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有了這個新發現, 葉笙再怎麼裝作鎮定自若在張氏眼裡都是徒勞無功的,離開葉笙的笙簫院,滄瀾院的寢室中, 任青山早已等候多時, 夫婦倆一碰面從妻子的表情裡, 任青山就已經得到答案, 一陣點燈熬油緊鑼密鼓的商議, 直到很晚很晚才安歇下。

第二日一早,張氏領着下人匆匆就來到了葉笙的笙簫院,一進門就憂心忡忡拉着早起練鞭子的葉笙開門見山的說道。

“笙兒啊!舅母這一大早起來心裡就堵的慌, 有些心神不寧的,一會你表姐要進宮參宴, 你表哥人現在又不在京中, 我實在是不放心, 思來想去想讓你陪你表姐進宮走一遭,你看....”

說到最後左右爲難的停了下來, 看着葉笙的眼神滿含着期待,完全一副憂心兒女安慰的慈母形象,就這麼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很難打動葉笙,況且她也不笨, 皇宮大院是什麼地方, 她一個鄉下丫頭去了能發揮什麼作用, 怎麼辦她好像嗅到了一絲絲陰謀的氣味, 腦子轉的頗快的葉笙很快就梳理好了思路, 狐疑的盯着張氏說道。

“舅母你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多慮了,表姐去宮裡赴宴能有什麼事?”

舅母不是個壞心腸的人, 她是知道的,不清楚她這麼究竟有何目的,葉笙只好如此回到。

早就知道這丫頭聰明腦子轉得快,所以張氏並不氣餒,拉着她落座,嘆了口氣這纔不緊不慢的說道。

“哎!笙兒你有所不知,三年前你表姐參加宮宴時,被有心之人設計落了單,差點被王政那廝輕薄,若非你表哥.....不然真是不敢想,這次宮宴你表哥不在所以我想讓你陪你表姐走一趟,你一向聰明,至少可以幫忙看着點別讓她又遭人暗算。”

對於此事張氏並未說謊,太皇太后是不常辦宮宴的,三年前那場宴會是她六十大壽,是當時還是攝政王的景柯一手操辦的,可惜太皇太后並未賞臉出席,她們這些前去祝壽的因沒有旨意,沒人敢貿然離開,全都尷尬的聚在宴會大廳裡閒話家常,小輩們自是坐不住,很快便三五成羣聚在大廳外玩耍,任雯被閨中密友給叫了出去,不知期間出了何故,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的要緊,明顯被嚇得不輕,問她什麼都搖頭不答,問過隨性的丫鬟才知是被王政那廝調戲了,好在兒子當時恰巧經過,不然還真是不敢想。

這次宮宴她本是不想讓女兒參加的,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太皇太后舉辦這次宮宴的目的,女兒已有婚約在身,本不在邀請之列,不知出了何種紕漏竟出現在邀請名單中,其中緣由她不想深究,如今兒子不在京中,她又不能陪同,只希望女兒能平安無事,至於讓葉笙陪同赴宴的理由,是她與丈夫商量一夜後決定的,如此一來既能保護女兒,又能讓太后見到人,何樂而不爲呢!但願這其中不要再出什麼紕漏。

葉笙聞言表情凝重不疑有它,當即便點頭答應了。

見她答應了,宮宴在即張氏連忙招手示意身旁的婢女,開始準備替葉笙張羅着梳妝,看着這些準備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婢女,葉笙想都不想連忙制止道。

“舅母這是做什麼,我就穿這身不可以嘛!”

宮宴裡大人物太多,像她這種小嘍嘍還是莫要出風頭低調一點比較好,畢竟太過醒目可就是活靶子了,當然最最重要的自然是因爲某些人的緣故,不過這個緣故她自然是沒臉告訴舅母,誰讓她慫了呢!

張氏自然不知道葉笙的顧慮,只一味的考慮到自家外甥女要見的是夫家未來的奶奶,畢竟她與景潤都定了情,自然是要給人奶奶留個好印象,所以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傻孩子,你是要進宮的,這身肯定不行太隨便了,會被人詬病不莊重藐視皇權。”

要知道和你定情的可是未來的皇帝,那可是一個很多人都盯着的貴胄,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穿衣打扮行爲舉止都不能落人話柄,張氏心中如是補充道。

葉笙聞言吞了吞口水,心中暗到話本里說的果然都是對的,掌握皇權的人果然是會動不動就給人扣一頂可以治罪的大帽子,撅着嘴巴心酸的問道。

“舅母真有這麼嚴重嗎?那我扮個婢女好了。”

張氏哪能讓她如願,甚至毫不留情的就澆滅了葉笙最後一絲希冀,將她最不願接受的答案明晃晃的擺在她眼前。

“當然嚴重吶!扮婢女是不可行的,因爲宮外帶進去的婢女是會被攔在正德宮門外的,根本進不去後宮的,所以你還是得打扮打扮才行。”

張氏所言一下子就斷了葉笙扮作小丫鬟的計劃,當然也不可能任由他們將自己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一番討價還價後兩方退讓,最終結果就是葉笙穿的是任雯之前送她的那件月牙白窄袖三重衣,這件衣服是任雯根據葉笙平日的穿衣打扮,特意爲她改良縫製的,面料做工皆是上乘,絲毫不遜色尚衣局出的款式,穿出去也絕對不會有人說什麼,張氏自是不好再說什麼。

待到葉笙收拾好後轉過身來,張氏看着眼前英氣十足,讓周遭都黯然失色的外甥女,很是驚豔的不住的點着頭,還細心的囑咐了一些進宮後的禮節與注意事項,直到任氏派人來催葉笙隨她一起去前廳用餐這纔不緊不慢的離開。

這樣打扮的葉笙突然出現在任氏面前時,着實把她嚇了一跳,看着女兒精心的打扮,結合昨天的事,不知其中緣由的任氏自然而然的就誤會了,心中暗道。

丫頭長大了果然是開竅了,口是心非這一套和他爹學的是如出一轍,昨天還死活不同意相看那秋試榜首,今天就打扮的美美,不是開竅了還能是什麼。

知女莫若母,看着任氏臉上的笑意,葉笙當頭就是一盆涼水給潑了下去,直言一會要陪表姐進宮赴宴,被潑了涼水的任氏聽聞女兒要進宮參宴,來不及生氣就開始追問緣由,待知道了前因後果後,緊皺着眉頭再次叮囑葉笙,眼色放亮注意禮節,保護好任雯的同時,切莫與人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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