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依依頓了頓繼續說,“也許很快高考就不能代表什麼,但是至少現在,高考就是你走向社會的敲門磚。”顏依依說完,張思成便帶頭鼓起了掌,“說的好說的好。那個,小孩,你多聽聽你顏阿姨的話,她曾經也是個不良少年,現在後悔莫及,只能天天上工地搬磚給人賣苦力。”
顏依依氣的朝他扔了個李子,“你丫的才搬磚賣苦力!”
張思成伸手朝着空中一把抓住,然後送進嘴裡,“謝謝啊!”
顏依依:“……”
“我不過是趁着週末打了盤遊戲,至於這樣嗎?”樑末皺了皺眉頭,始終他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有好奇心本身就很正常,只是看到一個好朋友每天沉迷在裡面,所以纔想打開看看,有什麼值得他朋友放棄學業也要玩的地方。“況且那不過是個益智類的小遊戲,那個遊戲我自己通關了,等我寫完技巧給我朋友以後就不會在玩了,而且,沒意思。我媽她就是太多心了。”
“那你這些話怎麼不能跟你媽說清楚呢?”顏依依問道。
“你看她脾氣暴躁的那個樣子,哪有閒耳朵聽我的解釋?也就老樑能忍,這要換了別人,早就翻臉了。”樑末氣呼呼的拿起一根香蕉剝了皮就一口塞進嘴裡。
“你主動找她聊過天嗎?”
樑末搖搖頭,“沒什麼好聊的,她一個四十歲的婦女,溝通不了的。”
“那你爸爸呢?他總沒更年期吧,況且,他長得那麼年輕,就像臺灣的一個明星,林志穎一樣,不老童顏。”
“我爸就更算了吧!他整天傻乎乎的,眼睛裡除了我媽就從來都看不見別人好嗎!”
“臥槽,這樣都被撒一波狗糧!”張思成抓起旁邊的桃子啃了起來。
“你嘗試過找他們談心嗎?”顏依依繼續問道。
“找他們談心?”樑末彷彿聽見了笑話似得,“道不同,遇事亦不同。”
“道不同可以換條相同的道,遇事不同可以相互交流事後心得,這樣下次你遇到我這事或者我遇到你的事,就可以直接很快的找到解決方法。而且,你有話就找我說,我有事就找你說,像朋友一樣。我看來是得換個相處方式了。”蘇荷站在樑末的身後,突然出現把他下了一跳。
樑末紅着臉看着自己媽媽,不科學啊,以前每次她和他吵架,他爸至少都得哄半個小時以上,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以後有話就解釋清楚,不要讓人誤會。”蘇荷有些動容,他剛剛說的話她都從顏依依給她撥過去的電話裡一句不差聽到了。
“還有好多水果,辛辛苦苦洗的,趕緊吃吧。”蘇荷把剩下沒吃完的燒烤往旁邊挪了挪,把果盤放在中央,“水果能清腸潤道。”
顏依依見着這個小插曲圓滿落幕,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遲疑的端過一份葡萄遞給季墨塵,“季總,吃點吧。”
季墨塵瞥了眼說道,“不用。”
……
收拾完場地的垃圾和燒烤架子後,顏氏
公司裡的人除了張思町之外,都各自回家了。
而這邊顏依依和張思町坐在張思成車的後座上瑟瑟發抖,“張思成你開慢點,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看季墨塵那副想吃人的樣子,我怕會沒命。”
張思成瞥了眼後視鏡,冷笑一聲,“看看你們兩個真是出息的喲!斷了條腿的季墨塵有什麼好怕的!”
許更把季墨塵送回到別墅後便立馬識相的離開了。
而張思成他們則是稍微晚一點纔到。張思成一到別墅便立馬朝着吧檯走去,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酸奶,打開遞給季墨塵,一副獻殷勤的模樣,“來,您喝。”
顏依依和張思町同時抽了抽嘴角,這腿子狗的喲!
張思成翻了眼顏依依,給她使了個眼神,大意是,要不是你亂說話,他能過得這麼慘嗎!
季墨塵擡眸了眼痠奶,“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還和藹可親的張思成,我怎麼敢喝你拿的酸奶,嗯?”他的語氣平淡卻帶着十足威脅的之意。
張思成立馬陪笑道,“嘿嘿嘿,墨塵你看你,瞎說什麼,跟我還客氣,來,晚上喝酸奶對身體好。”
季墨塵接過酸奶遞給顏依依,“喝了吧,你男神送的。”
顏依依瞬間石化,她不過是隨口想借張思成打擊打擊季墨塵的囂張氣焰,此刻怎麼的還拉她入坑。
“我開始吃飽了,不想喝,思町你喝吧,你哥送的。”顏依依成功的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張思町,正沾沾自喜呢,季墨塵卻收回了手,把酸奶往桌子上一放,面無表情的像顏依依走過來。
“我沒吃飽。”
顏依依愣了愣,剛準備說我去給你煮,想了想還是沒說,除了她壓根不會煮之外就是她幹嘛對他這麼唯命是從!人家說句餓了,她馬上就屁顛屁顛跑去忙活!要怪就怪他這個大少爺自己,有東西不吃,非得裝高冷的矜持着。
但是這些話顏依依依然沒膽跟季墨塵說,便立馬狐假虎威的對着張思成說道:“狗子,你家主子餓了,還不快去做飯!”
張思成臥槽還沒說出口,季墨塵一個眼神掃過來,他便立馬蹦噠到廚房一頓忙活。
“這蚊子還挺多的哈!”顏依依一副諂媚的表情站在季墨塵身後,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把畫着海賊王路飛圖案的扇子給他扇了起來。“你在堅持一下,馬上那個張思成就煮好了!”
“嗯。”季墨塵按下輪椅的按鈕,往房間走去。
張思町見季墨塵這一離開,立馬走到自家哥哥面前,看着他穿着一身粉色圍裙,她嘖嘖兩聲,“真是窩囊!剛剛是誰理直氣壯說我們兩個沒用來着,現在自己連話都不敢反駁!”
張思成一邊切着西紅柿一邊往燒紅了的鍋裡放油,“你懂什麼,我這叫忍辱負重,和你們那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慫氣是不一樣的!等我那天鹹魚翻了身,我讓他季墨塵給我跪下唱征服!”
“呵,鹹魚翻了身,還不就是條鹹魚!”
張思成聽到這話,直接拿起雞
蛋便在她頭上敲了兩下,“你這丫頭嘴怎麼這麼欠!跟顏依依一個德行!”
張思町捂着腦袋,“又關依依姐什麼事?”
“依依姐依依姐,叫的真好,咱倆也就你跟咱爸學了一手的拍馬屁功夫,不過啊,這姐叫多了,別忘了誰是你親哥!”
“誒,我說你這人……”張思町還想說什麼,卻被顏依依給攔住,“狗子,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不好嗎?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誒誒誒,放下鍋鏟,我沒說你和他有什麼,我只是說你現在得寵……”
張思成這下氣的直接想輪起手上正煎蛋的平底鍋,“我就說思町怎麼最近嘴這麼欠,合着是跟你學的啊!”
“你看你,惱羞成怒了吧,還想殺人滅口,你跟季墨塵沒一腿就沒一腿唄,好好說話比暴力要來的好。”顏依依一副長輩看孫子的表情,“年輕人吶,該沉澱就得沉澱。”
“別吵我,上沙發那坐着去,吵死!!”張思成一邊嫌惡的說道,一邊把切好的肉丁放到油鍋裡炸,然後倒下西紅柿和雞蛋。
顏依依朝着張思町攤了攤手,也不再去惹那個做飯的怪脾氣了。
張思成做完意大利西紅柿雞蛋肉絲麪以後,便把季墨塵喊出來吃飯。
一頓飯下來,季墨塵這個最先喊餓的人的面幾乎沒怎麼動,而顏依依和張思町則吃的一根小碎蔥都不留在碗裡。
“咳咳,墨塵吶,不合胃口還是?”張思成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他就算比不了人家米其林餐廳,也能比得了海底撈啊!手藝也不至於差到哪去。
“嗯。”季墨塵把自己盤子裡的推給顏依依,轉頭對張思成說道,“再來一份牛排,七分熟。”
敢情把他當賣餐的服務員了?
季墨塵迅速的烤完一份牛排之後,端給季墨塵。
季墨塵看着顏依依和張思町兩人看着自己盤子裡的牛排流口水的模樣,便把盤子推向顏依依她們。
“重做一份。”
……
“墨塵啊,你要知道,這兩個垃圾桶是填不滿的!”
顏依依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一邊忙着用刀叉切割牛排,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張思成,你這狗子怎麼這樣,說誰是垃圾桶呢?”
張思町在一旁瞪着眼睛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
季墨塵同時也看向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彷彿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季墨塵便會要他好看。
……
然後一晚上,季墨塵就一直餓着,張思成就一直做着,顏依依和張思町就一直吃着。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凌晨三點,最後以顏依依和張思町兩個人同時打了個飽嗝而劃上句號。
因爲昨天睡得晚,顏依依直到下午兩點鐘才醒,她撐了個懶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她居然睡在季墨塵的牀上。她記得昨天她確實是上自己的房間睡的啊,怎麼現在會在這?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好都還在,都是昨天自己換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