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吃下藥片,很快就睡着了。
莫莫去了高修的房間。
高修看見他露出微笑,終於來了嗎,是找高蜀黍講故事的嗎?
“我媽咪吃了藥。”
咦,腫麼跟他想的臺詞不一樣?
“神馬藥?”他有給可可開藥嗎?
“菲菲配的藥,能幫助人恢復記憶的那種。”
“臥槽!”高修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尼瑪,這小崽子神馬時候揹着他調配出這種逆天的玩意了?
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沒研究出來,竟然被女兒搶先了?
“我要揍她的小屁屁,不,捨不得下不去手,那就戳她臉蛋!”高修憤怒的說。
“高蜀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去我媽咪屋裡守着她,情況有變的話你好及時搶救?”
莫莫之所以敢讓可可吃下藥片,也跟高修在有關係。
高修可是全世界最頂級的醫生,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回去一定要戳她的小臉蛋!”高修喃喃自語,飛快的將可能會需要的藥放在箱子裡。
等倆人回到屋裡的時候,可可依然在沉睡。
莫莫握住她的手,希望可以帶給她一絲力量。
“菲菲說這種藥可以刺激大腦當中的海馬體,幫助恢復記憶,她已經在小白鼠身上做過實驗。”
“老鼠還是我提供的。”高修咬牙切齒。
他以爲女兒是做流感實驗,木有想到竟然用來幹這個了!怪不得她還管自己要了臺ct機,他竟然木有問原因就給她買了!
他的乖女兒跟別的女生不一樣,人家女生都要爹地買布娃娃什麼的,他家這個只要各種的醫療設備,隨便一件都好幾十萬,也虧得他會賺錢。
“菲菲說吃下這種藥會沉睡一天,在睡眠的時候可能會在大腦裡形成一種神馬反應。”
“嗯,類似這樣的藥我曾經做過活體實驗,如果人的意志不堅強就會崩潰,腦子裡的記憶可能會混亂,甚至徹底消失。人的腦部是最精密也最難控制的東西。”
高修在10個人身上做過實驗,只有1個人是恢復記憶的,其他幾個反應不一定。
就因爲不穩定因素太多,才一直沒敢說自己成功研製。
這個藥從幾年前齊昊逼着可可失去記憶已經就開始研製了,但是幾年過去一直沒有突破進展。
他覺得齊昊把問題都擺平以後肯定希望可可找回關於他們的記憶,一直沒研究出來他也是很捉急的。
真沒想到菲菲竟然無聲無息的弄出來了。
對高修來說,真是悲喜交加,即希望女兒成功,又怕她成功。
當老子的,竟然被自己才幾歲的女兒比下去,這是很悲哀的事。
但是如果女兒不成功,可可徹底的丟掉記憶,對齊昊無意是毀滅性的打擊。
高修至今還記得齊昊讓他弄丟可可記憶時的表情,一如可可剛知道失去那個孩子時的表情。
如果不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又怎會那麼的在意回憶!
但是現在想什麼都是多餘的,可可已經吃下去了,就算是洗胃也來不及了,藥已經被完全吸收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莫莫和高修都緊張的等待着。
可可只覺得自己漂浮在空中。
下面是一大片的花海,紫色的薰衣草田。
有個帶着大大遮陽帽的女人領着一隻小手,小手的主人長的軟軟糯糯的,扎着兩個羊角辮。
這是她小時候嗎?
“薇薇,你喜歡薰衣草嗎?”
“喜歡啊,可是我還是喜歡薔薇,因爲薇薇的名字就是薔薇哦~”
可可勾起嘴角無聲的笑,她小時候也很可愛啊,看樣子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胖嘟嘟的。
突然小薇薇摔倒了,膝蓋上擦破了口子,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血緩緩的流,將腳邊的紫色染成紅色。
薰衣草緩緩褪去,牽着她手的女人被一羣人抓走,再然後——
他們在撕她的衣服!
小薇薇捂着嘴尖叫,她撲過去拽住一個人的腿,但是被無情的推開。
她摔在了牆上,血從額頭流下,花田被染成紅色的越來越多。。
就在壞人即將得逞的時候,小薇薇趁壞人不注意撿起地上的槍,對着其中一個人扣動扳機。
碰的一聲,壞人的血從胸口流下,紅色的血染紅了大片花田。
這是她殺的第一個人。
浮在空中的可可能感覺到槍在手中那種灼熱的溫度,她的手被震的很疼很疼。
壞人們被槍聲吸引過來,一個個訕笑着對她走過來,她的母親尖叫着擋着她,結果被壞人推到牆上,頭撞在牆上,流出的血是紅色的,花田的紅慢慢的蔓延。
她哭着撲向媽咪,卻怎麼也喚不醒她。
壞人抓起她,對着她水嫩嫩的小臉使勁的扇,臉上浮現一個個的紅印。
這些人想活活的折磨死她。
可可氣的握拳,卻因浮在空中無法插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殺自己被打。
突然,一個黑衣人出現,他穿着大大的黑色斗篷,頭被黑色的帽子所遮擋。
可可只聽到幾聲槍響,那幾個人倒在血泊中,壞人的血也是紅色的,跟她死去的媽咪一樣,將花田慢慢的染紅。
只剩下最後一點點的紫色,小薇薇的世界只有那麼一點的純淨。
她的嘴角掛着一絲鮮血,哆嗦的站在死人堆裡。
黑衣人走過來,站在可可邊上唯一的一個活着的壞人嚇的跪在地上。
“饒了我吧,別殺我!”
壞人瑟瑟發抖。
黑衣人就跟沒看到似得,他遞給薇薇一把槍。
“殺了他。”
微微顫抖的接過槍。
“開槍,就像剛剛那樣,殺了他爲你母親報仇。”
“求求你,求求你!”壞人一個勁兒的磕頭。
才幾歲的小薇薇看着倒在血泊裡的母親,再看看壞人,淚水劃過臉頰。
那麼小的孩子,第一次嚐到了仇恨的滋味。
砰,一聲槍響。
花海徹底變成了紅色。
薇薇的童年,就這樣結束了。
黑衣人蹲下身子,擦乾她臉上的淚,他手指的溫度穿透時間空間,帶給浮在空氣中的可可一種溫暖。
“眼淚不會讓你更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哭了,槍給你,記住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活下去。”
這天,小微微第一次殺人以及看到別人殺人。
但是這個大哥哥殺人時,卻給她一種灰常溫暖的感覺。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掀開斗篷上的帽子,下面是一張英俊的臉。
可可看着下面血紅花海中的男孩女孩,男孩的那張臉,刻骨銘心的熟悉呢。
“你可以叫我齊。”男孩說。
原來,我們那麼小就已經認識了呢,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