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走到掌門處,頓了一下才敲門進去。
周源和駱師叔也都在此處,看到他,莫掌門就招手道:“小寒啊,過來坐下吧。”
“是。”易寒行禮後坐下。
“林小友剛纔的提議是她的意思,還是徐部長的意思?”
易寒垂眸道:“我沒聽徐部長提過,但她此次前來代表的就是特殊部。”
也就是說她能代表徐部長。
莫掌門就微微蹙眉,“你對山下的情況比我們熟悉,那你覺得如何?”
易寒沉默許久,想起剛纔林清婉的那句話,遵從本心。
“門中子弟若先在特殊部歷練,只怕以後基地對各大門派的掌控會變強,而且從感情上來說,下一代弟子也會對國家更有感情。”易寒沉吟片刻道:“這是壞事,卻也是好事。”
易寒輕聲道:“現在修煉不應該只侷限在國內,許多資源國外也都有,所以我們常需要依賴國家,若能和國家的關係更進一步,對我們未必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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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掌門:“修真界與凡人界從來都有很明顯的界線,自修真協會成立後,這條界線就已經模糊了,再把新生代弟子交到特殊部手上,只怕……”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傳承,如果過多的依賴於政府,將來他們的命脈將握在別人手上。
這是莫掌門不願意看到的。
“掌門師叔恐怕不知,現在山下魔修猖狂得很,我們基地人手不足,國家很是焦急,所以合作,我們也可掌握主動權的,且還能更好的保護門下弟子……”
易寒將近段時間魔修的動向提了提,想起前世他落在一連串的圈套中,不由更加凝重,“而且那些魔修所圖只怕不小,不僅針對國家,也在針對我們修真界。掌門師叔,如今資源修煉資源匱乏,而我們背後有國家支持,只要有錢有人總能跟國家換得到資源,那些魔修可不一樣。”
莫掌門這才凝重起來,看向周源和駱師叔。
周源看着徒弟問,“所以你是贊同林小友所提議的?”
易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才點頭道:“是,但主動權不能全部交給特殊部。”
易寒這麼說,周源這才滿意的點頭,和莫掌門點了點頭道:“這兩年天邪宗的動靜的確大了些,不過最主要的不是他們。而是山下日新月異嗎,門中弟子和下面脫軌太過嚴重,你看前幾年鍾師侄下山歷練不就吃了大虧?”
“而修真協會的培訓主要在妖修那邊,我們這邊……”都是人,誰好意思去修真協會裡學做人啊?
所以他們的弟子往往是一下山就自己去歷練的,從不過修真協會。
莫掌門領悟,“你是想讓修真協會和特殊部一起做這事?”
周源點頭,“這是最好的,總不能真把弟子交給特殊部吧?”
修真協會是他們修真界各勢力組成的,裡面正派修士,散修,妖修,甚至魔修都有。
如果讓他們插手,那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更多了。
莫掌門摸着鬍子道:“這個,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
駱師叔問,“要不要和各門派的掌門商議一下?”
總不能只他們逸門這麼做吧?
“也好,”莫掌門笑道:“此事不急,小寒,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易寒就知道下面的話不是他能聽的了,連忙起身告退。
看着他走了,莫掌門才嘆道:“這孩子還是向着他們了。”
周源卻似笑非笑道:“難道他沒向着我們嗎?”
駱師叔連忙從中說和,“其實這孩子夾在中間也挺爲難的。”
他頓了頓後笑道:“其實這算好事,當年我們送他下山不就是爲了與國家搞好關係嗎?現在也算達成了。”
“而且現在有了新的引氣入體的功法,將來國家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大,錦上添花固然好,可哪有雪中送炭來得珍貴?”駱師叔笑道:“何況這次我們還佔了個先機,先聯姻起來,將來在各大勢力中便算頭籌了。”
說起這個,莫掌門立即看向周源,“周師兄,兩個孩子的婚事就此定下了?”
周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莫掌門就立即道:“既然定下了就趕緊給他們定親,把名分定下再說吧。”
周源就道:“這事我們出面不好,讓我那外甥去和林家談。”
他含笑道:“山下不搞包辦婚姻那套,徐部長是管不到林小友姻緣上來的,這事還得她的長輩做主。”
“聽說現在山下成親可難了,林小友的長輩能這麼輕易同意嗎?”莫掌門很是擔心。
周源就驕傲的道:“放心吧,他們兩個可不比別人,他們是相親認識的,先就通過了長輩那一關。”
莫掌門滿意了,點頭笑道:“正好,林小友進階,這幾天要鞏固修爲,然後就要下山去了,乾脆讓小寒帶她在山上逛逛,我去庫房裡給他們找些好東西,到時候給他們定親用。”
補貼的是自個的徒弟,周源自然高興,點頭應下了。
結果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凌晨四五點,正是山下的人睡得最熟,山上的人正艱難的想要爬起來修煉之時,看守魂堂的弟子打了個盹,一頭點空,差點一頭摔到地上。
他立即坐直,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去看牆上掛的鍾,四點四十五分,再過大半個時辰,他就可以換班了。
因爲坐得太久,腰痠背痛,忍不住起身伸個懶腰,順便扭扭脖子,一轉頭正好對上魂燈。
一片幽黃且明亮中,一盞魂燈只有綠豆大小,正搖搖欲墜的一閃一閃的。
弟子嚇得腰一擰,直接咔嚓一聲,他哀嚎一聲,卻顧不得去扶腰,而是撲上去看那盞魂燈,眼見着它即將熄滅,嚇得連忙拿手去護它。
伸出手才發覺這樣沒用,魂燈反應的是本體的情況,他護住魂燈有什麼用?
他連忙去看魂燈前的木牌,待看清名字,轉身便往外跑。
跑出門口,廊下便吊着一張鍾,他立即將束着的撞木取下,噹噹噹的敲起鍾來。
林清婉睡得正迷糊,聽到鐘聲便翻了一個身,迷糊的想,山上怎麼會有鐘聲,又不是和尚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