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格非一看兩人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長溪是我和思源的孩子,要不要認祖歸宗,他自己決定,我們誰也不能強迫他。”
“他是你的兒子,跟着孟思源算怎麼回事啊!”徐老太有些不情願,孟長溪既然是他們家的孩子,怎麼能跟着孟思源一個外人呢,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啊。
“思源不是外人,他也是長溪的親生父親。”
看顧格非不像是在開玩笑,兩人有些懵了,到底哪個是孟長溪的親生父親?!大家都是一父一母,哪來的兩個父親,難不成孟思源會生孩子?
顧格非嘆口氣,“總之,誰也不能干涉他們父子倆,我的目的只是想給長溪在顧家留個位置,不管他願不願意回來。”頓了頓,他接着道:“就當作是兒子的請求,你們也知道,我想重新追求思源。”
顧老爺子倒吸口氣,“你還打着這個主意呢!當初離婚的時候你想什麼呢,現在後悔不覺得晚了嗎!?”他這張老臉實在丟不起人了,當初顧格非和孟思源離婚,不知道背地裡有多少人在嘲笑他呢!
顧格非現在是鐵了心,“這輩子我只想和思源在一起。”
顧老爺子瞪眼,被徐老太扯到一邊,商量道:“我倒覺得這樣很好啊,你想想,以後兩人複合了,孫子自然就回家了,而且,能和孟家重新聯手,對我們也是好事,撕破臉是下下策,對我們有害無利,總之,先按格非說的辦吧。”
顧老爺子一想也是,孟家現在不好惹,想來想去,兩人複合一舉兩得,他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但臉上還是有些不好看,甩袖子走了。
第二天,在學校門口,孟長溪就被顧家兩老堵住了,顧老爺子心氣高,但在自己孫子面前,還是低聲下氣露了笑臉,但孟長溪半點不領情,徐老太給的東西也沒要,大庭廣衆被晾在原地,兩人尷尬的不行,但也不敢生孟長溪的氣,誰讓他們不佔理呢!
顧家要認他,孟長溪自然不同意,這事誰也不敢強迫他,連徐老太都不敢吭一聲,她這個嫡孫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人家是公認的福星,她可不敢像以前一樣上趕着作死,把孟長溪惹毛了,她豈不是要走黴運了!
作孽啊,一想起自己以前乾的事,徐老太就後悔萬分,想求得孟長溪的原諒可有得等了,只能指望兒子能掙點氣,儘快和孟思源複合。
可顧格非也不容易,孟思源冷心冷情,哪是那麼容易捂熱的,而且,他腿上的傷需要去國外治療,醫生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徹底治癒也得一年左右的時間,他實在不想離開,惦記着孟思源的人可不少呢。
又拖了兩個星期,顧格非的主治大夫等不下去了,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孟思源,讓他去催催,果然還是孟思源說話好使,第二天,顧格非就同意動身了。
顧格非坐的專機,走的當天,大家都來送他,孟長溪也在,顧寧看見孟長溪眼中一亮,不過沒有像以前一樣開口叫哥哥,他變得穩重了不少,看着孟長溪,暗暗的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要變得和孟長溪一樣強大。
“長溪考試準備的怎麼樣?”
孟長溪一時還不習慣這麼毫無芥蒂的和顧格非說話,“還好。”
顧格非笑笑,“你好好考,等我回來再恭喜你。”
約書亞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他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爲了防備着顧格非佔孟思源便宜,他覺得顧格非運氣逆天的好,史上最成功的英雄救美了。孟思源根本沒有必要這麼遷就他,一報還一報,也算是兩不相欠了,可他孟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會心軟了吧。
顧格非不想走,他和孟思源的關係剛緩和了點,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可是無奈腿傷不等人,再晚點,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他成了瘸子,想追孟思源就更難了,爲了這個,他才下了狠心,一定好好治療,爭取早日回來。
他還爲此厚着臉皮跟孟思源討了個承諾,要孟思源答應他這一年之內不會喜歡任何人,孟思源只說讓他安心治病,這應該算是答應了吧。
飛機起飛後,顧寧拿來了藥箱,他跟去照顧顧格非,學校也在那邊念,等一年後回來,正好高考,而顧珊珊則留在榮城陪着薛雲靜。
藥箱角落裡碼着一排整齊的棕色藥水瓶,顧寧拿起一瓶遞給顧格非,“哥哥說了這個要準時喝。”
這些都是孟思源給顧格非的,說是溫泉谷裡發現的一種礦物質豐富的礦泉水,營養豐富,讓他每天都喝上一瓶,顧格非對這個東西倒是不抱有多大期待,但是孟思源說的話,他都會聽。
喝下去跟一般水沒有什麼區別,也許是他的錯覺吧,他覺得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縈繞在舌尖,仔細感受又沒有了。
眼看着就要考試,孟長溪反而輕鬆下來,該學的都學了,接下來就只等着上考場了。
晚上洗完澡趴在牀上,孟長溪看着手中的小樹,大概長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停止生長了,最近好像都沒有再長高了。連拇指的高度都沒有,但是他卻看的清清楚楚,葉子上的脈絡都十分清晰。
“在看什麼?”葉景榮在他身邊坐下,將手裡的牛奶遞給他。
“你有沒有感覺它有什麼變化?”孟長溪指着手心的小樹。
葉景榮好好地看了看,抽動着鼻子,笑起來,“我聞到了很濃郁的香甜味。”他深邃的雙眼柔情脈脈,看着孟長溪,因爲感情太過濃烈,讓孟長溪有種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覺,“比以前都要香,都要甜,從你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包圍着我,洗澡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每時每刻,我都能聞得到。”
葉景榮越說越靠近,眼中的光芒好像野獸狩獵時沉澱的精光,讓孟長溪有種隨時會被撲倒的緊張感。
孟長溪往後仰着,試圖推開葉景榮,“我怎麼聞不到,有那麼香嗎?”
葉景榮點頭,“就好像快要熟透的果實,正等待着我的品嚐。”
男人的比喻讓孟長溪一愣,那薄脣碰出來的每一個字節都在誘啊惑着他,太近了,純陽的氣息他也是很難抵抗的啊,正在孟長溪糾結的時候,葉景榮摸着他的臉,嗓音低啞道:“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孟長溪愣愣的,“爲什麼?”
“因爲你馬上就要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