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着張忠林信誓旦旦的樣子,任立恆淡淡一笑,既不反駁也不肯定,只是心下卻有些疑惑,這廝到底是誰呀,口氣這麼大?
接下去他才又對着任立娟道,“怎麼,我都追你追到這裡了,你還打算保密啊,連親哥哥的面子也不賣一個?”
“嘻嘻,就不告訴你。”任立娟卻是做了個鬼臉,很是可愛,等任立恆隨着這句話當場翻起白眼,就連一側的蒙茹也是哭笑不得時,任立娟才無奈的道,“好吧,好吧,我就告訴你得了,不過你可別提前告訴爺爺,不然可就沒驚喜了。”
接下去她才又輕笑着道,“是一把晚明時期的黃花梨交椅,上次我和丹丹,還有張總,周先生一起去選的。”
“咦?黃花梨交椅?在哪?”
一聽這話任立恆才驀地一驚,跟着也有些喜色流露,在古玩方面他可是比任立娟靠譜的多,他當然知道黃花梨交椅價格雖然有貴有賤,任立娟購買這個未必有多貴,因爲她沒那麼多錢可支配,但古代流傳下來的黃花梨交椅數量卻很少,全世界只有一百多把,加上其獨特的文化內涵意義,那交椅若是真的也算是很不錯的禮物了。
“在我房裡,你可別讓爺爺知道。”任立娟再次笑笑,跟着轉身就向別墅走去。
一旁的張忠林更是抓住機會,快速插口道,“恆少,那把椅子肯定是真的,對於黃花梨交椅,我也有些研究的,……”
對方這是懷疑那椅子的真假啊,他當然不會白白錯過這麼好的表現時機,所以也很快來到任立恆身側解釋起來,只挑簡略的話敘述重點,把黃花梨木質的特性,以及明末交椅的風格詳細闡述一遍,一樣是帶着濃濃的專業氣息。
短短片刻,行走中的任立恆就聽得時而點頭,很是滿意。
不錯,這個張忠林看起來還是有些本事的,對方講的那些和他所知都是一致的,這個椅子倒是八成是真的了。
而也是在講解中,一行人就踏步進了別墅二樓。
此刻在二樓任立娟房間內,就正靜靜擺放着一把黃花梨交椅。
一見到椅子,任立恆直接在眼中露出一絲驚喜,只從外觀看這把交椅真的很漂亮。
跟着任立恆就再次上前,很是細緻的開始鑑賞,任立娟和楊丹以及蒙茹倒是嘻嘻哈哈的站在房外,並沒有一起圍上去,因爲她們對此根本不懂。
就只有張忠林和周明落靠前了些。
鑑賞,足足細緻的鑑賞了十幾分鍾,任立恆才終於一笑而起,算是放下了心。
這椅子的確如張忠林所說應該是真的,那他就可以放心讓任立娟把它送給爺爺了。
不過任立恆還是笑着轉頭看向周明落,“周先生,你覺得這把交椅怎麼樣?”
在之前兩人的交談中,周明落從頭倒尾都沒怎麼說話,不過任立恆可也記得任立娟說當初是他和張忠林一起挑選的,想來對方也應該是個行家。
“這……”
這一問倒讓周明落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說實話?
就在他猶豫中,張忠林卻恥笑一聲道,“恆少,或許周先生的眼光是有的,不過這次他卻看走眼了。”
開玩笑,這可是在任立恆面前露臉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把功勞分攤給周明落一半?沒聽任立娟說之前是他和周明落一起去幫忙選的,若是周明落這貨現在也點點頭,裡面一半功勞可就被他白白撿走了。
恥笑中,張忠林更繼續道,“周先生當日說很贊同我的話,不過他卻感覺那張交椅是假的,判斷一件古玩的真假,只靠感覺就能摒棄一切專業論斷,未免有些太武斷了。”
那何止是武斷,根本就是扯淡。
一句話,任立恆臉色直接就古怪起來,等他看向任立娟和楊丹,發現兩女臉色也是一片古怪時,心下頓時也鬱悶了,看來張忠林所說不假啊。
不過此時的周明落卻沒理會張忠林的嘲諷,也沒理會幾人古怪的神色,而是掃了後方的楊丹一眼,再次開口道,“是的,當時我是那麼說的,就算現在也是一樣,這把椅子是假的,因爲它感覺不對,少了一種獨有的韻味。”
心底下,周明落更是無奈一嘆,要不是看在楊丹面子上,鬼才會去多管這種破事兒。
“哈~”這話頓時讓張忠林再次笑了,笑的很是古怪,看向周明落的神色也充滿了鄙夷,不是吧,這傢伙現在還在裝,還什麼韻味?真是不知所謂。
就連任立恆也是眉頭大皺,感覺這種東西真的有些扯了,看來這個周明落纔是真的不靠譜。
雖然這把椅子在做出來的第一時間,那幾個造假者就拿來準備欺騙任重山,而且當時古玩界知道這把椅子的不止一個人,而是有一批。
但千萬不要奇怪爲什麼任立恆沒想起來,他早就把這東西望的一乾二淨了。
因爲他的身份是新川遠揚集團的少東,平日裡處理集團事務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管理那麼大一個企業已經是難事,對於古玩他也只是愛好而已,而且他的愛好也不止這一個,以他的年紀還是更愛名車美女多些。
他的專業水平其實不比張忠林好,甚至還有些不如。
對於一件一年前的小事他哪裡可能記得清楚?畢竟他當時可不在場。
“就這樣吧,多謝張總了,立娟,等下在入宴之前你把它親自送給爺爺,想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皺着眉頭,任立恆也不再拿正眼看周明落,而是對着張忠林淺笑道。
“呵,恆少太客氣了,看來恆少對古玩也是十分精通啊,不像有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懂,可還總是喜歡裝作精通的樣子。”張忠林頓時大喜,周明落那個白癡真是極品了,到現在還在胡攪蠻纏,太搗蛋了。
這不是擺明了招人嫌麼?
張忠林這話,倒是讓一直只是爲了楊丹纔出面的周明落終於起了怒意,畢竟這不是對方一次兩次嘲諷他了,以前他的暗諷或者奚落還知道遮掩一下,可現在卻是赤裸裸的明指了,他也不是泥捏的,是人都有幾分火氣。
不過就算有火氣,周明落還是淡然的反駁道,“我是不太懂,但眼睛還是在的。”
“什麼?你這是說我有眼無珠了?”張忠林一愣,跟着就是勃然大怒,開什麼玩笑,這個白癡竟然還敢反駁他,他還真有些震驚,因爲他不敢相信周明落有勇氣這麼明大明的駁斥他,這也的確是對方第一次開口反駁,不過只這一次也足以讓他丟人丟大了。
他竟然被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當着這麼多人說他有眼無珠,而且還是當着任立恆、任立娟等人的面?
這面子他可丟不起!
“你自己知道就行。”周明落依舊淡漠,可他的反擊卻讓張忠林再次怒極,一張臉也漲成了豬肝色,氣極反笑道,“可笑,就你那種水準也敢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說這交椅是假的,有什麼憑據?可別只會說些連三歲小孩都不信的話糊弄人,那種話誰不會說?你要是能找出來,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