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楊衝笑着點點頭,更指了指自己的車子。
周明落也笑着點頭,而後就和楊副省長一起踏步上車,兩人進了車子,外面的青年倒是沒進來,整個車子也就他和楊副省長在後排坐着。
坐進去以後,周明落也暗暗猜測楊副省長的來歷,是爲杜春山求情?
“我也不知道他這次做的事竟然這麼過分,所以這次,他進去呆一呆也好。”周明落念頭翻轉時楊副省長倒是突然一嘆,輕聲開口,眼神中竟是露出了一絲疲憊。
事實上,楊副省長剛得知杜春山被抓時,還震怒過,當場氣的摔了杯子,臉色也是一片鐵青,當上午杜春山打第一個求助電話時,楊副省長已經猜到了這次杜春山得罪的可能是周明落,他也知道一些小周的兇悍,兇悍到他都是不能輕易交惡的,所以才說了那麼一句話,如果那邊真是周明落,他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
可他也沒想到,只是下午杜春山就被抓了起來。
這可是真的讓楊副省長很震怒,雖然他知道小周不是他能輕易交惡的,主要是這廝太兇悍了,和老總理關係匪淺,而如今的中合省省委朱書記,就是當年老總理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有這層關係在小周和一哥之間,就能保持未免的聯繫。
而展覽一事,更是讓小周在朱書記、盧省長那裡都留下了一份善緣,那兩位省委巨頭都對小周保持着友好的善意,除此之外,省委排名第一的副書記王副書記是黃家的人,和小周有淵源,省軍區政委,省委常委之一的張超峰,一樣受黃家影響和周明落關係不錯,還有就是常務副省長宋中昌……
好傢伙,省委書記、省委第一副書記、省長、常務副省長、還有軍區政委,一圈子下來整個中合省五個常委都和周明落關係深厚,有這樣的底氣,就算楊衝也算是來頭不小,而且本身也是副省長,可他在面對周明落的時候,一樣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可以說以周明落現在的省裡的能量,他已經逆天了!
所以楊衝纔會對杜春山說出他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的話來,因爲他知道杜春山的爲人,平時經常惹麻煩,這次得罪這樣的狠人,那就認栽吧,他就是想幫忙在中合省這裡,恐怕也幫不上多少。
不過說那話的時候,楊衝真心覺得周明落看在自己面子上,也不會太過分,因爲聽風評周明落是個很厚道的人,很謙遜和善容易接觸,而當時杜春山又說只是因爲小事得罪了周明落,想來那個周明落也不會太難爲杜春山,誰想一眨眼,杜春山就被抓進去了。
這又讓楊衝如何不怒,雖然周明落在這中合省是逆天了,但他楊副省長也不是泥捏的啊,只有四十八歲就坐上了副部級高位,哪怕還不是省委常委,可也是前途極爲遠大,面子一樣很大,可小周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當時的楊副省長真是窩了一肚子火,不過在冷靜下來後,他還是馬上讓人去查,究竟是什麼事讓杜春山得罪了周明落,而又讓周明落下了這麼狠的手,不查不知道,一查楊副省長才發現自己被杜春山忽悠了。
尼瑪這哪裡是小事啊,明搶別人的手裡東西,再誣陷別人蹲監獄,然後再把對方父親腿打斷疼出去,這……這簡直就是令人髮指的惡事。
查到這裡楊副省長才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是因爲太在意某個人,而太慣着杜春山了。
最初那個杜春山惹事的時候,讓他幫忙擦屁股,他一樣會調查的,而那時候的杜總還真只是惹得小事,普通人看他的面子也不會追究。
這樣的次數多了,楊副省長再出面的時候也就懶得再每次都調查了,他也真的以爲杜春山這次惹事也還是和以前那樣一樣的小事,卻沒想到眼下的杜春山已經從最初真的只惹小麻煩變成了眼下如此驚人的惡棍。
這直接就讓楊副省長嚇出了一身冷汗,原因很簡單,他還是副省長的身後,不帶省委常委的,杜總都成這樣了,他要是再一直替他掩護下去,誰知道等他再上去幾步,杜總會變成什麼樣?要是太過兇惡,捅出大簍子,一不小心就可能讓他也受到偌大的牽連給拉下去的。
這個時候周明落出手把杜春山扔進去,可不是不給他面子,也算是幫他一個忙了,幫忙收拾一下杜春山,那位纔有可能收斂下去。
恩,去裡面蹲蹲也好,他本就不待見那位,只是杜春山是他很在意的一個女人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他平時沒法不幫而已。
所以這次來見周明落他倒真不是興師問罪,反而有種感謝的意味在內,要不是小周,他恐怕還發現不了在自己的包庇下,杜總已經成了那樣的惡棍了啊。
真這麼繼續下去,鬧的杜總惡名滿省城,真到哪一天捅出大麻煩,他的責任絕對是跑不了的,落進上面眼裡對他一樣是影響。
“恩?”隨着楊副省長的話周明落倒是一怔,開始思索這位的話究竟是什麼,是反話?
而在思索中楊衝也很快又笑了,笑的很淡然,“我這次來也沒其他事,就是見一見咱們省裡的才俊,……”
……………
二十多分鐘後,兩輛車子一先一後從市三院離去。
後座的奔馳裡,看着前方離去的車子,周明落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古怪,二十分鐘左右的接觸,他真的能感受到楊副省長這次來並無惡意,也沒有其他什麼威脅之類的話語,反而那位屢屢感慨,似乎有些懊惱一樣,倒也讓小周投去了一些意外的眼球。
他真沒想到自己把楊副省長的人送進監獄,這位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不過很快周明落就笑着搖搖頭,不管那邊什麼態度,過去就過去了。
開着車子很快就到了林家,剛一進家門,那邊林依白直接就跑去倒茶,而林棟傑則是笑着請周明落往他的屋子裡走。
“周先生,我這一輩子的收藏都在這屋子裡,不過好像全是打眼的,不知道你看上了哪個?”邊走邊笑,林棟傑眼中卻滿是複雜,再次回到家裡,那感覺真的很讓人感慨。
“你這要是打眼,一般玩收藏的都沒得混了。”周明落卻也笑着開口,而後踏步就走向了牀頭櫃那裡,那把斷劍此刻也就還擺在這裡,等小周剛伸手去抓時,林棟傑倒是一怔,而後傻傻看着周明落把那把劍輕鬆抓在手裡,輕鬆地把握。
林棟傑眼都綠了,踏步上前,“不是吧,你力氣這麼大?我拿起這把劍的話,得雙手去擡的,都有些吃力。”
這把斷劍,就是一個半米多長,一兩寸寬,也不算很薄的實心金屬疙瘩,普通這樣的鋼鐵也得幾斤重的,而這不知名金屬鑄造出來的斷劍,更是好幾十斤重,爲此林棟傑還特別稱量過一次,五十四斤多。
五十多斤的東西啊,力氣小的人真是拿着都吃力,周明落就這樣輕飄飄抓了起來,彷彿拿着幾兩重的事物一樣?
所以林棟傑的驚訝,並不是周明落看中了這玩意,只是深深駭然與周明落的恐怖力量,這位周先生來頭這麼大,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是個大力士?他都覺得自己腦筋有些不好使了。
“呵。”周明落也淡淡一笑,纔開口道,“這個東西,你知道是什麼麼?”
“我不知道,這東西我得來完全是僥倖,然後這上面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法推斷。”林棟傑這才壓下駭然,轉而一臉苦笑起來,“我收藏着它,就是覺得這把劍很重,可又打造的這麼漂亮光滑,多少應該像寶貝。”
頓了一下林棟傑才又笑道,“周先生看上了這個?這東西是當初花了五百多塊買來的,你要是看上,千萬別提什麼買,不然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是啊,自己這一屋子不管周明落看上什麼,那絕對是送,不可能說是賣給對方,不然別說他一輩子不安心,就是他老爸老媽也得把他腿打斷的。
“就是,周先生,你要是看上了拿走就行,他要是敢收你的錢,我馬上不認他這個哥哥。”林依白這時候也端着一倍差走了進來,淺笑着走到周明落身前,更是狠狠瞪了林棟傑一眼,這個小姑娘或許在外面很內向膽怯,不過在自家親人面前,倒是並不特別拘束。
“別啊,虧我這麼多年白疼你了,我沒要錢啊,說的就是送。”一眼之後,林棟傑馬上苦笑着擺手,更是一聳肩無奈的看着周明落,意思很明顯,您也看到了吧,他要是收錢的話,恐怕都要從這個家除名了。
“你們那……”周明落也頓時苦笑起來,不過想了想,他還是驀地把劍放了下去,開口道,“你們等着,我去去就來。”
白拿走這樣的寶劍他真是於心不安,現在那邊一定要堅持白送,自己恐怕也不得不讓他們知道這是啥玩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