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魔族人?”
看到那繚繞着兇猛魔焰,宛若撕裂時空,從遠古而來的龐大手指,雪城城主頓時駭然色變。
雖然身處飛雪冰川,但他顯然知道天魔族,更知道這個種族之人有多強橫。
在上萬年前,這個種族掀起的風暴,幾乎席捲了整座神罰大陸,甚至連飛雪冰川都受到波及。
轟!
尚未等他從驚駭中回過神來,繚繞着兇猛魔焰的已轟在了其身上。
被這根手指擊中,雪城城主當即感覺到自身體內氣血狂涌,燃起了一股可怕的黑色烈焰。
那並非普通的烈焰,而是足以燃血的黑暗魔焰。
魔焰肆虐,鮮血沸騰,雪城城主當即怒吼一聲,身形如同隕星般,從高空轟然砸落。
但奇怪的是這股魔焰只是在其體內肆虐片刻,隨之突兀散去。
等到反應過來,石飛羽已從上空飄然而落,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們族長,我在雪城隨時恭候大駕。”
“城主!”
“城主!”
幾名手持冰晶柺杖的老者見狀,立即狂掠而來,將其攙扶起來。
而雪城城主則臉色陰沉的推開衆人,旋即衝石飛羽抱了抱拳,道:“多謝,你的話我一定帶到。”
說着,也不等石飛羽開口,他便陡然轉身:“走!”
幾名雪城長老面面相覷,一時頗感無奈。
連城主都不是那個青年一招之敵,此人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等恐怖程度?
越想,越是覺得心驚,幾名長老又怎敢久留。
望着他們灰溜溜離開的背影,客棧門外許多圍觀者皆是面露駭然。
要知道,雪城城主在他們心裡,那可是無法超越的存在。
然而眼前青年,居然一招令其落敗,這讓他們一時也難以接受。
駭然情緒影響下,看向石飛羽的目光,都帶着一絲恐懼。
在他腳步所及之處,衆人更是連連避讓,生怕惹怒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恐怖人物。
迎着衆多驚懼目光,石飛羽徑直登上二樓。
但他並未發現,在看熱鬧的人羣裡,有着一道懊悔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
寒風呼嘯,衆人相繼散去,唯有飛雪公主獨自站在街角,任由風吹亂了秀髮。
半晌,她才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石飛羽一次次的展現出驚人實力,讓她心中僅存的那點自信也被打碎。
現在,這個曾經被她視作膽小如鼠的傢伙,更是直接叫板雪族族長。
身爲飛雪要塞的掌上明珠,飛雪公主可是極爲清楚雪族擁有着什麼樣的底蘊。
但她更加相信,那個曾被自己瞧不起的青年敢去叫板,必然是擁有這種能力。
時間一晃三天。
雪城的寒冷亙古不變,即便有大批外人前來,依舊無法令得溫度有絲毫提升。
有人便有貿易,隨着大批想要前往飛雪冰川禁地之人出現,雪城也很快變得熱鬧起來。
不過在三天後的傍晚,卻有一幫人風塵僕僕趕來。
這幫人出現,也不與外人過多接觸,而是徑直找了一家客棧入住。
繼他們出現不久,雪族的人也匆匆趕來。
來的並非雪族族長,而是一位灰袍古稀老者,以及幾名翹楚青年。
還是那個房間,石飛羽、冰暝,以及那位年近古稀的老者相對而坐,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呵呵,小友真是好膽魄。”
略顯渾濁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冰暝,只見那位身着灰袍的老者笑道。
如此嚴寒,即使是絕滅境,也會穿着厚厚的皮甲,有些更是誇張,大髦披身。
但眼前的老者卻衣着單薄,不懼嚴寒分毫。
在這種即便是吐出一口氣都會結冰的環境下,能如此無懼的,修爲可想而知。
“反虛境初期,如果晚輩沒有看錯的話,您應該是近來纔有所突破。”
感受着老者身上略顯波動的氣息,石飛羽不由微笑。
修爲達到反虛境,氣息便會收斂自如。
這樣起伏不定的波動,只能說他剛剛突破,修爲還尚未徹底穩固。
“小友真是好眼力。”
灰袍老者聽後,臉上並無多少驚訝,只是笑着端起酒杯,道:“老朽不請自來,是代表雪族族長問問小友有何事商談。”
“商談不敢。”
之前灰袍老者已自報家門,並非族長。
既然族長沒有親自前來,石飛羽索性也懶得廢話:“晚輩想請雪族做個決定,這個決定或許會讓雪族榮耀,也有可能讓它覆滅。”
“哦?”
聽到“覆滅”兩字,灰袍老者雙目微凝,旋即不着痕跡的笑道:“還請小友直言。”
“冰暝是我的朋友。”
輕聲說着,石飛羽同樣將酒杯舉了起來,意思不言而喻。
在舉起酒杯的一刻,杯中突然騰起一股黑暗魔焰。
更爲詭異的是魔焰只在杯口繚繞,並不傷及杯中水酒。
沒等對面怎能不懂,立即皺眉:“你是想讓我們重新接納他?”
不料話音未落,其身後的一名青年便陡然冷笑道:“我們憑什麼讓這個叛徒回去!”
“是麼?”
隨着此人冒然開口,石飛羽的目光也突然轉向了他,瞳孔霎那變未森白。
被森白色的瞳孔一盯,那位青年當即如遭雷擊,腦海傳來陣陣劇痛。
尚未等他反應過來,神魂已被強行抽離,化爲一道虛幻身體跪在在衆人面前。
這一幕當即讓房間內衆人紛紛驚呼起來。
不過就在他們驚呼着想要出手時,對面老者卻突然擡手製止下來。
渾濁目光先是看了看那道虛幻的神魂體,老者不由嘆道:“玄冥神符,小友也是爲了那件東西而來吧?”
“這個你無需多問,我只想知道冰暝的事怎麼處理。”
石飛羽冷冷的看了那位出言不遜的青年神魂一眼,問道。
別看對面老者修爲強橫,若真的動起手來,石飛羽有把握在三招內將其解決。
至於老者身後的那些人,還真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但他畢竟是違反了族規,要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況且當初他們師徒叛裡雪族,已經犯了大忌。”
眉頭微皺,灰袍老者並未答應,而是提起了冰暝過往。
石飛羽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既如此,那咱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請便。”
灰袍老者見狀,則呼吸一滯,似是沒想到他爲了冰暝,會翻臉如此之快。
“回與不回並不重要,你們爲何帶走天琴?”
見有着翻臉的趨勢,冰暝索性也不再顧忌,猛的喝問道。
喝問聲滾滾如雷,迴盪在客棧房間內,險些將人耳膜震穿。
那幾位跟隨灰袍老者前來的青年,臉色微變:“放肆。”
氣氛瞬間凝固,冰暝與幾位青年體內,更有着雄渾源力涌蕩,相互對峙。
“呵呵,既然爲難,晚輩也就不再勉強,只希望您回去讓他們認真考慮一下才好。”
在劍拔弩張的局勢下,石飛羽突然笑了起來,揮手將剛纔出言不遜的青年神魂,打回其體內。
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退讓,灰袍老者微微一怔,旋即點頭:“小友能有此體諒,老朽感激不盡,今日還有要事,不便久留,如果小友有興趣,改天可以去雪族坐坐。”
“放心,晚輩一定登門拜訪。”
客氣的抱了抱拳,石飛羽起身相送。
而灰袍老者也沒有久留的意思,立即帶着幾名青年匆匆離開。
不過所去的卻是之前那幫神秘人所住之處。
待他們走後,冰暝才語氣凝重的道:“你真打算登門拜訪?”
“拜訪是一定的,至於這登門麼……”
微微一笑,石飛羽語氣漸冷:“不過我更喜歡踹門。”
冰暝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底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對了,以後做事要三思後行,你剛纔差點讓他們下不了臺。”
這時,石飛羽突然回身看着他,無奈搖頭。
誠然,如果真的打起來,石飛羽並不會懼怕那位灰袍老者。
但對方既然敢來,自然是做了準備。
如果打虎不死,定會被虎所傷,何況天琴還在雪族手裡,冰暝如此強硬的姿態,弄不好會事極而反。
這也是石飛羽最後突然改變態度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剛纔有些衝動,但天琴失蹤一年,我心裡也是着急。”
輕聲一嘆,冰暝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每每想起天琴失蹤的事,心緒便難以平靜。
……………………
深夜,位於雪城偏南中心的一處客棧內,有着幾位中年男子靜靜站立。
而這些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面前的藍裙女子身上。
女子身着淡藍紗裙,即便在這般嚴寒環境下,都不受絲毫影響,五官更顯得異常朦朧虛幻,彷彿冥冥之中,有着什麼強大能量,將其隱藏。
“神……”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方欲開口,似是想到什麼,急忙改口,道:“小姐,雪族那個老東西此次前來,好像對咱們有些敷衍,要不要給他一些教訓?”
聽到詢問,坐在那裡的藍裙女子這纔開口:“我們這次只是爲了那件東西而來,至於雪族的態度並不重要。”
說着,藍裙女子雙眉微蹙,輕聲自語道:“不過剛纔說的那個人,聽着怎麼有些像飛羽大哥……”
翌日一早,石飛羽在冰暝的帶領下,離開雪城,直奔飛雪冰川深處走去。
雪族距離這座城池,還有着數千里路,不過以二人的速度,無需半天便能抵達。
待來到雪族所在,石飛羽才發現,那是一片縱深百里的冰山斷崖。
看似無異,但冰暝站在其下的一霎,光滑如鏡的斷崖立即綻放出冰藍光華。
光華閃爍,很快在那斷崖處,一座結界入口。
望着那隱藏在冰山雪懸下的入口,石飛羽不由冷哼,一腳陡然向前狂踹而出。
隨着其一腳狂踹,面前縱深百里的斷崖,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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