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點開始,張朗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緊盯着符龍手指的移動,並認真的記住他勾勒那些花紋時手指的傾斜角度以及彎曲度。
從之前張朗製作符紙的手法上,符龍也看出來他肯定是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在能保證花紋連續的情況下,他特意將速度放緩到了極致並且一臉畫了五遍。
“小子,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吶!”見張朗仍舊瞪着眼睛盯着自己手指畫出的符文,符龍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這麼簡單的符陣,你難道也記上一天不成?”
張朗怔了怔回過神來,很不客氣的白了一眼道:“吼什麼吼,這圖早記住了。我在記你手指的畫花紋的方式。”
聽到這話,符龍擡着的手臂猛的一震,臉上更是一副驚駭莫名的神色。張朗見狀皺了皺眉頭,很不爽的道:“怎麼了?有問題?!”
“額,沒問題,那你記住了麼?你現在不熟悉,符紙趁新鮮用好一點。”強自壓制住心中的驚駭,符龍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可以了,我現在就去畫。”聽到這話張朗直接起身跑回桌子前,提起符筆蘸滿了火蜥蜴的鮮血。
呼!長長吐了一口氣,調動靈力的張朗眼神一凝,毫不猶豫的落下來他丹符生涯的第一筆。
那被符龍成爲符陣的圖畫和被稱作符文的花紋,張朗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腦子裡,甚至連符龍勾勒每一筆的方向角度他都記得差不多了。
所以從當符筆在新鮮的符紙上點出第一個點之後,張朗腦海中便自行呈現出了那個清晰的符陣,還有符龍那看上去有些飄逸的手指。
組成符陣的符文是所有符陣的基礎,也是一個丹符師所需掌握的最最根本的東西。可是張朗並不認識這些小小的花紋狀東西,更不知道它們的含義。
不過這不重要,誰叫咱英明神武天資不凡來着!已經勾勒出符陣三分之一符文的張朗一邊沿着腦海中符龍手指的方式畫着,一邊得意洋洋的想到。
譁!畢竟是第一次接觸,他這麼稍微的一分心,手中的符筆便很不聽使喚的微微一偏。這一點的偏差如果用來寫字,根本就看不差別,可是在這些細微的符文上卻影響大了,整張符紙忽然燃燒起來。
“哎喲我去!什麼情況?!”手底下的符紙忽然燃燒,張朗直接從板凳上跳開,瞪大眼睛大呼小叫起來。
“符文是靈力遊走的路線,你畫偏了就意味着路線衝突了!”符龍反應很平淡,彷彿早就料到一般:“無論是靈符靈藥還是靈器,煉製過程中一旦有偏差,便會造成靈力的衝突。別說燃燒,爆炸都是正常的,集中注意力!”
張朗一陣無語,看來丹符師也是個高危行業啊。對不冷不熱的符龍斜了一眼,張朗沒再說話,重新鋪上一張符紙重新開始。
看着張朗不驕不躁的再次投入進去,符龍內心很複雜,看着張朗背影的眼神,也非常複雜。他忽然很慶幸,碰到了一個貌似有些天分的靈者。
符龍自然不知道,張朗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窮怕了,靈石對於他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嘩嘩轟轟!小石屋中不斷的傳來或燃燒或輕微爆炸的聲音,而張朗卻一次比一次更加急切的重新投入進去。既然能燃燒能爆炸,他就已經相信了符方的正確。
隨着時間的流逝和張朗靈力以及精神的消耗,幾十張符紙已經全部用完了,而之前也無一例外的全部失敗。可讓出乎符龍預料的是,這個猥瑣無恥的傢伙居然沒有放棄,反而是越來越專注。
趴在桌子上,眼睛瞪的已經發紅的張朗臉被燻黑了頭髮也燒焦了,而他仍舊繼續謹慎小心的畫着最後一道符文。
旁邊寄魂玉上方的符龍半實半虛的身影微微晃動了一下,那雙綠豆小眼中,居然微微有光芒閃動。
一個對符文完全陌生的菜鳥,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竟然能夠將整個符文如此完整均勻的畫下來,這讓符龍有些無語。
要知道煉製法符之類的事情,非常費神費力,這一點並不是靈力修爲高就能解決的事情,和靈者本身的精神強度有關係。而且任何符陣,都非常講究紋路的粗細均勻,這一點也恰恰是最難的。
當然,此刻的符龍也只是有點小驚訝而已。畢竟符文畫的好不代表靈符的煉製成功,這裡面就要關乎到一些技巧性的東西了,那就是如何在繪製的過程中,用靈力來貫穿整個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