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狼羣就這樣在清冷月光中,漸漸遠去,如褪去的潮水般,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城頭上奮戰了大半日的普通士兵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顧不得城頭上血跡斑斑,紛紛疲憊至極就此坐在了地上。
即使是煉體士們,也有些吃不消,畢竟不停地揮舞兵器也是極消耗體力的事情
“不要坐着,這裡可不是休息的地方,都給我站起來,一會肯定會有人接替我們,給我打起精神來的。”徐姓軍官不敢有絲毫放鬆,提高聲音叫嚷道。
有人接替,那就意味着可以回去休息了士兵和煉體士們心中均都大喜,恢復了幾分精神,勉強都站了起來。
林臨壓根沒怎麼出手,自然不會有什麼疲憊,只是半靠在一處城垛口處,望着羣狼撤走的遠處,目光閃動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兄弟,這一次多虧你出手驚退了爲首的狼妖。否則我們就要落到和其他幾處守衛差不多的下場了。”
張勇向林臨走了過來,遠遠就面帶笑容的恭維道。
他單手提着那口金色短劍,身上甲片半數都被鮮血染紅了,顯然在剛纔的廝殺中,擊殺了不少青狼。
“呵呵,碰巧那羣狼想要撤離罷了”林臨一臉平靜道。
“但要不是林兄的出手,恐怕就算接引城的靈隊出手援助,我們也已死傷大半了。這也幸虧是林兄弟,換一個人的話,還真無法單獨對付那頭狼。”
張勇依舊面色不該的恭維着,旋即手掌一翻,一隻精緻的劍鞘就出現在了手中,將那隻金梭劍小心的收好,連劍帶鞘的揣進了懷中。
林臨沒有回答,氛圍有些沉寂,遠處飄來的微風帶着點點血腥之氣,衝入筆尖,惹得林臨皺眉不已。
張勇忽然奇怪地問道:“林兄弟,你不會是煉氣士吧”
“煉氣士張兄爲何有如此一問”林臨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
“沒什麼,只是覺得單憑一個煉體士,似乎還無法讓一隻妖狼退卻的。看來林兄弟當真深藏不露呀”張勇大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就立刻轉身離開了,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林臨看着疤面漢子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冷哼了一聲,嘴角泛起一絲淡笑
看似粗暴,缺心細如絲,說的就是張勇這種人吧
看來,自己的身份也快瞞不住了
一刻鐘過後,大批接引城士兵和另外一批煉體士走上了城牆,負責第一波守衛的士兵們還有煉體士們總算得以走下了城頭。
東土商號這些人自然屬於此列,可惜,他們並不能回到酒樓,而是在當日聚集的廣場附近,統一的被安排在一排石屋中休息一二。
大部人一進石屋中,顧不得其他,立刻倒頭大睡。
林臨雖然絲毫疲倦沒有,但也沒有在如此混亂情況下出去亂闖的意思。當即就在牀上打坐調息,繼續積蓄真元。
一夜無事,轉眼間就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震天鼓聲再次響起,遠處依舊有狼嘯聲傳來,不久後,城牆方向喊殺聲大起,拉開了獸羣的第二次攻城之戰。
林臨看了看天色,似乎這獸羣的攻擊很有時間限制
專門挑選白天進攻
這一波攻堅戰,似乎比昨日還要猛烈,廝殺之聲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晚上,一隊隊後備士
兵和煉體士不時從石屋中走出,然後匆匆的趕上城頭支援,短短一日光景,光是林臨身處的這片廣場,就有三四批人被拉上了城頭。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之時,獸羣再次撤離而退。
明月高掛,林臨走出石屋。
廣場上坐着的人們俱都疲憊不敢,缺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呻吟聲、哀嚎聲比比皆是
注意看去,這些人竟然全都是今早支援的士兵們,現在看上去居然只有上午的兩層不到,而且大部分人更是渾身是血。
今天的這戰比起昨日的守衛而言,悽慘了許多。
聽說,今日的攻城狼獸中出現一種體形彷彿狸貓的小狼。它們不但身輕如燕,而且身上狼毛,竟然能像刺蝟般的而出。而這些硬毛竟然帶有劇毒,一被射中,片刻工夫就喪失了戰鬥之力,再不加以施救的話,就會毒斃而亡的。
這種小狼眼前從未聽說過,可能是一種新變異的青狼獸種類。
這種變異小狼一旦大量出現,守衛們立刻傷亡了大半新的變異種族,壓根沒有提前準好
要不是指揮者給力,不計傷亡的調動大量後備人員上去,並且那批“靈隊”數次出手相助,今天一戰恐怕危險之極了。
聽到這,在場的人大都感受到了一份緊張。所有人都隱隱覺得,這次的獸潮似乎比傳聞中兇惡的多,對能否守住此城,不覺又添了幾分動搖。
林臨則雙目微眯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後,沒有上前,直接返回石屋,臉上的表情始終波瀾無驚。
對此,他一個外人沒什麼好插手的。
不過眼下獸羣如此兇猛,恐怕第一批換下來的守衛恐怕沒法休息到兩日,說不定明日就得換上他們了。
林臨的預科還真的沒錯,三日清早,天上剛有太陽浮現時,就有人大聲的在門外吆喝,讓他們天東土號的護衛們全體出門,在廣場集合。
林臨一臉平靜的走到廣場上,這才發現除了東土東商號的人外,還有其他數百名彪悍之輩站在那裡,其中多爲煉體士。
這些人顯然全是此處最精銳之輩了。
估計要有大仗打了
片刻後,廣場上最終聚集了近千人。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正是那位銀甲中年人。
他臉色陰沉的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另一方向的防線吃緊,需要調他們過去加強防守,然後手一揮,就讓整隻隊伍出發了。
這個消息讓在場數人都大吃了一驚。
他們這兩天只是知道面對的青狼獸十分不好對付,沒想到另一面的情形似乎更加的糟糕。好在聚集在這裡的都是一些見識不凡之輩,倒也沒有因此議論紛紛,只是一陣騷動之後,大部分人就紛紛坐上一隊獸車,直奔安接引城另一面而去。
街道上除了一些巡邏的騎士外,再也沒有什麼行人走動。
獸車一頓狂奔之後,一個多時辰左右,衆人集結在了接引城另一邊城牆處,衆人紛紛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