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到了鎮子上,時間還早,她們就先去納蘭塵的宅子裡,各自休息去了,心兒的房間和她們的就不一樣了。
天色很晚了,他們吃過晚飯,纔出發去街上,這個時候人已經有很多了,擺攤的就更不用說了,賣花燈的最多了。
他們一人一個花燈,提着去河邊放,許願。
心兒雖然不信這個,可是也跟着他們做了一回。
他爹也沒有見到,她們的情緒也不是很高,轉了一下,就遇到好多的熟人。
當然還有討厭的人。
祖宅的那些人都來了,個個都是精心打扮過的,看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把能戴上的東西都戴上了,不知道的人以爲他們有身份,知道的人只會在那裡笑話吧。
“這裡啊,什麼人都有,像你們這樣,走出來不是丟人現眼嗎?”二伯家的蘭丫頭也開始發難了,是想替爹爹出氣嗎?可笑。她說話沒有人理她,她心裡的火苗層層的往上漲。
“說你們呢。聾子,沒聽到啊。”她直接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心兒本來壓下的怒火,被成功的點了起來。
“就你們這樣的,還是乖乖呆在家裡,比較合適。”越說越起勁了。
奶奶他們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周圍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了。
“小賤蹄子,怎麼啞巴了,不是很會說嗎?”她就是衝着心兒來的,想給她一個教訓。
“你不要太過分了。”貝兒很是生氣的站出來。
“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貝兒的臉上,大家誰也沒有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都沒有人來得及阻止。
“啪啪。”兩巴掌同樣甩在了蘭兒的臉上。這個動手的人是小豬,誰也沒有想到,他把貝兒護在身後,卻不知道貝兒心裡的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他會護她,叫她臉上有點紅暈。
納蘭塵也是緊握拳頭,看的出來他在忍着。
“你誰啊,敢打我?”她反應過來就開始撒潑。二伯母也過來了。
“蘭兒,誰打你了,你告訴娘,娘好好教訓教訓他,疼不疼?”很是心痛的,在哪裡看着她的臉。
“娘,那個小賤人既然,敢叫人打我的臉。”她告狀,還是小孩子啊。
“好,好,娘給你做主。”她很是溫柔的哄着蘭花,轉過頭來立即就變了臉色,像是變色龍。
“你這個賠錢貨,敢打我女兒,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誰纔是你的長輩。”說着就準備動手,孃親,和弟弟要上來理論,可是被心兒制止了,她不想她們兩個也受傷。
“奶奶,你是不準備管是嗎?”想置身事外,那裡那麼容易。
“我可管不了。”她其實是不想管。
“是嗎,我今天的怒火不知道,怎麼才能熄滅呢。既然你都不管,那我只好自己討要回來。”像是自言自語般。
“你不要嚇唬我,我可不怕你。”二伯母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納蘭塵,你會聽我的對嗎?”她突然這樣問。
“對。”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那就留下一天胳膊吧,看她的樣子也不想要了。”她還是淡淡的口氣,但聽着的人脊背升涼,都齊齊的後退幾步。
納蘭塵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到二伯母身邊。
“你想幹什麼?”她可是知道他會功夫的,她一步步的後退,納蘭塵一步上去,一拉一跩她的右手手臂就脫掉了,痛的她滿地打滾,都沒有一個人扶她起來,連親身女兒也離的遠遠的,她知道怕了,她覺得心兒就是惡魔。
“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滿臉陰狠。
“蘭兒姑娘準備怎麼補償我呢?”她對納蘭塵的表現非常滿意。
“你別過來,別過來,奶奶,快救我,我還不想死。”她直接跑到奶奶的身後,當她是靠山。
“趙心兒,你敢。”她也是被嚇到了,沒有想到她真的做的出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老人家放話可是不管的,怎麼現在想管了?不覺得有點遲。”她放開孃親和弟弟,走向奶奶。
“我是你奶奶,你敢不聽我的?”她其實心裡知道,她誰也不忌憚。
“奶奶?聽你的?你不覺得好笑嗎?”她走過來面對着她。
“你這是不孝。”她心裡很是慌亂。
“我不孝?我不孝,你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這麼舒服的鞋子,手上戴着金鐲子,身上穿的雍容華貴的披風,都是誰給你的,你的兒子,女兒,媳婦,女婿,孫子,孫女,們,有誰給你買過這麼好的東西。她們也只會在你面前裝嫩,誰不知道這種人最是蛇蠍心腸,虧你還一直寶貝着她們。”她無比譏諷的說明事實。
“這是你爹給我的。”她心裡有了底氣,這是他兒子給他的。
“我爹?他可不懂的送這些東西,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的衣服,是寶兒自己賣對聯掙的銀子,給你買的布料,孃親一針一線的趕了兩個日夜才縫好的,你腳上的鞋子可是,我姐姐熬了幾個晚上,打出來的絡子,換了銀子給你買的,你手上戴着的鐲子可是我買給你的,連你身上的披風也是。你覺得你兒子能做到這些?”她就是要徹底的打擊她,讓她明白誰對她是最好的。
“沒有你爹,你們那裡有銀子幹這些。”她不相信,她們在說謊。
“這些銀子,可都是我們慢慢打絡子,存起來的,我爹可沒有出去做工呢。”最後一點希望破碎了。
她不相信,看向孃親和弟弟她們,從她們底下的頭,就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她忍不住踉蹌了幾步,要不是身後正好有蘭花,可能現在她就摔倒了。
“你呢,打我姐姐的巴掌怎麼還?”她可不會輕易的放開她,誰都不能欺負她在乎的人。
“心兒你幹什麼?你還知不知道她是你奶奶。”爹爹憤怒的衝過來就扶着奶奶,指責她。
“知道啊,我把她怎麼了?”她看着他問道。
“怎麼了,你奶奶年歲大了,你怎麼能推她呢。”他進來剛好看到奶奶要摔倒的畫面,所以誤會了。
“六伯,心兒她罵奶奶,推奶奶,還要把我的手臂折斷,你看我孃的手臂就被她折斷了。”蘭兒現在可是有了靠山一樣。
“心兒,你二伯母的手臂是你乾的嗎?”他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我乾的。”她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啪。”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她的嘴角都流血了,可見用的力氣多麼大。
“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無比失望的說。
其他人都無比幸災樂禍。
“對,六叔,好好教訓她。”蘭兒還在那裡起鬨。
“爹爹,你怎麼能打姐姐呢?你都…”弟弟快速跑過來,就要說話,可是被心兒拉住了。
“寶兒,你怎麼能和你姐姐一樣呢。”他一心認定都是她們的錯。
“爹爹,你可以帶着她們回家了。”心兒說完就走了,孃親和姐姐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跟着心兒走了,留下的人也都散了。
“娘,我們回去吧。”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扶着還呆楞的奶奶走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這麼一走,他和女兒的距離一下子,拉的好遠,好遠。
有些東西建立起來難,要摧毀只是瞬間罷了,就像別人說的創業容易,守業難,不是一樣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