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震驚的時候,何長風卻依然沒有停止攻擊,剛纔那一擊或許能夠擊傷楚天歌,但對於有着石化神通的他來說,遠遠還達不到失去戰鬥力的程度。
在楚天歌腳步一退的剎那,何長風頓時猶如鬼魅般瞬間跟上,雙拳之上金光璀璨,一道道殘影在半空遺留而下,而那重若泰山的雙拳,則是源源不斷的落在了楚天歌的石膚之上,頓時整個場地中都是響徹了令人膽寒的鏗鏘聲響!
隨着何長風這等瘋狂攻擊,那堅固無比的石膚上的凹痕也是越來越多,到得最後幾乎是千瘡百孔!
而楚天歌也是足足被那股極爲強橫的勁力一直震得退後了十幾步,而這還是有着石化神通阻絕了絕大部分勁力的結果!
難以想象若是楚天歌沒有石化,一旦那足可碎金裂石的鐵拳結結實實的擊打在身體上,那下場至少也是得當場因爲重傷而失去戰鬥力!
在短短十幾步的距離中,何長風那舞出的道道殘影幾乎有着足足近百道勁氣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楚天歌的石膚之上,而面臨着如此重擊,那極爲厚實的石膚也是頻臨崩裂邊緣,連那顏色都是變得淡了許多!
楚天歌心中既驚且怒,自己堂堂陰煞宗的大師兄,身受衆師弟師妹們的崇敬,現在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絕對是恥辱啊!
心中震怒的他心中發狠,低喝道:“千炎噬……”
然而,還不待他將這一劍使出來,何長風便是一聲大喝:“噬你妹啊!”又是一記老拳轟出,重重的擊中楚天歌的石膚之上,打斷了他的攻勢!
楚天歌大口咳血,心中憋屈無比,偏生此時毫無辦法,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人肉沙包,專門是被人用來練拳的。
整個廣場無數人滿頭大汗的望着場中那舞出道道殘影進行着瘋狂攻擊的何長風,個個神色震撼,宛若石化。
“不可能!這江風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對方可是陰煞宗的大師兄,剛剛擊敗了古師兄,位列潛龍榜的絕世天才啊!”曹剛神情呆滯,使勁揉了揉眼睛,震驚到不敢置信。
“他真的是江風江大師麼?那個煉丹術連老師也驚歎的天才?”許衣亭內心震驚到無以復加,長大了嘴巴,連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止了:“什麼時候,煉丹師也這麼暴力了?!同樣是煉丹師,你說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便是古雪梨也驚住了,他表情如同蠟像般凝固,腦子裡一直在迴盪着:“江風?廢物?”他使勁的搖了搖頭,感覺身子輕飄飄的,雲裡霧裡般一個勁的告訴自己,這是做夢!這是幻覺!
他已經自以爲很高看這個江風了,然而此時看到他竟然打得楚天歌完全沒有脾氣,頓時自己也便完全沒有了脾氣。
古風以手掩口,眼神發直,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這個江風他什這麼厲害啊……他明明還在武道啊!
“與他相比,自己這個靈山派當代第一強者的稱號……唉,徒有虛名,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林震天摸了摸腦袋,這個動作本來極其不符合他一派之主的身份,但是此時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喃喃自語道:“這人是我靈山派的弟子麼?怎麼生猛到了這般地步啊?!”
於此相反,陰煞宗一派的修者卻是一個個愁雲慘淡,神色慘然。
陰冥拍案而起,大喝道:“是幻覺,老子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大白天還能產生幻覺……靈山派如何能夠這般生猛的弟子?!此人便是與一堂三家九大派的翹楚相比,也決計不會遜色分毫啊!這一定是幻覺!”
能夠將楚天歌徹底壓制,這個江什麼風的,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啊?!
他仔細看了半天,無論如何探查,都只能看出這小子根本沒有踏足師道!
一個武道小子,能夠戰勝處於師者中期的強者嗎??!
這完全都不符合常理嘛!
所以,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
“做夢!這一定是做夢!”高虎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頭,不斷搖頭,不能置信。
看擂臺上下,修者衆多,一個個都是一動不動,表情全部統一,都是呆滯石化!
曹剛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他不再雲裡霧裡身子飄渺,而是苦澀的想道:“原來他竟然這麼強……當初本來我與他親若兄弟,可惜後來對他百般諷刺,唉!”
“這江風,原來一直是扮豬吃老虎,太卑鄙了,好在我以前沒怎麼嘲笑他,不然就倒黴了,嘿嘿,以前那些喜歡嘲笑他的師兄弟們,以後在他們身上定能看到不少好戲!”一個內門弟子暗笑着打量了身邊幾個師兄弟幾眼。
“完了,我以前那麼諷刺嘲笑他,現在一看,人家一個手指頭都能捏死我,媽的,你說你修爲這麼高,幹嘛還裝出一副很弱的樣子,太無恥了!唉,一會兒還是好好巴結巴結他吧……”一個常常嘲笑何長風的內門弟子馬寒,愁眉苦臉的想到。
“這江風一定是個心胸磊落的高人,我之前對他的嘲笑,估計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就和狗咬人一下,人不可能咬狗一口一樣,對,一定是這樣,江師兄那是高人,怎麼能和我一般見識呢!”又一個曾經多次嘲笑何長風的內門弟子趙虎,心中忐忑不安的揣摩起來。
許衣亭看了看擂臺上的何長風,又看了看古風等人,苦笑一陣,暗道:“我靈山派這一次,只怕要變天了。這江風,不簡單啊,好深的心機,他隱藏修爲,目的恐怕就是爲了今天的橫空出世,況且,他還是這麼厲害的一位煉丹師!
“嘿嘿,恐怕當今中原,用不了多久,江風的名字就會流傳開了。這江風,只能結交,不能爲敵啊!
“哈哈,幸好當初我有先見之明,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有眼光呢?連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擂臺上,在何長風那如暴風驟雨般的瘋狂攻擊中,那堅實無比的灰色石膚也終於是走到末途。
當何長風一記鐵拳再度狠狠砸在一處凹槽之上時,整個石膚瞬間劇烈顫抖了起來,旋即在無數道惋惜震驚的目先中,急速佈滿石膚,最後隨着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響,那接下了何長風將近百道攻勢的石膚終於是爆裂開來,最後化爲虛無……
隨着石膚的消失,那隱藏在其中的楚天歌,也是再度暴露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內,以及何長風的攻擊範圍之內!
此時的楚天歌不僅衣袍被那透過石膚的暗勁震得有些破爛,而且還一臉的蒼白,甚至一絲血跡也是殘留在嘴角,顯然,雖然有着石膚的保護,可面對着何長風那近乎蠻牛般的瘋狂攻擊,他也是真正的受了傷!
何長風依舊微微笑着,楚天歌身體上最後一層防護的破碎也僅僅只是令得他眉頭稍稍挑了挑,旋即鐵拳再出,直射後者的胸膛!
楚天歌瞳孔驟然收縮,想要抽身急退,卻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何長風的這一足以致命的鐵拳便要擊在他的胸膛上,何長風卻突然凝拳不發!
“你……”楚天歌訝然,準備開口詢問。
何長風卻打斷他,淡淡道:“楚兄方纔對我大師兄手下留情,這一次是我們靈山派還你的,現在我們兩不相欠!”
楚天歌沉默半晌,道:“閣下修爲遠在楚某之上,此次天歌輸得心服口服。不過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的!”
何長風笑了,道:“隨時恭候。”
這個時候,擂臺下的古風卻是突然道:“楚兄,江師弟饒你那是他的事,我欠你的這條命日後總會歸還的。”
擂臺上何長風與楚天歌聞言同時一愣,然後相視笑了笑,沒有說話,楚天歌轉身跳下了擂臺。
何長風目光一掃,如同剛纔楚天歌般在陰煞宗弟子身上一個個看去,開口說道:“還有誰敢上來一戰?!”
同樣的話語,此番聽在兩派耳中,感受卻又各自不同。
陰煞宗的弟子們人人面面相覷,低下頭不敢看何長風,這一幕,與剛纔靈山派弟子們一摸一樣。
相反,靈山派所有內門弟子們,在這一瞬間忘記了何長風之前廢物的稱號,全部振奮起來,大聲叫囂道:“陰煞宗的垃圾們,看到我們江師兄厲害,怎麼不敢出來啊?!剛纔你們多囂張啊,出來啊!”
“你剛纔的勁頭哪兒去了?!快派個人上來啊,讓我們江師兄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幫孫子,讓你們再囂張!”
“那個什麼高虎,你剛纔不是很厲害麼,出來啊,你敢和我江師兄比試麼?!”
“陰煞宗剩下的都是廢物了,沒人敢出來,江師兄無敵!”
“江師兄,以前我嘲笑過您,今天我當着這麼多人面,給你道歉了,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你讓我往東走,我絕對不往西走!”
場面一時之間大爲熱鬧,靈山派的內門弟子們,一個個異常振奮,扯開了嗓子大聲叫囂,這其中,反而是以馬寒趙虎爲首的,以前嘲笑何長風最厲害的弟子最是賣力。
今天兩派靈泉之爭,對他們來說太壓抑了,已經到了絕望的程度,何長風的橫空出世,立刻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不約而同的,江師兄這個稱呼,按在了何長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