，他可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笑一笑，所以努力扯了下嘴角。
“？”清染看着季神一頭問號。
他少年被封神，後來更是被數學界的幾任名師稱之爲鬼才。
書中的季彥辰唯獨喜歡數學，在數學的領域創下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清染嘴角一僵。
紀賀笑:“我覺得非也。”
清染點頭，“是的，紀賀學長，我……”
紀賀瞬間噤了聲。
清染:“……”
擡頭看過去，季神可能根本就沒去聽阮軟說了什麼，反倒紀賀的表情像吃了一把蒼蠅一樣。
紀賀一筷子菜剛送到嘴裡，聞言動作頓了頓，他似乎不經意向季神看了一眼，嚥下嘴巴里的食物這纔開口:“好啊，我等下回去刪了。”
“咕嚕”阮軟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紀賀傻了眼。
操！季神原來是會笑的！！！
“你今晚一直，在說話，沒有，吃飯。”季神一臉認真的說:“這樣不行，會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