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回到唐家,將在跟蹤艾米至納蘭家的所聞所見如實向唐子琳彙報,唐子琳聽後驚詫不已,原來一直以來艾米鬼鬼祟祟的瞞着她,就是爲了私會納蘭夜。
怪不得,上次在董家參加納妾禮的時候,納蘭夜會和艾米如此親密,當時唐子琳以爲納蘭夜只是爲了氣她,所以才故意演戲,假裝和艾米親密。
卻沒想到,他和艾米之間,果然有不一般的關係!
唐子琳搖搖頭,嘆道,“他們二人身份懸殊太大,他是納蘭家少主,她卻只是我身邊的一個丫鬟,若是納蘭夜根本就是玩玩而已,對她始亂終棄,她這一生就算是毀了。”
“夫人,現在該怎麼辦?艾米這樣下去始終會爲您留下隱患,他日東窗事發,恐會引火燒身,夫人您怕是難辭其咎,脫不了干係。”紅綢開口說道。
“她和納蘭夜之間,必須斷!”唐子琳開口說道,“一來會連累到我,二來我怕她會因此受傷,納蘭夜不適合她,也不是一個能讓她託付終身之人。”
“那麼,這些話要我替夫人轉達給她麼?”紅綢彷彿猜中了唐子琳的心思。
這種話,唐子琳若是當面跟艾米挑明,只怕艾米會因爲羞憤而立刻跳樓,越是親近的人,在對方面前就越要留臉面,但若是由紅綢出聲提醒,結果則會不一樣,因爲紅綢和艾米的關係,並不算很好。
“紅綢,麻煩你了。”唐子琳嘆了口氣,執起紅綢的手,道,“儘量說得婉轉一些,別讓她難堪。”
“是。”紅綢點點頭,這便退了下去。
晚飯的過後,納蘭夜開車送艾米回到唐家,照樣是在距離唐家一百米開外的地方停車,然後目送艾米離去。
回到唐家,艾米滿以爲又一次瞞天過海,心中暗自竊喜,準備泡個舒服的澡,然後睡覺。
就在這時,紅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今天又去見納蘭夜了?”
這句話猶如驚雷迎頭劈下,艾米登時愣住,面色蒼白不堪。
她扯動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過身去看着紅綢,不肯承認,“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什麼納蘭夜啊?你說的是納蘭家那位少主嗎?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我今天是去龍泉山看桃花了!”
“是嗎?可是我明明看見你進了納蘭家的大門,而且還和納蘭夜有說有笑的,你還想抵賴麼?”紅綢面無表情的看着艾米,冷聲說道。
“你……”艾米先是一驚,而後大怒,斥道,“……你跟蹤我!!”
“對,我就是跟蹤了你。”紅綢語聲冰冷,沒有一絲感情,“這幾個月來你行蹤鬼祟,我心有懷疑,於是便自作主張,跟蹤了你。”
聽了紅綢的話,艾米先是一驚,而後帶着幾分僥倖,呢喃着問道,“跟蹤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夫人叫你這麼做的?”
“是我自己的意思,夫人毫不知情。”紅綢開口說道,“若是夫人知道此事,你認爲你現在還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你早就被叫到夫人的房間挨訓了!”
艾米鬆了口氣,還好唐子琳不知道,否則的話,她真的是沒有臉面繼續活下去了,因爲她私會的人,曾和唐子琳有過一段婚約!這種事雖然唐子琳不一定會在意,但是艾米在意!
身爲唐子琳的丫鬟,她居然揹着唐子琳私會一個曾與唐子琳有過婚約的男人,若是被唐子琳知道了,她簡直生不如死。
艾米鬆了口氣,呢喃道,“夫人不知道就好……”
“我並不想將此事告知夫人,因爲我不想給夫人增添煩惱,最近夫人爲了籌備生日宴的事,早已忙的焦頭爛額,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與納蘭夜即刻斷了,以後再也不準聯繫,否則的話,我馬上將此事告知夫人,讓她收拾你。”紅綢冷聲說道,
艾米知道,紅綢是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於是趕緊答應,“我應你,我應你便是!你千萬不要告訴夫人!否則的話我真就沒有臉面在這世上繼續活下去了!”
“那好,從現在起,你不準再去見納蘭夜,不準和納蘭夜說話,不準聯繫納蘭夜,也不準再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出去,你能做到?”紅綢開口問道。
艾米咬咬牙,道,“能!”
“那好,我且信你,我若發現你稍有異動,我就立刻將你和納蘭夜的事告訴夫人。”說完,紅綢便走回自己的牀上躺下,冷聲道,“夜了,你洗個澡也就睡了吧。”
“嗯。”艾米點點頭,像一個做了虧心事的孩子,轉身走到浴室泡澡。
要她與納蘭夜徹底斷了來往,並不是一件難事,畢竟她對納蘭夜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這段時間之所以每週六都去與納蘭夜私會,僅僅只是爲了讓納蘭夜幫她尋找唐子義的下落罷了。
艾米的心,還是隻有唐子義一人。
艾米躺在浴池裡,將頭靠在浴池的邊緣,低低的嘆了口氣,道,“大少爺,艾米恐怕沒有辦法繼續讓納蘭夜幫我尋找您的下落,一切都只能靠您自己了,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很想您。”
說完,她雙手合十,置於胸前,閉上雙眼虔誠的祈禱着,“萬能的神,請你替我保佑大少爺,保佑他平安無事,保佑他逢凶化吉,保佑他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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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唐氏集團新任少主的生日宴,遍邀J市大小權貴,前來赴宴之人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跑車停滿了唐家大門外,綿延至一整條街道。
唐家張燈結綵好不熱鬧,越是如此,越不能鬆懈,防密比平時嚴了數倍不止,每一位入場的賓客,都必須出示請帖,無一例外。
唐子琳原以爲艾米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料這枚定時炸彈將會在今日,引爆唐家。
生日宴開始,唐痕舉着酒杯,正在與貴賓閒談,只見如針身邊的貼身小丫鬟小陌走上前來,對着唐痕鞠躬,道,“少爺,主子請您去書房一趟。”
“不好意思,各位,我暫時離開一下。”唐痕舉杯致歉,說完,便離開大廳,走上二樓,往書房行去。
走進書房,看見書房裡不只有如針,如冰,還多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女人。
“阿姐,找我什麼事?”唐痕開口問道。
“給你看點東西。”如針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夾。
“什麼東西?”唐痕疑聲問道,言罷走上前去,打開文件夾,抽出裡面厚厚一疊照片,開始翻開起來。
看完以後,唐痕顯然愣了數秒,爾後眸底又恢復平靜,輕描淡寫的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就是艾米那個小丫頭,也罷,她少女十八,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反正我又不喜歡她,若納蘭夜願意納她做妾,把她賞給納蘭夜也未嘗不可。”
唐痕對艾米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他也不願意爲了這個小丫頭而壞了他與唐子琳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感情,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若是唐子琳捨得,那就把她賞給納蘭夜做妾,若是唐子琳不捨得,那就讓他們以後斷了來往。
如針笑了笑,道,“你倒是大方,艾米你肯賞給納蘭夜,那別的女人你也願意賞?倘若與納蘭夜私會的不是艾米,而是另有其人,你可還願意讓給他?”
唐痕一聽這話,臉色立變,又驚又怒,“別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