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從住進醫院的那一刻起,身上就一直帶着伊源的照片,好像他不曾遠離過自己一般,有的時候還會對着照片說話,但更多的時候是沉默。
每每這個時候,唐曉容總會躲在外面大哭一場,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到底能做什麼呢?如果這是她的命,她又可以做些什麼呢?
“小姐,該吃藥了。”張媽端着水杯走到病牀邊,心疼的扶起唐墨,她見證了小姐和少爺的愛情,可是卻沒有見證他們走進教堂,多少有些遺憾,而現在她更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得小姐的命,看她一天天的熬着,那是心裡還有個盼頭,可是今天少爺要結婚了,那小姐還能撐多久呢?
張媽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淚竟留了出來。
“張媽,你怎麼哭了?”唐墨眨巴着眼睛看向張媽,“她是爲自己感到惋惜吧!”
“沒、好像眼睛裡進東西了。”張媽急忙轉身,不敢再看唐墨。
“張媽,我都知道了,伊源今天結婚。”
唐墨喝着藥,沉着鎮定的說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她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張媽的身體微微一顫,抹乾了眼淚,面帶微笑的看着唐墨。
“小姐,少爺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嗎?”
唐墨微微點着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咳咳……”
隨着一聲咳嗽,唐墨整個人已經攤了下去,臉色愈加的蒼白。
“小姐、小姐……”
聽到張媽的呼叫聲,唐曉容飛快的衝進了房間,看着那一臉憔悴的唐墨,她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她傻傻的站着,看着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此刻好像沒有任何的喧囂,這裡是整座城市裡,最安靜的地方。
映入她眼前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眼球,只有在伊源的身邊,小墨纔會笑的如此的燦爛。
“不,我不能讓小墨帶着遺憾離開。”唐曉容想這也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急忙撥通伊源的電
話,卻始終沒有人借,“現在我只能去了。”
唐曉容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傷害到那個女孩,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帶着遺憾離開。
“夫人,你去哪裡?”看到唐曉容急匆匆離開的身影,張媽急忙趕了過去,她真的放心不下。
“我去找伊源,你叫小墨一定要撐住。”
沒有等到張媽開口,唐曉容已經轉身離去。張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苦爲什麼要降臨在夫人的身上呢?她的一生已經很可悲了。”
“伊寒,我們出去吧!”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戴妮知道婚禮就要開始了,此刻的她卻有些不詳的預感。凝視着伊寒,妮想她現在應該更慌張吧。
“嗯。”伊寒緩緩的擡頭,看向遠方。如果連這樣的賭注都不敢下,又該用怎樣的心態去迎接那未知的未來呢?
“哦,新郎 和新娘出來了。”人羣一下子膨脹開來,笑聲不斷的衝刺着伊寒的耳膜,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被這樣的熱鬧所帶動,反而內心卻多了份不安。她低眸偷偷的看向身邊的伊源,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冷酷,甚至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連平時的那抹淡淡的溫柔都不見了,而就在這一刻,他始終沒有正眼瞧過她。
“伊寒,以後要努力做個賢內助,知道嗎?”慕娟看到出來的兩人,激動的走到女兒面前,緊緊的抱着她,想要給她堅持走下去的勇氣吧。
“媽媽,我知道了。”伊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心裡卻有說不出的辛酸,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不瞭解範伊源這個人,甚至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陌生感縈繞在他們之間。
“好了。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怎麼哭哭啼啼的?”蔣文斌輕快的走向慕娟,而後面跟着的是蕭山。
蕭山眼神裡的溫柔卻不曾避開,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自己還可以看到慕娟,更沒有想到她還是那麼的光鮮豔麗,有着同年女人所不具備的雍容華貴。
“你說的對,我這不是收不住嘛。”慕娟匆忙的擦乾眼淚,臉上
又露出了優雅的微笑,彷彿剛纔只是人們的錯覺。
當她轉身想要給伊寒讓個路的時候,眼睛無意的撇到了一直站在蔣文斌身後的蕭山,他就那樣的看着她,時隔這麼久,他們之間還是如當初那般青澀。
慕娟禮貌的衝蕭山點了點頭,後者以微笑作爲了回報。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那麼現在的他們在別人的眼裡依然是最耀眼的一對。
範伊源的目光緊緊的注視着他們,沒有半刻的離開。是他們成功的激發了他的恨,這個時候他們一定要爲自己的所爲付出代價。
緊握的拳頭慢慢的鬆開,臉上又露出了那一抹清冷的笑,現在的一切他一定會加倍取回。
“蕭山,我和你生活了這麼久,你始終不曾對我這般溫柔過,現在看到她,你竟毫無芥蒂的笑的如此燦爛。你知道嗎?你的這抹笑是我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擁有的,那麼既然我得不到了,我也不會讓別人擁有,我寧願毀了你。”
史敏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再奢求。曾經以爲只要自己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天,他蕭山會被自己感動,沒想到到頭來,終究是自己的一場夢。
“媽媽,你在這邊幹什麼?”蕭博不知何時站在了史敏身後,朝着她的方向看去,伊寒正挽着伊源的臂膀笑着。
他承認自己還是被這一幕給刺傷了,心不覺得抽痛着,看來連在她身邊默默的保護她都成了他的奢侈。
“你看看,人家多高興,就剩你一個人在這邊傷心斷腸了,何必呢?本是自己的女人,還故作大方讓給別人,我看人家也未必領情。”史敏憤怒的瞪着蕭博,她真恨他的無能。
“媽媽,你說什麼呢?伊寒以後就是我的大嫂了。”蕭博不滿的轉身離去,就算是自己的親媽,他也不允許她這樣蔑視伊寒。
“大嫂?那我就要看看她怎樣個活法?”是的,現在對她來說,只要坐着觀戰就可以了。她纔不信範伊源是因爲愛情娶那個女人的女兒呢?在範伊源的心裡,恐怕比她還要恨那個女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