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德話音剛落,林臨擡頭看了看那位灰袍少年,果然,他已經收拾好東西朝着廣場之外行去,在臨走之時,還不忘對着林臨投向一記冰冷的目光。
淡淡地望着灰袍少年緩緩而行的背影,林臨揉了揉額頭。
媽蛋,又招惹了一個有本事的對手
順着人流,出了廣場,林臨擡頭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緊繃的精神略微舒緩了一些。
望着觀衆席上不少雙眼睛冒火地盯着自己的年輕少女,林臨苦笑着搖了搖頭,剛欲擡腳而走,一陣悅耳的柔聲,忽然從身後傳來:“林臨先生,恭喜了。”
轉過頭來,正是剛開場的時候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三個少女。
李淡雅、慕容嫣然還有趙青川。
瞥了一眼笑顏如花的慕容嫣然,林臨搖了搖頭,客氣道:“運氣好罷了。”
這姑娘該不會就是慕容谷想要拉皮條的對象吧
“林臨先生,方纔我們商量了一下,想爲這次闖進決賽的十幾爲位選手設宴慶賀一下,就在今晚,不知您是否有時間”
慕容嫣然笑着邀請道。
這三個女的領頭的應當就是慕容嫣然,其他兩個姑娘應當扮演的是陪伴的閨蜜的角色。
慕容嫣然三女的美貌,在整個帝都,都是排得上號,如今三人站在一起,優美的身姿互相印襯着,當真是人比花嬌,此時廣場門口,已經有着不少人視線直直地射了過來。
聞言,林臨卻是一愣,旋即苦笑着搖了搖頭,歉意道:“抱歉了,今日實在太累,明日還有最後的考覈,所以恐怕是分不出時間前去酒宴了,告辭。”
說完,林臨對着慕容嫣然拱了拱手,不待她回話,轉身大步行進街道,然後在一衆錯愕的目光中,擠進人流,消失不見。
順着街道,林臨朝着宗府方向走去。
沿途上,周圍那些指指點點的議論,崇拜的目光,讓他有些頭疼,不得已加快了腳步。
連和安德烈都沒有打招呼,林臨直接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推開房門,林臨將房門關好。
背靠着房門,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
臉龐上略微有些疲倦,方纔那輪考覈,看似簡單可暗藏的玄機讓林臨大爲傷神,再加上最後與那灰袍少年比拼度,更使得疲憊加深了一些。
制符,本就是一件極消耗犧牲心神的事情
甩了甩頭,林臨走進練功房。
這麼多年的修煉,林臨早已得出結論,疲憊狀態下的修煉方纔能更好地刺激修爲
隨着林臨逐漸的進入修煉狀態,略微起伏的胸膛,也悄然變得安穩起來。
半晌之後,周圍密佈的靈石開始慢慢消耗而空,一縷縷肉眼可見的能量氣流,隨着林臨的呼吸,灌注進身體,最後經過煉化。
在精粹能量的滋潤下,林臨清晰的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正如潮水般退卻。
忽然,心念一動,他睜開了眼
天空上,銀月高懸,淡淡的月華傾灑而下,照耀着整座城市。
藉助月光,林臨卻未在屋頂上尋見哪怕一個人影。
微眯着雙眼,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番,在月光的照耀下,周圍即使百米之外林臨也能瞧得清楚,可卻依然沒有現半個人影。
皺着眉頭,林臨輕緩行走在屋頂上。片刻後,他忽然蹲下身來,望着那一塊破碎的瓦片,眼瞳微縮,只見那瓦片斷裂處,紋路清晰可見,明顯是斷裂不久
手掌刨開瓦片,些許燈光從下面照來,正好對準林臨所在的練功房
“監視我”
陰寒着臉龐,略微用力,林臨手中的瓦片瞬間化爲一堆粉末。
半晌後,他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心中暗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失,恐怕對方實力不在我之下,至少是開竅期頂峰,會是誰呢”
“給我滾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鳥人”沉吟中的林臨豁然轉頭,對着一處方向冷喝道。
喝聲在屋頂之上盤旋着,片刻之後,方纔緩緩消散,可週圍,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沒人嗎”
好尷尬
林臨聳了聳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目光再次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只得躍下了房頂。
隨着林臨的躍下,屋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然而寂靜並未持續幾分鐘,林臨的身影又是猛然閃掠而上,他向周圍打量,依然是空無一人的房頂,林臨苦笑了一聲。
算了,估計那窺探之人,早已離去。
嘆息着搖了搖頭,不得不死心地閃回了自己的房間。
隨着林臨這一次的正式離開,房頂之上,寂靜再次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忽然,一塊揹着月亮位置猶如牆壁倒影的漆黑陰影詭異地動了起來。片刻時間,陰影便躍起直上,最後居然凝固成了一個人形模樣。
人影渾身包裹在漆黑的袍子之下,隨意地瞟了一眼林臨消失的的方,微微擡起頭來露出一張略顯黝黑的蒼老面孔。
藉助月華,清晰可以辨認此人的面孔。
有些猙獰,甚至算得上恐怖,很難想象居然有人能長出這般模樣
而且,他的眼睛赫然是一片湛藍
回到房間的林臨,再也沒有修煉的興致,反倒坐在桌子旁,擡頭死死的盯着屋頂,直到脖子有些酸了,這才無奈地低下頭,揉了揉脖子。
“嘎吱。”
就在林臨捶着肩膀時,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是安德烈,老傢伙緩步走了進來。
看了眼還未睡下的林臨,笑着來到桌旁。一屁股坐了下去,端着茶杯猛灌了一口:“小傢伙,今天很有本事嘛給我長臉了,竟然搞的連李承德那老傢伙都吃驚不已”
臥槽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住所
算了,這不是重點。
摩挲着下巴,林臨遲疑了一下,忽然問道:“安老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纔呀,怎麼了”
放下茶杯,安德烈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林臨。
“你沒什麼發現方纔我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
“監視”
聞言,安德烈先是一愣,旋即笑着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這帝都還沒人能在眼皮底下監視你呢就是金丹期的老妖怪也做不到”
這倒是實話,以林臨的靈魂強度,他的神識感應範圍絕對超過金丹初期的修士,一般人怎麼可能隨便監視他
微皺着眉頭,林臨舔了舔嘴脣,慢慢將先前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真的”
望着林臨那不似開玩笑的神色,安德烈的臉龐也是逐漸凝重了起來。
乾枯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
半晌之後,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小傢伙,告訴你一個事,不過這事,我也不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