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三人在大雁山呆了七天後,押解血魔仙石的人便到了。這些人都是三大神秘家族的人,那總管便是成桂元的一個弟子,副總管是他們家族的一個長老。
將那長老敲暈之後,張青化爲了他的樣子,而時空玄和小青狼則化爲兩個小廝。這次運送的血魔仙石超過上億塊,裝了整整上百萬箱。本來,如果有儲物空間,運送這些仙石完全就不是事,只要一個人就能完成。
可是,這血魔仙石的特性就是無法裝進儲物空間,而且必須用魔楠木做的箱子裝,才能保住它的靈性。也因此,這押送隊伍就有幾千人。
他們的仙舟掛了神秘家族的標誌旗,沒人敢來打劫,因此一路上很順利。半月後,他們到了血魔山。
其實,血魔山並不是整個中央魔界最高的山,也不是最大的山,只是一座中等山脈。不過,此處煞氣較重,就連空氣都是黑紅色的。血魔山的得名就跟血魔恨居住在這裡有關係,本來,這裡也是山清水秀土黑氣清,他的血魔功將這幾十萬裡的山脈都同化了。
他們到了血魔山的時候,血魔恨正在閉關。接待他們的,只是一個外門執事。將東西搬到內山,停歇半天便走,不得擅自停留。因此,這時間緊迫。
當然,這是難不倒張青的。他在指揮家族子弟搬運血魔仙石進倉庫的時候,將裡面一個守倉庫的血魔山弟子敲暈,化爲那弟子,並將之前的長老放了出來。
因爲,張青將那長老裝進了金頁之中,這血魔山的仙禁是監察不出來的。他的仙符之術,級別是越來越高,氣息模擬自是沒有問題。
在張青的堅持下,時空玄和小青狼都出了血魔山。這是張青不想他們冒險,他們雖然都是真仙,但跟老牌真仙的血魔恨相比,自是要弱上許多的。
時空玄和小青狼走出山門之後,在血魔山地下上萬裡的空間處,一個血衣和尚呼的一下睜開了眼。他側耳傾聽着些什麼,神念一轉,掃向剛將倉庫門關回的一個內門弟子身上。
可是,不管他利用血魔山的探察陣如何加強神念探察的力度,都無法識破那內門弟子的僞裝。這不禁令他皺起眉頭來,這個打入進來的傢伙真的那麼強嗎?
“只斤師兄,快點,高勃師兄開場子了,今天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三!”另一個內門弟子向那個關門的弟子道。
“胡,嗯,胡飛師弟,我……我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有點不舒服,你去吧,贏了可要記得請客啊!”那叫只斤的弟子向邀他去賭場的弟子道。
說着,一抱拳,便往他自己的庭院走去。剛纔不知爲什麼,自己坐在椅子上的時候眼前突然發黑,醒來時,那些搬運的人都走完了。現在,頭還有些痛,是不是這些日子自己太用功了呀?看來,那小桂花的院子這幾天還是少去爲妙。
而叫胡飛的內門弟子見他走開,搖了搖頭,向賭場走去。不過,一個晚上,他就輸
了三千魔血石,輸得性起,還差點跟高勃師兄打起來。原因是高勃師兄今天竟然不准他賒賬。大吵了幾句,他才悻悻地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
卻說那血衣和尚分出了一絲神念通過監察法陣,監視着那叫只斤的弟子。至於胡飛,他只關注到胡飛大輸回到院落,就撤消了監視。唉,他也是沒辦法,他只是一個分身,本尊到天魔海閉關去了,現在自己的修爲只有一般的真仙境,不動用血魔山的禁制仙陣,要伏住這叫什麼張青的,還真有點不夠看。
可是,後來,血衣和尚發現不對了。因爲,一個月過去了,那叫只斤的弟子除了閉關、守倉庫和久不久到小桂花的院子過夜之外,沒有什麼異常。
是哪裡出了問題?血衣和尚吃了一驚。難道被奪舍的是那胡飛?他又分出一絲神念,監視胡飛,然而胡飛還是那樣子,除了跟只斤一起守倉庫外,就是去賭場。不過這段時間他的運氣似乎不錯,每天都是喜滋滋的回家。還常請師兄弟們吃飯喝酒,人緣好了起來。
定然是他了!血衣和尚心中稍安。只是想不通,明明是隻斤爲什麼卻轉到了胡飛,難道那張青覺察到了些什麼?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只要看住他們兩個就行了。
然而,又是一個月過去,兩人都沒有什麼異常。這令血衣和尚反倒沒了底,但是一想,那張青可是出奇的狡猾,不會輕舉妄動的,自己還是要有點耐心才行。
在這兩個月裡,其實也出現了一些事情,不過,不是在內門,而是在覈心弟子中的爭鬥。就是兩個核心弟子爲了一個叫晨衣的女弟子爭風吃醋,約鬥之後,最後兩個核心弟子一死一廢。
血衣和尚是坐鎮血魔山的,兩個核心弟子已是魔帝修爲,前途不可限量,發生了此事,他自然大怒,叫人將那惹禍的女弟子關了起來。
那女子子也甚是了得,幾天之後,打破了牢門衝了出去。不過,還是在出山門的時候捉了回來。
“晨衣不服,”刑堂大殿之上女弟子道,“他們鬥他們的,與我何關?師門的裁決令晨衣失望之極。”
“害得兩個核心弟子如此下場,你還不服?”刑堂大長老冷哼,“我一聲令下,便令你下到無極牢之中,永不見天日。”
“鐵長老,你不就是看上我這張臉嗎?我現在就將它毀了,你也該死心了吧?”晨衣說着,用鋒利的指甲在自己兩邊臉各劃了兩刀,一時間,便鮮血淋淋起來。
這?殿上的幾位長老一見,大吃一驚,同時看向刑堂大長老的目光不禁有些玩味。
“晨衣,你這話什麼意思?”刑堂大長老大怒,什麼自己死心不死心的,“你這種目無尊長的弟子,就是少管教,不給點苦頭你吃,你還不知道鐵律如山。”
“遮羞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我晨衣是誓死不從,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女弟子沒有好聲氣,而是冷哼道。
“好,你剛烈,你寧死不屈是吧?”刑堂大長老漲得滿臉通紅,“我不殺殺你的傲氣,你就要蹦到天上去了,來人啊!”
兩個魔聖修爲的弟子走了進來:“見過大長老!”
“你們拿我刑堂的令諭,將這個頑劣的弟子下到無極牢中八百年,不準任何人探視。”刑堂大長老大喝道。
“大長老……”一個跟晨衣師父有些交情的長老起身想求情。
“你別說了,我意已決!”大長老道。
如今,刑堂堂主空缺,他便是代堂主,一言九鼎。那長老一見,也是嘆了口氣,沒有辦法。
無極牢是血魔山中最陰森、最險惡的大牢。那裡不僅不見天日,還有銷魂罡風,久而久之,能將人的魂魄吹散。凡是從裡面能出來的,都是境界大降,甚至一落千丈。晨衣只有魔帝修爲,進去八百年,只有煙消雲散的結果。
晨衣被兩個魔聖帶出殿外,刑堂大長老嘴角掀起一絲冷笑。他知道有人對自己不服,自己就是要立威,不給其他長老出頭的機會。
此後,血魔山並沒有太平。在接下來的半年裡,又出現了許多的怪事,而且大多數還是在覈心弟子之中發生的。
大的,算起來便有三大件。一件是迷情之夜。在七夕的晚上,不知什麼原因,有一千個核心弟子繞着內山祼奔,後來,他們分爲十批,團團圍住了十個劃爲女弟子居住的區域。他們也沒有衝擊區域的禁制,只是不停地喝情歌,整整鬧了一個晚上。
這事令刑堂大長老怒不可遏,嚴厲地懲罰了帶頭的十多個人,並貶成了外門弟子,百年之內不準進入內山。
第二件是魔獸暴動。一夜之間,整個血魔山的魔獸便暴動起來,不停地嘶叫,它們衝出獸棚,咬死了幾百個低階的弟子,還大肆地衝擊山門。就連仙獸級別的魔仙獸,都出動了,有五個魔聖級別的弟子被它們一口吞叫掉。
最後傳功堂的堂主力劈了兩隻魔仙獸之後,魔獸暴動才被制止。
第三件是厭世消極症漫延。大家對修煉厭惡至極,開始花天酒地,無所事事,因爲一點小事便大打出手。一下子,整個血魔山便亂了起來。大家都不想工作,就知道享樂吃喝。許多閉關多年的老怪,也跑了出來,認爲山中的規矩就是桎梏,修煉的人就是個傻子。什麼仙法,什麼長生,都是過眼雲煙……
這事影響極大,整個血魔山都漫延開來,大家都覺得自己形如皮囊,活着沒有什麼意義,只有死亡纔是永恆的。有十幾個核心弟子還相約自殺,最後死了九個。至於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自殺的就更多了,少說也有兩千多,自殺成功的,將近一千八。
高層震驚,紛紛出來尋找原因。但是沒有結果,爲了怕弟子們自殺,他們只好把他們禁錮起來。這厭世消極症沒有解決之前,是不敢鬆開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