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香看着咬牙切齒的徐大夫,眼裡警惕不已地看着他,以防止這個傢伙突然上前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好在徐大夫還是有理智的,他知道如今他處於弱勢,一旦再和眼前這對惡毒的主僕爭吵下去,那麼後面吃虧的就是他了!
“蔣姨娘,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徐大夫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明明老夫已經答應你保守秘密,爲什麼你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蔣谷秋聽到徐大夫叫她“蔣姨娘”,臉上流露出不滿,“徐大夫,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叫我的?姨娘?哼!早晚有一天,這個霍家是本夫人的!”
徐大夫聽到蔣谷秋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語,眼眸頓時一縮,這個女人好大的野心,“好,夫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蔣谷秋聽到徐大夫改口,滿意點點頭,“本夫人不想做什麼,只想讓徐大夫你好好給本夫人做事,我問你,老爺怎麼了?”
蔣谷秋聽說洛興爲被擡回府,這纔出去沒多久,就被擡回來了,於是叫了落香去打聽,卻得知徐大夫被請來府上的事情,於是將計就計,也將徐大夫請來這裡。
徐大夫聽到蔣谷秋的問話,老實地說道:“洛老爺沒事,只是驚嚇過度而已。”
“驚嚇過度?”蔣谷秋眉頭皺了起來,霍之柔這個臭丫頭又做了什麼事?剛纔她派人回來請洛興爲去望江樓,說是那裡陳知府和陳夫人也在那裡,難道這個婚事被破壞了?
“徐大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蔣谷秋凌厲地看着眼前一臉淡定的徐大夫,顯然他就知道洛興爲爲什麼會驚嚇。
“老夫聽說今天在望江樓霍小姐和知府公子的婚事取消了,不僅僅如此,陳家還給霍小姐五千兩的銀子作爲補償。”這件事如今傳得晉城上下沸沸揚揚的,徐大夫隱瞞也沒有什麼意思,既然蔣谷秋問,他就說。
“可惡!”蔣谷秋手重重地捶在軟榻上,臉有些扭曲了起來,本想着洛興爲難得做了一個好決定將霍之柔許配了陳炳,如果霍之柔出嫁之後,那麼霍家就不會受她的控制了,卻沒有想到這個婚事還是被霍之柔給破壞了,還讓陳家給了五千兩補償她,到底這個臭丫頭使用了什麼妖術,竟然那麼輕易地解決了這個婚約。
蔣谷秋氣得小腹都疼了,額頭上冒出冷汗,手捂着高聳的小腹。
落香看到蔣谷秋這個樣子,隨即緊張地說道:“夫人,您怎麼了?”
“疼……”蔣谷秋臉上蒼白,就連嘴脣疼得發白了起來,眼中冒出血絲,額角都爆出了青筋。
“徐大夫,上來給夫人看看到底怎麼了?”落香看到蔣谷秋這個變化,焦急地回過頭,大聲地對着徐大夫說道。
徐大夫聽到落香的話語,心有不願,但看到落香瞪着他看的這一副兇狠的模樣,老老實實地上前,給蔣谷秋把脈了之後,“嘶”了一聲。
“怎麼樣?”落香聽到徐大夫這一聲音緊張不已地問道,而蔣谷秋睜着一雙赤紅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徐大夫。
徐大夫看着蔣谷秋這一副恐怖的樣子,有些害怕地嚥了嚥唾液,對着她們說道:“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情況不太好,已經有小產的徵兆,如果夫人執意要保住孩子,將會危及你的性命!”
徐大夫的話語立刻將落香嚇得臉色蒼白,驚慌地看着蔣谷秋,“夫人,這……
這怎麼會這樣?”
蔣谷秋緊緊地咬着牙關,徐大夫的話在她腦海中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孩子會害死她!怎麼可能,這個可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怎麼會害死她!
蔣谷秋緊緊地抓着身下的暖被,指尖因爲用力而發白,目光緊緊地盯着徐大夫,“徐大夫,你騙我?你要讓我打掉我的孩子,是不是!”
徐大夫聽到蔣谷秋對他的質疑,氣得吹鬍子瞪眼,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夫人竟然不相信老夫,那以後老夫也不會過來這裡,你是生是死,和老夫沒有任何關係!”
徐大夫說完,轉身拿起他的藥箱將要離去。
蔣谷秋看着徐大夫離開,忍着劇痛,含恨的聲音從牙縫裡面迸了出來,“你敢離開,不到一刻,你治死人的事傳遍整個晉城!”
“你!”徐大夫聽到蔣谷秋的威脅,汗毛都豎立起來,轉身怒吼道:“你殺了老夫算了!”
“殺了你,想得美!”蔣谷秋喘着粗重的氣息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很快睜開,猩紅的眼裡有着決裂道:“肚子裡面的孩子真的非打掉不可?”
“是!”徐大夫堅決地說道。
“去給我準備藥!”蔣谷秋別過臉,手緊緊地抓着小腹,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霍之柔並不知道蔣谷秋的孩子滑胎的事情,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得到消息,說陳家上門送錢的事情,她挑了挑眉頭,陳知府速度還挺快的,她還以爲陳家會拖延一下呢,想了想,她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往前院而去。
過來給霍之柔送錢的是陳府的管家,他看着霍之柔的目光中難掩着輕視,這樣的女人也敢和陳家叫喧,早晚有一天不得好下場!
霍之柔看着這個趾高氣昂的男人,果然這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盡是讓人不喜,她心裡冷笑,臉上一副淡然道:“陳知府叫你過來送銀子?”
陳府管家聽到霍之柔的話語,從袖子裡面拿出一沓銀票,沒好氣地說道:“這裡是五千兩銀子,霍小姐拿了銀子之後,別再和我家公子有什麼糾纏,否則,這銀子可不是什麼好拿的!”
霍之柔聽到陳府管家拿銀子過來還帶威脅的話語,臉上浮現出怒氣,真當是她是軟柿子了,竟然敢上門叫喧!
霍之柔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置在桌上,冷着一張俏臉,還沒有等她說話,只聽到她身邊的春曉搶先一步,語氣不善地反駁道:“我家小姐可沒有那個閒情和陳公子糾纏,到底是誰糾纏誰,晉城百姓都清楚,除非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霍家也不歡迎!這位管家你把銀票放下,可以走了!”
霍之柔聽到春曉這番話,她的嘴角勾了起來。
“你你你,真是沒有規矩的丫鬟,霍小姐,你瞧瞧,你家丫鬟連待客之禮都不會!”陳府管家氣得跳腳,手怒指着衝他吼的春曉,在晉城誰不知道他是陳府的管家,都給他三分面子,沒想到今天來到霍家,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一個下人竟然給他甩臉。
霍之柔聽到陳府管家的怒罵,輕輕一笑,反問地說道:“你是客人嗎?”
霍之柔的迴應更是讓春曉底氣十足,她微微擡起下巴,手插着腰,一臉傲氣地對着陳府管家道:“聽到沒有,你又不是上門的客人,你是上門送錢的下人而已!這五千兩銀子是你們陳家賠償給我家小姐的,有意見,讓陳大人過
來和我家小姐說,你一個下人,竟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叫喧,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不過是一個看門狗而已!”
陳府管家聽到春曉形容他是看門狗,猙獰着一張臉怒視着春曉。
曹管家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這一副樣子,立刻上前擋住他,對着一旁的下人說道:“送李管家!”
“李管家,請!”霍家的下人看到情形不妙,兩個身強力壯的下人立刻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對着這位陳府說道。
陳府看着面前這三個男人,也知道如今他站在的是霍家的地盤上,霍之柔完全不給陳家面子,今天他家夫人被氣得回府,原先他還懷疑霍之柔真有這樣的本事嗎,今天過來送錢,卻被霍之柔身邊的丫鬟給嘲諷了,這個丫鬟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陳府將手中的銀票用力地甩到曹管家的臉上,冷哼了一聲之後,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曹管家看着人怒氣衝衝地離開大廳,再看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銀票,轉過身,再看看身後霍之柔一副悠閒地喝着茶,而春曉一副得意的模樣,頓時氣着,衝着春曉瞪眼說道:“春曉,連規矩都不會了,小姐都沒出聲,你一個丫鬟出什麼嘴,你也不想想,剛纔那個傢伙是誰?他是陳府的管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樣罵人家是看門狗,到時他回去,亂說一通,你也不怕給小姐招來禍事!”
春曉聽到曹管家的指責,頓時不服氣起來,反駁地說道:“管家,您也不看看那個傢伙剛纔什麼態度,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小姐又不欠他,不欠陳傢什麼東西,說什麼小姐賴上陳家,奴婢都沒有動手教訓他都算好了!”
“你你你!”曹管家被春曉的頂嘴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再看到霍之柔一副還笑着不說話,隨即抱怨地說道:“小姐,你倒是說說這個丫頭啊!”
霍之柔看着擔憂不已的曹管家,一點也不覺得剛纔春曉的舉動有什麼錯,既然人家都打她的臉了,也不用客氣對他。
而陳家……
今日陳知府答應給她銀子,意思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位管家回去添油加醋說她是非,只會討不到便宜。
“回去我再說她,還有陳家這邊,你也不用擔心了,大不了,我們就去找元門幫忙好了!”霍之柔笑眯眯地對着曹管家安撫地說道。
“元門?”曹管家驚得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小姐,怎麼去找元門幫忙?這元門怎麼肯插手這種事?”
“怎麼不可能?元大當家是一個好人!”霍之柔笑得眼睛眯了起來,這段時間和元博瀚接觸,她覺得這位元門的大當家還是一個好心人,幾次都出手幫她解決了麻煩,上次還說要幫她,可是被她拒接了,如果真的解決不了陳家的事,那麼她只能上門求助。
曹管家聽到霍之柔說元博瀚是一個好人,嘴角頓時抽了抽,他怎麼不覺得這位元門的大當家是好人呢?身爲元門的大當家,心思肯定詭異,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給自家的小姐灌了什麼迷湯,竟然讓小姐對他如此有好感,單純的小姐會不會被這個男人被騙了呢?
霍之柔不知道此時曹管家擔心的事情,指着地上散落銀票,說道:“曹叔,將銀票收好了,人家給錢,不要白不要!”
“知道了小姐!”曹管家無奈地點點頭,蹲下來,地上散落的銀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