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我一把,你這個傻娘們”羅小虎有點兒憤怒的望着被自己剛剛推出車外的女人吼道。
車子己經翻了,而且很容易的就聞到了刺鼻的汽油味兒,不用看羅小虎就知道油箱壞,一整箱汽油正在泄露,如果光是汽油還好,但是現在車上還有火苗兒,也不知道哪裡的電路壞了,燃着的車上的東西,正向着汽油漫了過去。
這種情況就是傻子也知道,留給自己逃命的時間真的沒有多少了。
原本羅小虎自己是可以跑的出去的,可是一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正躺在副座上,額頭還掛着血跡,閉着眼睛,心中哪裡能忍心自己先逃?不光是晃醒了自己心愛的姑娘,羅小虎還幫着解開了她身上的安全帶,又把這位迷迷糊糊嚇傻了的丫頭用力的推出了車外。
剛想離開的時候,只聽到咔嚓一聲,整個儀表臺卡了下來,也是巧了正好卡在了羅小虎的腿上,而且還擋住了左側的車門,羅小虎不得不爬過了檔杆想從右側出去,剛爬到了車門口才發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於是纔有了上面的一聲怒吼。
現在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車子己經着了火,羅小虎這邊還陷在車裡,而這個時候看到被自己推出車外的傻妞兒連到安全區域都不知道,只知道坐在車旁嚎啕大哭,羅小虎的心裡哪能不火?
“命都快沒有還嚎,等脫了險再嚎!”。
這下好了!
羅小虎的這兩聲怒吼直接把坐在地上的這位給嚎明白了:自己這邊還坐在車邊上呢!
於是回過神來的傻妞兒,抹了一下腮上的眼淚,一邊抽泣着一邊手腳並用的向着遠離車子的方向爬,只留下一道嬌俏的背影,最讓人矚目的是那個一個渾圓結實讓人無比遐想,恨不得伸手拍兩下的小屁屁。
羅小虎離着自己越來越遠的小屁屁,傻愣的說不出話來,心理感嘆道:原來手腳並用也能爬的這麼快!
雖說感嘆,但是也就這麼一瞬的時間,萬分之一秒估計都沒有到,羅小虎知道自己還困在車裡呢,這要不爬出去,自家老頭子用一生搜刮來的一個多億可就全便宜了銀行啦。
這怎麼能行!
羅小虎寧願舍了腿也不願沒有命,多少姑娘還等着自己這個小土豪安慰呢,自己才二十出頭,美美的小日子纔開始,可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於是羅小虎拼了老命去撥自己的腿。
這個世界估計就沒有幾個真正求死的人,但是死不死不是人說了算的,在這方面也沒什麼人定勝天的說法,羅小虎這邊是不想死,但是老天不讓啊,腿還沒撥出來,羅小虎就感覺到了一股熱浪突然向自己涌來。
呼!
火星濺到了汽油,一下子就爆燃了起來。
呀!老子要掛了!這是羅小虎在地球上的最後一個念頭。
站在車旁邊的人只聽到了一聲巨響,一團火球吞噬了一輛上百萬的豪車,當晚的晚間新聞中,女播音員就面無表情的讀道:今天晚間,一輛林寶堅尼因爲雨天打滑並且速度過快,發生翻車,一死一傷,傷者經過救助之後情緒穩定,在這裡交警提示,雨天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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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估計很多人閒的時候都會想到這個事情,羅小虎做爲一個學藝術的自認爲也比一般人考慮的多一些,也想的多一些。
藝術家嘛,胡思亂想不着調是這撥人的共性。
包括很多新聞報道,說是有些植物人或者說是還魂的人,甦醒了之後畫出了死後的世界,各種詭異萬般恐怖,着實的讓人小心肝兒顫顫。
但是羅小虎是不相信的,原本還想不出理由,但是老師方逸的話道出了原因,這些人展現出來的東西都有很強的文化背景,比如說死後世界出現在棺木,都是因文化而異,形象也各不相同,死後就算是真的有靈魂,靈魂的世界還有文化差別?這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
現在羅小虎相信死後有靈魂這個事情了,但是可惜的是沒有法子告訴別人,更不可能託夢給自己的老師,這裡也沒有那幫人畫的詭異恐怖,反而是充滿了寧靜,讓人感覺心神俱靜,泰然祥和。
如果不是生前的時候大壞事沒幹,小破事連篇,羅小虎指不定就以爲自己這是到了天堂了呢。
這裡的一切對於羅小虎來說都是很奇怪的,雖說沒有眼睛,但是卻能‘看清’四周的一切,四面八方全是清脆的藍,爲什麼用清脆來形容呢,羅小虎覺得這種藍不能用語言來描述,像是天空,又像是天文臺給出的宇宙星雲圖中的藍,雖是一色卻有着萬般的變化,對於受過藝術訓練的人來說,這種景像簡直是美翻天了。
除了這種藍,羅小虎還發現自己四周有着無數個毛絨絨,每一個都大約乒乓球大小的絨球,長的就好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似的,那種圓圓的毛毛的,中間還有一個帶着顏色的小核。
這些小核卻是不同,有的是藍色,有的是白色,還有的是綠色,甚至是灰色、黑色不一而足,唯有一點兒共通的是這些小核無論什麼色彩,都是帶着像是電流一樣的閃光,和羅小虎生前在科學館看到的模擬閃電的透明球相似。
唯一可惜的是羅小虎看不清自己的小核是什麼顏色的。
一邊觀察着這些‘小蒲公英’一邊和所有的小球一起向着不知道是什麼方向,流淌過去。
這麼漫無邊際的漂着,很快羅小虎就覺得有些無聊了,然後就開始對着旁邊的‘蒲公英’絮絮叨叨的向旁邊的小發着‘精神信號’,因爲沒有嘴嘛!
嘿!哥們,哪裡人?
啊呢哈賽約?
你滴,八格亞路!花姑娘滴乾活?
hello,whoareyou?
把腦子裡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通,羅小虎也沒有等到附近的‘蒲公英’們一點兒回答。
不知道嘴碎了多久,羅小虎終於確定了:死後的世界無聊到了蛋疼!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飄啊,飄啊,想放縱,卻是沒個鳥用!沒手沒腳還沒有小丁丁,連擼一把都只能是精神上的,羅小虎別提多揪心了。
也不知道時間是過了多久,在這藍色的大背景中又浪飄了多久,反正現在羅小虎真的有想死的心,只恨這裡上吊無繩,撞頭無牆。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一‘睜眼’,哇靠!
眼前的景像讓羅小虎直接半傻了,在遠方似乎有一個巨大到了充斥於空間之內的無窮無盡的透明牆。
這玩意兒有點兒像什麼呢?羅小虎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點兒像是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的塑料大棚用的薄膜,還是剛用的,不是時間久了氧化的發白不透明的那種。
離着越來越近了,羅小虎不由的又愣住了,在這塊大‘塑料布’上,羅小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從出生時候的老醫院,欣喜的父母,帶着笑臉的醫生和抱着自己的小護士,到臨死前的那一句:呀!老子要掛了!不論是記得的還是不記得的,都在羅小虎的面前演了一遍。
觸動羅小虎的是在這部大生大戲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活着的時候自己已經記不起她的相貌,但是現在,在這裡!羅小虎重溫了一遍母親對自己的那種暖暖的愛。如果要是有淚水的話,羅小虎相信現在自己已經淚滿衣襟了。
隨着越來越靠近大‘塑料布’,眼前的影像消失了,只剩下如剛開始時候透明的一張遍佈天際的透明膜,沒有了影像,但是多了無數個碎小的彩色‘禮花’每一個‘小蒲公英’在撞上的透明膜之後,都立刻迸發出了鮮豔的色彩,無數個小‘蒲公英’在同一時間撞上的透明膜,無數朵各色的小核炸開,讓整個空間一下子絢爛到了極致。
這種美是無法描述的,也不是禮花所能比擬的,哪怕是萬分之中取其一,都遠遠超越了禮花能展現的美。
羅小虎猜想這可能就是一個生命最後的光彩吧!
眼看着離‘塑料膜’越來越近,羅小虎直接閉上了眼睛,等着自己炸開!
可惜的是等了老一會兒也沒什麼感覺,好半天好奇的‘睜’開了眼睛一看發現自己離着那個‘塑料膜’已經很遠了。
“小子!”
一個聲音傳到了羅小虎的意識裡。
“誰?誰?”
羅小虎驚詫的問道。
“轉過來,我們在你身後!”
羅小虎聞言一轉過來,立刻就在心裡跳出了一句:我了個去!
只見兩坨,不好意思,是兩個!
兩個巨大的蒲公英站在面前,如果說羅小虎是個乒乓球的話,那這兩個就是三十幾斤重的大西瓜。好像夥!堆在羅小虎的眼睛跟兩大石輾子似的,非常有壓迫感。
現在羅小虎見到的球兒都是白毛,但這兩貨一個是紅毛一個是綠色,讓羅小虎看來好不詭異。
“小夥子!你跟我說你想不想活啊?”綠毛大輾子顏色和悅的對着羅小白球問道。
羅小虎仰着腦袋望着綠毛大輾子,心裡開始琢磨:這貨怎麼問我這個問題?不對啊,通常電視裡這麼問的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就是日本鬼子烤打革命志士的時候,這人估計是沒安什麼好心眼兒!
“別亂想,我們不奸也不惡,心腸現在是好到了人人誇的地步,我們就是有點兒活膩味了,準備把你送回我們的世界去給別人添點兒堵!算是你小子今兒走了大運!”紅毛大輾子道。
羅小虎聽了頓時一驚:“你知道我想什麼?”。
“多新鮮啊,這點兒本事都沒有,怎麼把你從泯滅之牆那邊拖過來!”紅毛大輾子語氣中表現的很不屑。
不過羅小虎覺得毛毛的,自己心裡想些什麼能被人看的這麼清楚,簡直就是像是自己光着身子站在一個西裝革履人的面前,說不出的彆扭與糟心。
“那你們自己爲什麼不把自己傳回去?”羅小虎回過了神來問兩個紅綠毛的大輾子。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總讓羅小虎覺得怪怪的,這麼多靈魂都撞了那個什麼泯滅之牆,不說別的,光聽這名字:泯滅之牆,就知道那些小球們死翹翹了。
不撞牆這麼好的事情被自己碰巧趕上了?
綠毛大輾子說道:“我們兩人只能合力打開傳送之門,只能維持一到兩秒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只能傳別人,傳不了自己。而且我們兩人真是覺得活着沒什麼意思了,不光是活着沒什麼意思,呆在這裡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也呆的沒什麼意思了”。
說到了這裡,紅毛大輾子接口說道:“你個小東西也沒法體會,無敵的時間太久了,就只剩下無聊了,人世間的繁華償盡,回頭一看皆是虛無,功名利祿江山美人也不過就這麼回事兒。活着沒意思了,所以我們倆決定去撞撞那面泯滅之牆,看看到底是怎麼個灰飛煙滅”。
喲!這時候了您還灌心靈雞湯呢?羅小虎聽了下意識的想伸手撓了撓頭,可惜的是自己現在是個球,沒有手!
“我還是沒有弄明白,這麼多球爲什麼是我?”羅小虎又問道。
綠毛大輾子望着羅小虎正色的說道:“因爲你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靈魂中最不要臉的那一個!”。
靠!
羅小虎無語了:“您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什麼叫最不要臉的那一個!”。
紅毛大輾子接口道:“當然了,你算不上我們看過靈魂中最不要臉的那一個,只是今天有點兒奇怪,沒幾個不要臉的靈魂,僅有的幾個之中也就你還能看。我們下決定去死,但又不想這麼白白死了,所以就選中了你,到現在,你是最不要臉的,不光不要臉,而且還自私”。
羅小虎直接就閉嘴了,感覺這兩大輾子是損自己來了,什麼叫不要臉,什麼叫自私,我還有很多優點的好吧。
“當然了,你也還有很多優點,比如說仗義,在錢這方面也大方……”綠毛大輾子又說道。
聽人誇自己,羅小虎很受用,時不時的回上一句:“客氣,客氣”,就這麼假模假式的生受了綠毛大輾子的誇獎。
紅毛大輾子接上說道:“我們把你傳回去,就是讓你能給別人添添堵,太好的人呢,教條,翻不起什麼大浪來,隨波遂流的沒什麼意思,太陰暗的人呢破壞力又太大,反而像是你這樣的,即能給別人添堵,自己還有點兒小底線,又不太講什麼規則,算是最好的人選了吧。索達爾蘭的那幫子僞君子們着實讓人挺討厭的,俗話說惡人還需惡人磨,我們覺得你有這潛力”。
“你們真能傳我回去?”
“嗯啊”
“那你們乾脆把我傳回地球得了”羅小虎說道。
“地球?”
“嗯啊,我跟你們說,在地球我的老師很吊的,罩我這個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完全沒什麼問題,還有我爸用一輩子時間零敲碎打的弄了一個多億,雖不正規,但是也是錢不是?現在還躺在銀行呢,我要是不去花,不光對不起我爸,連祖宗們也對不起了,淨便宜愛存不存那些混球了了。這次回去,我再也不傻碧兮兮的找什麼純愛了,特孃的,你捨命救別人,別人都不拿你當根蔥的,這次回去了,老子取了錢,先睡他幾個漂亮的小娘,雙灰四劈啥的狠來個把月……”
“別說費話”綠毛大輾子有點兒受不了羅小虎了,估計再讓他說下去,這貨現在要是有小丁丁的話都該起反應了。
“你知道地球的道標麼?”
“什麼是道標!?”羅小虎傻了。
“那你就只能去索達爾蘭了,我們只知道索達爾蘭世界的道標”紅毛大輾子似乎很開心。
“如果你真的想回什麼地球的話,到了索達爾蘭你可以試着去找個列奧納多·芬奇,他是空間**師,聽說他去過很多個未知世界,可能他會知道你所說的地球的道標,有了道標,只要你的魔力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你就可以開啓通往地球的傳送門了”綠毛大輾子對着羅小虎稍稍的解釋了一下。
羅小虎又傻了:“列奧納多·芬奇?你確定?”
這特麼的和達·芬奇全名就差了一個字啊。
“你知道?”綠毛大輾子很好奇。
“有列奧納多,那麼米開朗基羅,多納泰羅、拉斐爾,吳道子有沒有?”
“你認識我們?”綠毛大輾子吃驚的望着羅小虎說道:“我叫納泰羅·岡圖斯,他叫米克朗基·雷爐”。
“你玩我的吧!”羅小虎更傻了:“好了,我認慫了,你們厲害,你們倆是爺爺我是孫子!這下好了吧”。
羅小虎對着兩大輾子讚了起來:“哇真精彩!看你們倆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咋一看還以爲來到德雲社了呢,這扯的”。
“什麼扯!”紅毛大輾子一頭霧水。
“別裝了,你們一準兒地球來的,大家都是老鄉,用東北話來說,整那些沒用的幹啥吶,你們說是不!”羅小虎對認定了這兩大輾子百分之八十混地球的。
羅小虎心道:這倆扯犢子似的,還跟我面前裝外星人!
“這是個誤會,我們真的是來自於索達爾蘭”紅毛大輾子說道:“我是矮人聖堂稱號是雷霆爆焰,他是人類大御法,在索達爾蘭,法師有五級,分別是學徒--魔法士-魔法師-魔導師--御法者,以力進階的像是騎士和劍士也都是五級,拿騎士舉例,學徒--騎士--大騎士--聖殿騎士--聖堂……”。
聽紅毛大輾子這麼一說,羅小虎還以爲兩人這是想繼續玩自己,於是裝作很配合的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語氣那是相當的誠懇,不過心底死死的忍住了沒有去想這個念頭:那你想玩?那大家就繼續玩唄,反正早晚也是個死,不差這點兒時間,就像是臨死之前大家說一段羣口相聲,自娛自樂啦。
綠毛大輾子估計是沒有興趣再和羅小虎這貨繼續扯下去了,直接說道:“那就開始準備吧”。
“好的,好的!”羅小虎表現的很投入,正經的咐和說道。
綠毛大輾子集中了注意力,望向了羅小虎一眼,頓時羅小虎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呢,就聽到綠毛大輾子道:“你的精神力太弱,我給不了你太多的記憶,只給你我們秘境的地圖,然後讀法術書用的到的一些語言,剩下就要靠你自己了,回去之後找到我的秘境,好好修習我的魔法,繼承我的衣鉢之後,隨心所欲的享受你的生活去吧”。
說完也不等羅小虎多說,對着紅毛大輾子示意了一下,兩個大輾子同時向着對方射出了一道光線,一紅一綠兩道強光在兩個大輾子的中間相聚,交匯相溶,很快的一個青藍色的細微小縫隙就出現了,並且越來越大,直到升到了差不多約半米這麼高的大橢圓型,這才穩定了下來。
隨着傳送門穩固下來,兩個輾子的體積也在不斷的縮小着,很快的就到了和羅小虎這樣乒乓球一樣大小
“快進去!”綠毛大輾子看着羅小虎還傻愣着,怒喝道。
紅毛大輾子則是輕微的一晃,羅小虎頓時感覺像是被誰踢了一腳,蹦蹦跳跳的撞進了傳送門中。
“啊,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是羅小虎在靈魂狀態下的最後一句。
送走了羅小虎,紅綠兩個碾子或者說是紅綠兩個乒乓球,相視一笑,就這麼並肩一起飛速向着泯滅之牆撞了過去。
當兩個乒乓球撞到了‘塑料膜’上的時候,整個靈魂結界最閃耀的光華產生了,兩個靈魂迸發出來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靈魂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