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洛興爲身邊的霍之柔聽到洛興爲的問話,含笑地說道:“女兒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八層把握還是有的!”
洛興爲聽到霍之柔如此自信地說出這番話,嘴角頓時抽搐,隨即對着她說道:“柔兒,太個自大可不好,要學會謙虛,如果這次比試失敗,元門不要霍家晉錦如何?”
霍之柔聽到洛興爲的反問,眉頭皺了起來,隨即道:“如果真的失敗了,女兒會遵守和您的諾言,當一個大家閨秀,等着嫁人!”
“嗯!”霍之柔的這句話取悅了洛興爲,他滿意地點點頭。
張開濟帶着捧着晉錦的夥計,一臉洋洋得意地走進了飛鶴樓,臉上的得意似乎對這次比試胸有成竹。
站在霍之柔身後的司徒範看到張開濟,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也是緊緊地握成拳頭“咯咯”地響。
霍之柔聽到握緊拳頭的聲音,回頭一看,當看到司徒範臉色不對勁的時候,她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司徒範聽到霍之柔的聲音,立刻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霍之柔,緊緊地抿着嘴巴點點頭。
巳時時分,元博瀚帶着婢女元音以及一些人高馬大的下人踏進了大廳,大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元博瀚銳利的目光掃視了在場一圈,目光停留在霍之柔身上片刻之後轉移開來。
“開始吧!”元博瀚也不廢話,淡淡的聲音說道。
聽到元博瀚的話語,他身邊的一個管事直接上來,拿着一本簿子,一一念出名字,當念出的名字的店鋪掌櫃將他們的晉錦展現出來,自有人上前進行評估。
當張開濟一臉諂媚地笑着,帶着他的夥計將他們店鋪出的晉錦展示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掌櫃們瞬間爆發出驚呼的聲音,漂亮,確實漂亮,晉錦上的圖案和色彩鮮明,明顯比起之前的晉錦還要略勝一籌。
圍着晉錦周圍評估的元門管事們紛紛交頭接耳,朝着坐在上面的元博瀚點點頭。
元博瀚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坐姿依舊不變,看到管事們對這匹晉錦的稱讚,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而目光落在了霍之柔的身上。
此時的霍之柔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從張開濟展示他的晉錦的時候,霍之柔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和司徒範做出來的晉錦很是相似。如果按照司徒範所說的,張開濟是曾經是他姑父的話,那麼張開濟的這門手藝就是偷師而來的。
霍之柔想到這裡,回頭看了看司徒範,只見他一臉的怒氣,這幅表情,可以說明她所猜不假。
洛興爲看着展示的晉錦,眼裡露出異色,隨後似笑非笑地對着霍之柔說道:“柔兒,覺得如何?”
“張掌櫃的晉錦不錯!”霍之柔肯定的聲音說道。
“比起我們店鋪的呢?”洛興爲繼續問道。
“女兒還是覺得我們店鋪的晉錦好。”霍之柔說出了她的心聲。
洛興爲聽到霍之柔的話語,冷冷一笑,店鋪的晉錦什麼一個情況,他比這個女兒還要知道,何況繡坊走水更是雪上加霜,而這個女兒卻是如此天真,不過天真也好,容易收拾!
“既然柔兒你這樣想,一會可不要哭鼻子!”洛興爲轉回頭,不再說話。
元博瀚看着元門的管事都圍繞着張開濟的晉錦議論着,臉上露出淡淡的不悅,對着
身邊的管事說道:“繼續!”
管事聽到元博瀚的話語,立刻反應過來,念下一個名字,而下一個正是霍家。
霍之柔回頭朝着李管事和司徒範點點頭,這個任務便交給他們。
還在臺上得意洋洋的張開濟看到司徒範的時候,眼眸頓時一縮,臉上得意的表情頓時一僵。
司徒範朝着張開濟冷笑,隨後霍家的夥計將芙蓉白鳳、翔鳳游龍、蓮池鴛鴦、蝶舞花叢四匹晉錦展現出來,頓時大廳裡面倒吸了一口氣,所有人的目光都傾注在上面。
美而精緻,讓人移不開目光,元門的管事一個個恨不得眼珠子都掛在上面,再好的形容都難以形容出來,只能不停地點頭表示他們的讚許。
此時的張開濟沒有了之前的得意,一臉的鐵青,緊緊地咬着牙齒,凶神惡煞地看着司徒範。
司徒範走到張開濟的面前,朝着他冷笑之後,突然,一個巴掌“啪”地一下揮在了張開濟的臉上,瞬間把張開濟的臉打偏。
司徒範的舉動瞬間讓場面凝固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混賬,你竟然敢打我!”張開濟愣神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扭曲着一張怒顏,朝着司徒範撲了上去。
元門的侍衛看到這一幕,在主子的示意下,快速地將準備撲到司徒範身上的張開濟給拉住。
霍之柔驚訝地站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司徒範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了張開濟那麼一個巴掌,讓張開濟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不過這一舉動,會不會給他,給霍家帶來災難?
洛興爲從霍家拿出的晉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沒有想到繡坊出了事之後,還能織出如此精美絕倫的晉錦出來,出乎他的意料,也大亂了他的計劃,可是看到如今霍家的夥計竟然掌拳打張開濟,洛興爲拿這件事問責霍之柔說道:“怎麼回事?你要讓霍家成爲笑柄嗎?”
霍之柔聽到洛興文的責備,淡淡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不解釋,而是將目光投在了元博瀚的身上。
讓霍之柔沒想到的是,此時的元博瀚也看着她,四目相接,霍之柔一愣,而元博瀚嘴角淡淡地勾了起來,隨後很快轉移開,對着被侍衛抓住的司徒範和張開濟說道:“你們這裡是大街上,想打就打、想鬧就鬧,當元門不存在是嗎?”
元博瀚的聲音雖然淡,卻蘊含着威嚴,頓時讓惱怒中的張開濟不敢掙扎,朝着元博瀚訴苦道:“元當家,這不是小的錯,小的不知道這個混賬怎麼就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了小的。”
司徒範聽到張開濟的話語,不屑地看着張開濟,隨即對着元博瀚道:“小的並無冒犯元門的意思,只是這個小人實在太可惡!”
“說說,他怎麼可惡了?”元博瀚換了一個坐姿,他也極其好奇,怎麼一向淡定的司徒竟然當衆打人。
元門的侍衛在元音的示意下,鬆開了司徒範,而司徒範怒指着張開濟,義正言辭道:“這個傢伙,背信棄義,拋妻殺子,是一個不忠不孝之徒!”
司徒範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譁”地一下熱鬧了起來,場上的賓客一個個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元音看着司徒範情緒激動的模樣,想到什麼,上前在元博瀚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元博瀚挑了挑眉頭,有這等事情,可是司徒竟然沒有和
他說。
元博瀚冷意的目光朝着臉色醬紫的張開濟看了過去,冷淡的聲音問道:“張掌櫃,他說是真的嗎?”
“冤枉,元當家,這個傢伙污衊小的!”張開濟聽到司徒範的話語,心裡咯噔一跳,立刻反駁地說道。
“我冤枉你!”司徒範烏黑的眼眸透露着陰森森的寒氣,看着張開濟心裡直哆嗦,“要不要讓我姑母過來,當面對質?還有!”
司徒範怒指着張開濟店鋪所出的晉錦,說道:“你能做出這樣的晉錦,難道不是偷了我們家族的家傳手藝!”
“我……我……”張開濟聽到司徒範的話語,頓時舌頭打結,想解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道冷光直直地射向他後背,讓他後脊背冒出冷汗,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時竟然說不出理由來。
“行了,帶下去,過後你們私人報怨,有仇報仇!”元博瀚面無表情,擺擺手,示意手下將張開濟帶下去。
“元當家,元當家,您不能聽這個傢伙的一面之詞,這個傢伙是勾結了霍家人,想要奪得這次元門的生意,才故意陷害在下的!”張開濟一邊被人拖走,一邊大聲地抱怨道,他知道,他這一帶走,那麼意味着他在晉城將無立足之地了。
洛興爲聽到張開濟的話語,再看看周圍的不少人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他,似乎覺得這件事都是他指使的,瞬間臉色黑了起來,對着身邊的霍之柔低斥道:“看看你,將這件事交給你,你竟然找來這樣的一個傢伙!”
霍之柔看着衝她發火的洛興爲,無奈地對着洛興爲道:“爹爹,女兒絕對沒有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這純屬私人恩怨,再說了,現在可是什麼地方,您要發脾氣,也得等元門公佈了結果再說嘛!”
洛興爲聽到霍之柔的話語,頓時噎住了。
毫無疑問,這次元門選擇的晉錦的商家便是霍家。在場的掌櫃紛紛朝着洛興爲道賀,可是洛興爲臉上雖然笑着,可是卻是皮笑肉不笑,心裡卻是極其的不快。
元音走了過來,對着霍之柔說道:“霍大小姐,元大當家請您去相談晉錦的事情。”
霍之柔點點頭,正要跟隨元音而去,可是她身邊的洛興爲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對着元音說道:“這位姑娘,你叫錯人了吧?元大當家應該叫的是我,我纔是霍家做主的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元音聽到洛興爲的質問,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對着洛興爲說道:“我家當家叫的確實是霍大小姐,而不是洛老爺你!”
“爹爹!”霍之柔看着洛興爲臉上的不甘,心裡明白,洛興爲壓根不願意讓她見元博瀚,由她出門的話,那麼整個晉城上下更是笑話這筆生意是她這個女兒談成的,而不是他這個大男人!
霍之柔知道洛興爲心裡不安的事,可是越是去做,側頭含笑地對着他說道:“當初您不是說這件事交給我嗎?如今元大當家叫女兒去談事情,女兒也是代表霍家,這有什麼不妥?”
洛興爲聽到霍之柔的問話,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大世面都沒有見過,這件事你能談妥?”
“有一便有二,女兒過去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這不是多要見識見識嘛?”霍之柔看着洛興爲如此不情不願,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不已,刺激得洛興爲更是瞪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