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些材料做什麼?”回過神來的雪靈被張朗盯的有些發慌,眼神閃爍的躲避着張朗的目光掩飾着,彷彿生怕張朗看穿了她的內心一般。
“秘密!”張朗被雪靈的模樣引得心癢難耐,神秘的笑着說道,說着徑直大步上前,直接邁進門檻,在雪靈的詫異中悠悠的坐在了的當堂的桌子旁。
雪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卻眼見這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就這樣走進自己閨房,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阻攔。
張朗卻根本沒有絲毫自覺,大大咧咧的給自己倒上點水,笑着伸手道:“站着幹什麼,別客氣,坐下說話!”
雪靈更加鬱悶,被這個不不分主客的傢伙徹底的弄暈乎了,呆呆的抱着那些材料來到桌前坐下,卻彷彿一個拘束的客人一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萬符樓目前雖然無恙,但是華羽定然不會放過你們……”逗弄一番雪靈之後張朗也正色起來,自顧自的喝着隔夜的茶水,微皺着眉頭說道。
雪靈輕輕點頭,卻只是拿美目打量着張朗,不知道他忽然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張朗沉吟一番忽然再次擡眼看向雪靈,直把雪靈給嚇的慌忙躲開眼神,這才接着說道:“怕是沒人料到華羽竟然是這般動若雷霆的傢伙,不過從他對萬符樓的態度來看,多半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爲。”
提起這些事情雪靈也趕忙迫着自己拋開那些煩亂的情緒,凝神思索了下美目忽然一黯淡,誘人的紅脣張了張顫抖着道:“其實……有你在這,我們都可以安心。”
語氣低不可聞的說完這句話,雪靈慌忙閉嘴將視線移到一旁,心中暗自懊惱自己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爲何卻在單獨的情況下說出這般曖昧的話來,真是惱人。
張朗眼神猛然一亮,接着卻並沒有像往常那般的調笑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伸手將那些材料從雪靈面前接過來,自顧自的清點着。
“怎麼樣老泥鰍,還缺什麼不?”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張朗也發覺自己這一正經,竟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接茬,趕忙跟符龍說道。
符龍早已經悄悄的查探過這些材料,此刻不由哼聲道:“材料沒什麼問題,我倒是覺得你們之間,問題不小啊!”
張朗微微一怔,手中的杯子直接停在了嘴邊,疑惑的問道:“我們有什麼問題?老泥鰍我警告你,不要不懂裝懂,我和雪靈之間可是清白的!”
“嘿,看把你小子急得,我也沒說你們不清白啊?再說就你這樣的,你要是能跟這雪靈丫頭不清白,還不得意死你?!”
張朗臉色一塊,面上不敢有所表現,只能在心裡咆哮道:“我類個去啊,你這個老不正經又在動什麼花花腸子?!尋死是吧!”
對於張朗的威脅符龍早就已經麻木,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息一番,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子,別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這小妞對你的心思難道你不明白麼?還是說,你根本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剛喝了一口水的張朗猝不及防,聽了這話直接將水強行吞進肚裡,險些沒嗆着。他並沒有反駁符龍,因爲符龍這看似不經意的話,卻似乎已經觸碰到他心底某些柔軟的所在。
跟雪靈的認識總給張朗一種虛幻的感覺,他依舊清晰記得許多年前在丹符大會上,他在歡呼的人羣后方看到的那驚鴻一瞥。
當年臺上的雪靈,身着雪白長衫,白色輕紗遮面,整個人宛如跌落凡塵的仙子一般,更像是烏雲後方的一抹陽光,刺破了籠罩張朗生活中的灰色。
沒錯,是灰色。在那之前張朗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是灰色的,孤苦無依的他,整天爲了生存和修煉而承受着各種磨難。好在他天生樂觀,懂得些苦中作樂,這才一步步的堅持着沒有倒下。
但是那時候的他,生活根本沒有顏色可談。他生活的全部都只是在爲了生存而折騰,只有會在疲憊睡去時,纔會在夢裡展開一些與生計無關的夢境。
而當年,萬符樓的老樓主將自己的徒弟雪靈帶上高臺的時候,張朗和無數少年靈者一樣,彷彿瞬間找到了生活的目標。
和別人不同的是,雪靈在以後很多年都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在許多被疲憊和困苦淹沒的時候,他總是會以娶雪靈當老婆來給自己動力。
多年以後,當初這有些玩笑性質的自我鼓勵,卻早已經和那個謫塵一般的仙子的身影一起,深深的烙進他的腦海。
而後來,直到通過東方傲雪和雪靈第一次見面接觸,張朗仍然覺得有些虛幻。那個在他生活中一直感覺遙不可及的存在,卻已經在重重因緣巧合之下,真實的走進他的生活。
張朗不懂雪靈的心思麼?憑他的機靈,自然明白三女對自己的感覺根本沒有多少差別的,可是正如符龍所說的,他怕,所以他在躲。
和東方傲雪的婚約幾乎已經定型,可是很大程度上張朗是因爲沒得選擇才應下。因爲無論是對東方傲雪還是對雪靈,他覺得都一樣,自己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們,給她們想要的平靜。
也正是因爲這種怕,所以他才一直裝傻,假裝並不明白她們的感覺一般,只顧着每日相處時候的沒正經和花花口。
“小子,你已經很不錯了!”發覺張朗忽然因爲自己的話陷入了沉默,符龍嘆息一聲,破天荒的稱讚起來:“放眼天下,能有你這番作爲的人,絕無僅有!”
張朗怔了怔,接着苦笑一聲搖頭道:“你是想說猥瑣的絕無僅有吧?現在是靈力爲尊,可我纔是個二階靈師,屁得絕無僅有哦!”
符龍一滯,接着忽然有些惱怒的咆哮道:“小子我再次提醒你,不要忽視丹符的強大!而且你的最大優勢,也正是在丹符之上!如果你連自己都不能正視這一點,你憑什麼給我重振丹符輝煌?!”
“額……”張朗被他嚇了一跳,這纔想起來自己一時疏忽竟然戳到符龍的命門子了,趕忙陪着笑道:“對對對,您老彆着急,我記住了,丹符最牛叉!”
符龍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自顧自的在那生着悶氣。而就在這時,桌子對面的雪靈眼前張朗自己在那神色變幻卻又只顧着喝水,不禁心中羞惱。
一番糾結之下,雪靈終於拗不過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愫,小心的試探着說道:“最近我見你除了修煉就是到外面打探消息,你……是不是在打探那個陽姑娘的消息?!”
話一出口,雪靈瞥見張朗投來的詫異眼神,有些慌亂的趕忙說道:“哦,這個……這個是傲雪她們讓我問的……”這般說着,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乾脆最後又底氣不足的別過頭去。
咧嘴微笑一下,張朗再次被雪靈難得柔美的表現引得心曠神怡,想起剛纔符龍的話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道:“沒錯,我必須得找到她!還有啊,真的是傲雪她們要問的,你自己就一點不關心?”
雪靈渾身一震,猛然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幽怨接着又被嬌羞吞沒,迷人的臉頰上瞬間又涌現一層紅暈,慌忙搖頭道:“沒,沒有!我……”
張朗嘿然一笑,自然明白她們三人關注這個問題不過是吃醋的表現而已,心中自然又閃過一絲得意,接着竟然直接伸手抓住雪靈的葇夷,像是勸慰情人一般柔聲道:“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wωω _ttκan _c o
第一次被男人碰觸的雪靈大驚失色,慌忙想要抽回手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那隻魔掌,當下只是使勁扒拉着想要掙脫,口中急聲呼道:“我沒有……沒有……”
張朗臉上的嬉笑早就被認真取代,此刻他緊緊的握着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語氣輕柔的解釋着:“我和陽千紫的事情,等一切平靜之後再慢慢給你們解釋,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不管何時,我都決計不會丟下你們不管!”
一向冷靜理智的雪靈,此刻徹底的陷入了慌亂。那隻大手上傳來的熱度彷彿張朗釋放的靈火符一般,帶着炙熱的溫度開始一點點的將其燃燒,使得她心底也彷彿被火燒着了一般。
他,難倒猜到了我的心思?!雪靈心中一片慌亂,大腦都陷入了徹底的空白,只有這個想法在心底一遍遍的喃喃着。
漸漸的雪靈不再掙扎,任憑張朗魔抓抓着自己的小手,而且很壞的在輕輕的揉捏着,揉捏的她渾身發麻發軟。
“快放手……”雪靈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費了好大力氣才用蚊納般的聲音低喃道:“傲雪他們修煉就要結束了,趕緊放開我……求求你……”
看着雪靈臉上的急切,張朗咧嘴一笑,有些不捨的撒手,然後還很猥瑣的將自己的爪子湊到鼻子前深嗅了一下,十分陶醉。
雪靈見狀更是幾乎崩潰,一時間站起來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只是死死的盯着桌面,雙手使勁纏繞着衣角。
張朗就這樣盯着這個算的上是自己夢中情人的人兒,徑直髮了會呆,這才長吐一口氣,徑直掏出那張不完整的鍛體丹符方推到雪靈面前道:“我這有個方子你可以琢磨下,說不定你會感興趣。”
雪靈有些茫然,低頭想要打開來看看卻被張朗伸手阻止:“現在不要看,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先去看看她們兩人修煉的怎麼樣了吧,我也得回去了。”說着,張朗徑直起身,也不顧雪靈疑惑的眼神。
心裡面既輕鬆又沉重的張朗,提着雪靈熬夜準備的材料,步履糾結的來到門口,接着卻忽然轉身對着雪靈燦爛的一笑道:“記住,不論何時,我都會保護着你們,在身前,或是身後。”說罷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