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
這真的是奇恥大辱,別說剛纔那樣子,被人一手按着腦袋定在地上,然後另一隻手撥拉着他讓他像是陀螺一樣轉圈圈了,就是第一次被人在頭上來那麼一巴掌,以前都從沒有人敢這麼做過。
吳獻這一刻真的是怒火中燒,差點把自己燒了起來,如果眼光能殺人,恐怕剛纔對他這麼做的克萊門特早就被他千刀萬剮的分屍了。
他發誓只要自己能出去,一定要把那傢伙以最瘋狂的手段折磨死不可。
不過在瘋狂的怒火下,吳獻還是在心下閃過一絲疑惑,那個人竟然敢這麼對自己,那看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否則恐怕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冷冷的看着克萊門特,吳獻真的是想活剝了這廝不可,那種羞辱,真是讓他肺都氣炸了。
不過這一句冰冷的話語後,克萊門特卻一咧嘴,再一次踏步上前,而後在吳獻驚恐的注視下,一伸手又把他從牆邊拉了出來,他想反抗,可是和克萊門特這樣的人型坦克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很快的,腦子依舊還暈着的吳區長馬上就轉起了圈圈,一圈兩圈三四圈……
“呼,嘭~”
足足又轉了十多圈,吳區長才脫離那隻魔手的掌控,唰的奔向牆壁,而後啪的撞了上去。
又是幾個呼吸,當吳區長再一次甩着腦袋甦醒時,本還是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竟然再次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那真是想忍也忍不住了。
勉強支着身子在牆邊站穩,吳獻一摸腰包,竟發現自己的錢包還在,而後頓時唰的拿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卡就甩給了李東陽,“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那張卡就是你的,裡面有一千萬!!”
這幫該死的傢伙肯定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最初他說的話,估計那邊還根本不相信,不過自己現在甩出去一千萬,他就不信那邊靜靜站着的另一個人不動心。
那是一千萬,平白撿到這樣的鉅款,恐怕沒人會不動心的。
那個該死的老外,他要他死!!
他堂堂吳家嫡親長孫,以後是要繼承吳家的,眼下都已經是一區區長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受人敬畏,尊重,可是剛纔不止被人扇了一巴掌,竟然還接連兩次被那個老外按在地上轉圈圈?這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一次他還能忍,接連兩次,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密碼是八個六,你可以隨時去取,我要他死!!”吳區長怒瞪着雙目,死死看着克萊門特,更是瘋狂的低吼。
不過在嘶吼中,前方的李東陽卻啞然一笑,就連克萊門特也笑了,全都是哈哈大笑,李東陽更在哈哈大笑中彎腰撿起了卡片,夾在手指間,一臉的古怪,“克萊門特,你的命,原來只值一千萬啊。”
這笑很大聲很肆意,絲毫沒有掩飾心下的揶揄。
一笑之後,還在臉紅脖子粗的嘶吼的吳獻才驀地一呆,唰的看向李東陽,滿眼都是呆滯,怎麼回事?一千萬還不夠?開什麼玩笑,別說是一千萬了,你要真想買命的話,幾萬塊都能有人搶着幹。
不管怎麼看這兩個彪形大漢也只能算是保鏢或打手之類,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他剛纔覺得扔出一千萬已經很多很多了,甚至若只是買一條命,真的不需要這麼多,一百萬怕不是都夠了,他扔出那些錢,不過是想從心理上給李東陽帶去一層壓力,讓對方真的見識到自己的能力,然後好協助自己離開。
但怎麼扔出去一千萬,密碼也說出來,那貨竟會是這表情?
也是在吳獻傻眼中,李東陽捏着銀行卡再次笑了,笑着也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個錢包,抽出一張卡嗖的甩向吳獻,啪的一聲後卡片準確無誤的飛旋上吳獻左臉,似乎是在那張臉上抽了一下才又飄忽落地,“這張卡的密碼是八個八,美國花旗銀行,裡面有一千萬美金,只要你脫光了在這屋子裡自慰一次,讓我拍下來,卡就送給你了,然後你也可以大搖大擺離去,我們兩個絕不會阻攔你。”
比錢嘛?他李東陽會怕?
“自慰啊,拍下來?主意不錯,我這裡也有一張卡,瑞士聯合銀行一千萬美金,密碼八個七,只要你那麼辦了我就送給你。”克萊門特同樣哈哈大笑一聲,抽出一張卡片猛地一甩,像是另一個巴掌猛的抽上了吳獻有臉,才又飄忽落地。
兩邊臉都捱了一下,吳獻才徹底清醒了,而後看着從自己臉上脫落的兩張卡片,真的是美國花旗銀行和瑞士聯合銀行,吳區長一張臉,再次變得忽紅胡黑,精彩的可怕。
他真的以爲一千萬可以隨時擺平一個保鏢反水,但是這兩個傢伙……尼瑪太不可思議了吧,看他們滿身的肌肉疙瘩,沒一點老闆像,竟然能隨手甩出來這樣的銀行卡?
他不懷疑對方是在唬人,因爲李東陽捏着那張銀行卡,沒有一點激動的表情,可那張卡里真的有一千萬人民幣可以取出來的。
“你們……”臉色精彩的可怕,吳獻怔了幾怔才又擡頭看去,死死看着兩人。
“別廢話了,還想裝蒜充大頭?”不過他這次的話才說出一半,李東陽就唰的踏步上前,一把揪住吳獻的衣領,猛的一使勁,把吳獻拉的也踉蹌隨行。
“你們這幫該死的傢伙,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我爺爺是誰?!”真真是狼狽,吳獻真的沒想到這兩個傢伙會完全無視他醒來以後說的所有話,更是如此粗暴而不留餘地的對他,錢都擺不平吳獻終於怒了,現在就算是不主動爆出身份也不行了。
的確,他們有錢不稀罕錢,可難道在自己的背景下,還能絲毫不怕麼?
在吳區長面紅耳赤的怒吼下,一樣踏步跟上來的克萊門特卻一撇嘴,雙手一閃,就把吳區長兩隻肩頭關節卸下,再彎腰從腳下褪下一隻襪子,隨便在手裡一揉,就在吳獻驚恐無比的眼神下,死死塞進了吳獻嘴中。
而後克萊門特再次一伸手,撈起吳獻的雙腿,往大手裡一抓,就像是擡着一隻奮力掙扎的豬羊一樣和李東陽一前一後,快速向着門外走去。
這一次吳區長終於沒機會說話了,雙臂關節被卸下,疼得他幾乎想死,可更讓他想死的是,那個老外的臭襪子,還是剛從腳下脫下來的……
死死翻着通紅的眼珠子,吳獻真是瘋了。
不過擡着他的兩人卻根本不理會這些,只是從容走出房間,大搖大擺的穿過走廊,直到抵達另一間房門前,前方的李東陽才驀地開始敲門,敲了幾下後,這位才推開門,然後從容走進客房,到了廳內站定,放下吳獻,更再一次從容的替吳區長安上脫臼的關節,拿出對方嘴裡的臭襪子。
這邊吳區長才又哇的一聲彎下腰就要嘔吐。
直到把膽汁都快吐出來,吳區長才終於撐着雙腿直起腰,一雙眼睛幾乎是紅的想要融化掉冰雪一樣,死死看向李東陽和克萊門特。
“吳少,又見面了。”不過在吳獻瘋狂的注視下,一道平和的聲線,略帶着一絲笑意驀地就從前方遠處傳來,讓吳獻直接一驚,轉頭看去時,才見到前方七八米外的客廳深處,一個男子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茶水細品慢飲,更是一臉微笑的看來。
“是你?”一見那男子吳獻終於爆發了,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都恨不得殺了對方似的,他終於知道了是誰敢這麼大膽向他下手,原來是他,就是那個花了一千萬從許採文手裡拿走那塊玉牌的男子。
原來真的是他!!
之前雖然有猜測但是他還不敢確定,可現在還用懷疑麼?看着對方一臉從容的坐在那裡,再想想自己之前受到的各種待遇,吳獻一雙牙齒都咯咯咬在一起,真想生吞了那個讓他如此丟臉的人。
不過也就在吳獻死死盯着周明落時,卻突然又眼前一動,看向了周明落身邊另一道身影,此刻在周明落身側兩步外,正恭敬站着一道一米七五左右的青年,青年看上去斯文帥氣,還帶着一款金絲眼鏡。
“林忠,竟然是你?你敢背叛我?”那青年,可不正是吳獻今天打出去的電話,接電話替他辦事,從他是鄉長時就跟着他,從一個鄉里的小混混變成如今省城的體面人物,被他視爲絕對心腹的林忠?
但此刻這個心腹卻正端着茶水恭敬的站在周明落身側,剎那之間,他心下不管是對克萊門特還是周明落的恨意,都遠遠被前方的林忠甩在了腦後。
這一聲吳獻更是嘶喊的聲嘶力竭,瞬間就讓前方的林忠身子一哆嗦,急忙移開了視線。
不過也幾乎是同時,那邊坐着喝茶的周明落才驀地起身,淡淡掃了吳獻一眼,又伸手拍了下林忠的肩頭,“不用怕,只要我願意保你,區區一個吳大少,還動不了你。”
一句話,本還是被吳獻嚇得哆嗦着的林忠驀地就精神一振,很是激動的直起了腰,掃了吳獻一眼,才又馬上彎腰去替周明落的斟茶。
這也再次看的吳獻目恣欲裂,一口氣沒緩上來,當場就眼前一黑,直直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