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就是神通再大十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老前輩古董,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名叫七彩仙子的女子,柳眉芙面,一身高貴典雅的宮裝,頭插一根火紅的鳳簪,微微有火系元力波動,居然是上好的火玉雕琢而成,渾身上下不時有七彩琉璃佛光閃動,周青知道那是《七彩舍利寶幢》被煉化融入真元之中的現象,雖沒有肉身和法寶和一,也能發揮出六七成的妙用,威力亦是不凡。
七彩仙子見周青打量她,面色微微一紅,心裡啐道:“莫非這老鬼還是個好色之徒?救我沒安什麼好心不成?”七彩仙子早已經認定這周青是個幾百年的老鬼,只不過道行高深,返老還童而已,這也難怪,就算是打孃胎就開始修道服食靈丹妙藥,也決不可能在這等年紀就修到返虛之境,七彩仙子誤會也不希奇。
周青羽衣大袖一甩,星光散動,擺足了一派宗主的風範:“這五散人原本是衝着本宗而來,本宗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本是分內之事,仙子客氣了!”說話之間也是老氣橫秋,更堅定了七彩仙子心裡的想法。
周青說話之間,卻沒有閒着,強大的神念交織成一道鋪天蓋地的羅網,把五散人的一舉一動監視得死死的,百足之蟲,僵而不死,何況這五人只是傷了元氣,並不嚴重,還有一戰之力,這五散人明顯是專門搞偷襲,打悶棍的角色,周青自然要防着點,有如實質般的神念在周青說話之間來回穿插,五散人和七彩仙子都不是菜鳥,自然感覺得到,一個個都被周青通天的手段搞得說不出話來。
五散人各守一方,法寶齊出,真靈手中是一杆尺餘長的量天尺,尺上隱隱有煙雲飄動,真廣則是一雙白玉鉤,寒光四射,真空是一把拂塵,雪白的細絲髮出了晶亮的光芒,拂塵柄銀光閃閃,像是白銀所制,不過周青一眼就看出,那是一種天星隕鐵,姓質其堅硬還要超過太乙精金,儲存真元的效果也遠在玉石之上,是一等一的練器材料,那晶亮的拂塵細絲也不是凡品,乃是生活在南北兩極,或是千丈高山那萬古不化的玄冰之下的冰蠶所吐之絲,姓主寒,內含葵水精英,堅韌無比,刀劍雷火不傷。上古修道之人常用來製作道袍法衣,加持法力於其上,便成防禦至寶。這真廣不知道從哪裡打劫得來的這麼一點,做道袍法衣那是遠遠不夠的,只好做成了拂塵,對敵之時舞動開來,葵水精英所化的寒氣便會四散而發,品質差點的飛劍一碰就凍裂,威力也是甚大。慧雲,慧海兩人腳踩紫金蓮臺,手持一對金饒,形狀古樸,光華黯淡,金饒上咒文密麻,卻是大巧若拙的密宗法器,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從布達拉宮偷出來的。
五人結成防禦陣勢,死死盯住周青,不敢鬆懈,周青那無孔不入的神念也被隔絕於陣勢之外,不過周青根本沒有動手擊殺五人的念頭,單不說這五散人法寶都不是凡品,雖然都遠遠比不上七彩仙子的《七彩舍利寶幢》,除了慧雲,慧海兩蠻僧的金饒以外,三道士手中的法寶明顯是經過元神祭煉,使起來得心應手,完全可以發揮效用,五個化神中期的高手拼起命來,周青雖是不懼,但五人臨死的反撲,周青只怕也多多少少的要吃虧,受傷那是免不了的。更何況周青還自有別的打算。
“賊子受死!”天際一道梭形的霞光急速而來,眨眼間便到了衆人頭頂,梭型霞光迎風一分,化做一張鋪天蓋地的光網向五人當頭罩下,七彩仙子大驚失色,連忙叫道:“霞妹!不要動手!”卻是七彩仙子看見那光網連周青都罩了進去,這雲霞仙子的雲霞滅神梭威力巨大,雖說周青功力玄通,驟下其手,難保不會受傷,到時惹得這功力莫測的天道宗宗主發火,事情恐怕是不得善終,七彩仙子只有祭出舍利寶幢的琉璃佛光,幫周青擋住光網的纏繞。
五散人見雲霞滅神梭所化光網當頭罩下,威勢無匹,卻是不驚反喜,五人多次遭遇雲霞滅神梭,自然知道這宗異寶的威力,慧雲,慧海兩蠻僧一口咬破舌尖,精血噴出,祭起兩隻金饒,古樸黯淡的金饒頓時光華大作,無數細小的咒文從金饒上浮現出來,變成一個個巴掌大小的金色扭曲字體,扭曲金色字體破空迎上雲霞滅神梭所化光網。
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悶響,金色扭曲字體撞擊在光網上,紛紛碎裂,光網的來勢也被阻了一阻,與此同時,真空,真廣兩道人揚手就是十幾道漆黑的線條朝周青和七彩仙子兩人激射,真靈則是變戲法般的祭出一面長尺餘,顏色青朦,上繪有太乙飛天圖案的令旗,一陣揮舞,青氣憑空而生,眨眼間便把五人罩得嚴嚴實實,雲霞滅神梭所化光網終於全部把金色扭曲字體震碎,落將下來,罩住了那團清氣,光罩裡面立馬電閃雷鳴,火球亂砸,更有千數道霞光所化銳利劍氣四亂崩射,剎那間那團青七便被絞了個粉碎,光網隨即散去,那裡空蕩蕩的,哪裡有半點人影。
“哼!又被這羣賊子跑了!”天邊一道人影架着劍光飛馳過來。
光網照將下來,周青卻是置之不理,霞光威勢雖大,但有七彩仙子的舍利寶幢抵擋,也不成問題,周青便落了個清淨,只是注意着真空,真廣兩道士射過來的黑線。
周青天眼早開,看得分明,這十幾道黑線乃是十幾條張牙舞爪的鐵背蜈蚣,渾身漆黑,猶如鐵殼一塊,長五寸,豆大的眼珠通火,就像兩顆火鑽,只是嘴爪之間有細微藍光閃動,顯然是巨毒之物。
周青眉宇之間喜色顯露:“好哇!這西域五散人果然被我嚇破了膽,連這等異蟲都放將出來咬人,我正好收了它,以後也是一大助力啊!”周青凝聚真元,大袖如一塊鐵板,朝來勢洶洶的十幾條鐵背蜈蚣虛空一劃,空間被劃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無形的吸力把鐵背蜈蚣捲進了裂縫中,裂縫隨之合攏,看不出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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