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還在興致勃勃的看着吃播，她對正對着鏡頭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然後吃東西的人不感興趣，對彈出來的彈幕和飛過的禮物最感興趣。
只要飛出一個禮物她就掰着手指頭數一下，想象着如果這是她在直播，然後這些禮物都是她的……
虎妞更興奮了，然後更堅定了去鄰國的想法。
剛纔四隻眼出去沒把門關上，林清婉敲了敲門，見裡面的人不應聲，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見虎妞正咬着拳頭一臉興奮的盯着電腦，就走上去一看，只見屏幕上正一陣噼裡啪啦和咻咻聲，全是放煙花，送玫瑰和飛艇飛過的聲音，顯然是直播高潮部分，正是觀衆們刷禮物的時候。
林清婉見虎妞興奮得幾乎去舔屏了，就伸手“啪”的一聲把筆記本合上了。
虎妞眼睛一瞪，震驚的看向林清婉，“你幹嘛？”
“想要這樣的禮物嗎？”
虎妞狠狠地點頭。
“聽四隻眼說你想去鄰國？”
虎妞繼續點頭，“剛纔那個吃播就是鄰國的，我看過了，四隻眼給我找的視頻都是鄰國的，顯然這行做得最好的還是他們。”
林清婉點頭，“那你知道他們藝人的收入大概是多少，我們國家的藝人收入大概是多少嗎？”
這和她做直播有什麼關係？
林清婉就收起臉上的笑容，拿出手機搜了一些新聞給她看，深深地嘆氣道：“其實做吃播和娛樂圈是掛鉤的，甚至兩者謀生的途徑是一樣的，都要得到觀衆的認可纔有錢賺。”
虎妞看了眼手機裡的新聞，一腦門的問好，“所以……”
“所以你可以對比兩國演藝圈的情況，你看一下，這是報道中描述的鄰國演藝圈，我問你，你能接受這樣的潛規則和受這樣的委屈嗎？”
虎妞哼哼，“誰敢給我委屈受，我撓死他！”
“那可惜了，修真者協會只能跨過辦案了。”
虎妞：“……”
她縮了一下脖子，還是有點怕怕的。
“所以你看，明明國內的環境更好，而且你在國內，上有特殊部做靠山，下有我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官兒做後盾，你幹嘛要跑鄰國去？”
“可是，”虎妞猶豫道：“他們那邊好像比較賺錢。”
“所以我才讓你透過現象看本質，孩子，我讓四隻眼找這些視頻給你看，不是讓你看上面刷過的禮物，而是讓你看這些吃播是怎麼吃，怎麼引導觀衆給他們送禮物的，再看一下他們是怎麼應對觀衆的問題的。”
“我沒給你找國內的視頻，不代表國內的直播就不賺錢，只是比起他們，他們的表現到底還是差一點點，你既然要做，當然是要奔着最好的那個去做，所以沒必要看他們的視頻，真論賺的錢，國內的吃播不比他們的差多少。”
虎妞眼睛微亮，懷疑的看着林清婉，“真的？”
林清婉就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你知道他們國家有多少人嗎？”
虎妞眨眼。
林清婉就微微一笑，“五千多萬，你知道我們國家現在有多少人嗎？”
林清婉繼續微笑的看她，“十三億，你知道我們國家的中產有多少，他們國家的中產有多少嗎？”
虎妞似懂非懂的摸着心口，覺得心臟跳得有點快兒。
林清婉就摸着她毛絨絨的腦袋笑道，“好孩子，你再仔細的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去鄰國，明天再告訴我答案就是，其實去也是可以去的，正如你所說，你有假期不是，可我怕你吃苦，那邊天高皇帝遠，語言都不通，我可照顧不到你。”
虎妞就看着她帶着易寒和四隻眼轉身出去了，忍不住撓了撓腦袋，將剛纔她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兩遍，她好像摸到了一點兒邊，不過她知道自己不是很聰明，於是轉身抱起筆記本就去找隔壁的老潘拿主意。
四隻眼沉默的跟着林清婉和易寒進她的房間，沉默的站在客廳裡不說話。
事情就這麼了了？
林清婉去給他們泡茶，易寒見他一臉沉寂的模樣就知道他沒有回神，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這麼驚訝嗎？”
四隻眼沉重的道：“是的，因爲我發現事情好像太容易了。”
“是你習慣性的把事情想複雜了，”易寒看了一眼茶水間，低聲道：“我們都習慣性的去遷就他們，倒忘了和妖修前輩們也是可以講道理的。”
四隻眼瞥他，“你也沒比我簡單到哪兒去。不，我覺得不是我們複雜了，而是她太複雜了，其實我們還是想得太少了。”
剛纔看着林清婉和虎妞說話，他總有種將來他會被她給賣了，還要給她數錢的感覺。
四隻眼也瞥了一眼茶水間，見她正背對着他們，就忍不住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她比徐部長還厲害，你將來堅持得住嗎？”
話音才落，四隻眼就覺得脊背一寒，他一扭頭就看到林清婉正眯着眼睛盯着他，他下意識的往後一蹦，呵呵笑道：“好像挺晚的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睡覺了。”
剛纔四隻眼的聲音挺輕的，又用了特工纔會的語言技巧，易寒不覺得林清婉能聽到，他瞥了一眼心虛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四隻眼，道：“留下來喝口茶吧。”
“不了，不了，你們喝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說罷忙不迭的跑了。
林清婉盯着他的後背看了一會兒，問道：“他跑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
易寒憋着笑道：“他覺得你太聰明瞭？”
林清婉一臉無語，“我們一國的，我太聰明他不應該高興嗎，怕什麼？”
“或許是因爲他想要做對不起你的事？”易寒毫不猶豫的給他挖了一個坑。
林清婉若有所思的點頭，“其實就是閒的。”
只有閒的人才有精力想這麼多。
易寒深以爲然的點頭。
斜對面的房間裡，抱着被子正要睡覺的蛇妖也瞪着小白虎，覺得她就是閒的，“你沒事在基地裡躺着曬太陽，幹嘛非得給自己找事做？”
“你說的好聽，要開春了，我們又要組織春遊了，還有好多好東西要出來了，你能賣毒賺錢，我有毒嗎？潘大哥，你不能自己掙錢吃肉，卻讓我吃糠咽菜。”
潘潘：“……你沒事少看那些腦殘電視劇，你什麼時候吃糠咽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