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A城兩年多的項君萍一直都生活在意大利的這個小鎮上,雖然這裡的生活沒有了原來那般的奢華,但是卻也多了一份內心的自在。這裡的環境沒有那麼多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偶爾在陽光明媚的下午,項君萍可以一個人騎着一輛單車穿梭在這個小鎮的街道上,任憑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生活無疑是項君萍這麼多年來最自由自在的。
但是正因爲這樣的生活卻又讓得項君萍的心中平添了幾分的煩惱。兩年,已經整整兩年了,項君萍沒有見過鍾潔一面,作爲一個已經和女兒分別了兩年的母親,項君萍的心裡其實是充滿了對鍾潔的想念的。
而至於鍾貞,雖然同樣是親生的,項君萍的心裡也同樣是充滿了掛念的,但是這樣的想念卻又是不同對於鍾潔的思念的。鍾貞不像鍾潔那樣和項君萍一直生活在一起,並且鍾貞在內心裡是恨着項君萍的,所以在項君萍的內心裡對鍾貞的愧疚多過想念。並且自從鍾貞六年前失蹤了以後,也就沒有再有過她的消息,所以在項君萍的心裡多少也已經做好了鍾貞遭遇不幸的心理準備。所以相比於一個連生死都不知的人,鍾潔此時在項君萍心裡的念想要更多一些。
畢竟,至少鍾潔還活着,還會叫項君萍一聲媽。
想到這些項君萍的鼻頭就有一些發酸,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將已經涌上眼眶的淚水逼回去,項君萍將放在餐桌上已經涼了的菜又重新端進了廚房去熱了。
“靜桐,看你出去一天了,肯定累慘了吧?趕緊上去換身舒適一點的衣服下來吃飯吧。”看着鍾靜桐有些疲憊的將包包一把丟在沙發上的鐘遠堂走到鍾靜桐的身邊笑着揉了揉她的頭說到。
“都怪哥哥不好,一工作起來就不肯走,害我一個人在公園等了他好久,最後還是我去店裡將他抓出來,他才肯放下手上的工作回來吃飯的呢。”說着鍾靜桐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額,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嘛。”鍾文易看着妹妹鍾靜桐的表情有點無辜的說到。
“爸爸~ 你看他!”說着鍾靜桐就對着鍾遠堂撅起了一張小嘴。
“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是哥哥我錯了行了吧?下次要是再讓你等那麼久,就隨便你懲罰我好不好?”鍾文易看着鍾靜桐的模樣終於是忍不住投降般的舉起了雙手對着鍾靜桐說到。
“哈哈~ 靜桐,要是下次你哥哥還敢把你一個人丟在公園那麼久,爸爸就幫你懲罰他。”看着鍾文易和鍾靜桐二人的打鬧,鍾遠堂的心裡也是無比的輕鬆和開心。
雖然說在兩年多以前鍾氏在那場金融風暴中衰敗沒落,甚至可以說是徹底的從A城的商業界中被抹去了,鍾遠堂苦心經營的公司也是沒有了。失去了鍾家古堡被迫來到意大利的鐘遠堂一度生活的十分的頹廢和疲憊,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鍾遠堂卻也是難得的過上了兩年還算得上閒適輕鬆的日子。
“好了,菜已經好了,快洗洗手吃飯了吧。”就在鍾文易和鍾靜桐笑着鬥嘴的時候,項君萍已經熱好了菜從飯廳走了出來對着客廳裡的三人說到。
“好了,別鬧了。
靜桐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了下來吃飯吧。”鍾遠堂催促着鍾靜桐去換衣服。
“好吧。那我上去換衣服了。”鍾靜桐應了一聲便拿上了自己的包上樓去換衣服了。
飯廳內一張歐式風格的餐桌上鋪着一張田園風的桌布,餐桌的正中放着一個花瓶,裡面插滿了白色的桔梗花,飯廳內也是歐式的裝修風格。但是此時擺在餐桌上的卻不是牛排和紅酒,而只是最爲家常的中國菜。
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魚香肉絲,一鍋用當歸燉的滋補雞,一盤嗆炒蓮白,還有一個蘇坡肘子。沒有紅酒,只是最爲家常的菜式,但這卻是鍾遠堂一家在意大利最爲鍾情的菜了。
最開始來到意大利的時候,幾人都還經常吃牛排等西餐。但畢竟是中國人,吃慣了中餐的幾人也是在一個多月以後就對着西餐食不下咽了。於是在鍾文易的打聽和託人尋找之下,終於是找到了在意大利打工的廖師傅,最後鍾文易也算是出了高價將廖師傅給請到了鍾家。
“來,文易。這魚香肉絲和蘇坡肘子都是你喜歡吃的,你萍姨專門讓廖師傅給你做的。你平常也很少在家吃飯,多吃點。”鍾遠堂說着的時候不時的望着鍾文易的碗裡夾着菜。
“爸,你吃你的,別管我。”鍾文易雖然嘴上說着,但是心裡卻流露出了一些溫暖的感覺。
在他印象中,鍾遠堂一直都是一個在事業上拼的人,雖然對家裡也很照顧,但是在這些方面鍾遠堂對妹妹鍾靜桐的關愛卻是更甚一些。不過自從鍾家在A城的公司衰敗以後,鍾遠堂對家的關心更多了,並且也會時不時的流露出對自己的關心,所以這讓得鍾文易的心裡感到十分的溫暖。
“爸爸,你偏心呢。我也要。”坐在一旁的鐘靜桐看到後有些吃醋的對着鍾遠堂伸着碗說到。
“好,好,好,你也有。來,給你一個大塊的肘子。”鍾遠堂笑着將一大塊的肘子夾到了鍾靜桐的碗裡。
“爸爸,你也吃。”鍾靜桐也是笑着給鍾遠堂的碗裡夾了一塊蘇坡肘子。
而坐在一旁的項君萍此時卻也只是在旁邊臉上帶着些許笑容看着眼前其樂融融的三人默不作聲的吃着自己碗裡的飯,但內心中卻在想着如果小潔在這裡也就好了。當然項君萍這樣的想法是不可能會被餐桌上的三人所知道的。
一頓飯似乎是在只有三人的歡笑聲中吃完的,項君萍從頭至尾也沒說超過五句話。看着三人都吃好了,項君萍便是起身去叫了專門在鍾家負責打掃衛生的菲傭jseeis來將餐桌給收拾了。
“文易啊,你跟我到樓上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說。”休息了片刻後的鐘遠堂便對着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鐘文易說着。
“好的。”正在看電視的鐘文易聽到鍾遠堂有話要和自己說,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就跟着鍾遠堂上樓了。
“靜桐,你這是要出去嗎?”剛走到樓梯口的鐘遠堂便看見鍾靜桐已經換掉了剛纔的那身休閒裝,穿上了一條小洋裙化了一個十分精緻的妝提着包包下樓了。
“爸爸,豐斌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呢。”鍾靜桐有點小害羞的對着鍾遠
堂說到。
“那你就去吧,記得早點讓豐斌送你回來。”鍾靜桐沒有發現的是鍾遠堂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其實不光是鍾遠堂,就連站在一旁的鐘文易也是臉上出現了和鍾遠堂一樣細微的變化。
“玩的開心一點。”鍾文易說着爲鍾靜桐理了理耳邊有點凌亂的頭髮。
“嗯。那我先走了,不然豐斌該等急了。”鍾靜桐笑着對鍾遠堂和鍾文易父子二人揮了揮手便快步的朝着樓下小跑下去了。
“文易啊,最近你那邊的生意怎麼樣了?”鍾遠堂和鍾文易二人剛關上了書房的門,鍾遠堂便是開口對着鍾文易問到。
“我這邊還好,只是沒想到我們‘大鐘’的發展速度還是太快了一些。”鍾文易有些苦笑的說到。
原本只是想低調一點的鐘文易也沒有想到,在豐斌的影響和幫助下“大鐘”竟然會發展的這麼快,這一下鍾文易這個名字想不引人注意也難了。不過好在也算是有先見之明,在鍾千鴻到意大利之前就已經將名字改成鍾文易了。所以只要不是太過高調,一般人也不會去調查什麼。而現在鍾文易和鍾遠堂最希望的就是滕氏集團,準確的說是滕天盛不要對“大鐘”和鍾文易產生興趣就好。
“這正是我現在很擔心的一個問題。”鍾遠堂說着的時候也是不禁皺了皺眉,顯然這也正是他們二人所擔心的一個問題。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大鐘’的製造商鍾文易的身份,只要小潔那邊不出問題的話,我想我們的身份暫時還沒有暴露的危險。”鍾文易說着的時候臉上也是遮不住的擔憂。
“最近豐斌有和你聯繫過嗎?”
“沒有,但是據說鍾貞已經和‘帝雅’集團的總裁古雅封回到A城了。”鍾文易回着鍾遠堂的話。
“那滕天盛那邊收到鍾貞回去的消息了嗎?”聽到鍾文易的話鍾遠堂有些擔心的問到。
“應該暫時還不知道,小潔那邊也沒有聽到滕天盛或者滕世啓提過見到鍾貞的消息。”
“那就好,你讓小潔隨時注意滕氏那邊的動作,一旦有什麼立刻打電話回來。我們隱忍了這麼久,一定不能功虧一簣了,不然豐斌那邊……”鍾遠堂並沒有將話說完。
但是聽到鍾遠堂話的鐘文易臉色卻是難看了幾分,不說別的,單是豐斌的身份就已經讓得他們二人十分的忌憚了。雖然豐斌因着鍾靜桐的面子不會太爲難他們父子二人,但是對一個連底都摸不着的人,鍾遠堂和鍾文易又怎麼會真的放心呢?特別是現在鍾靜桐的一顆心都撲在了豐斌的身上,他們最怕的就是鍾靜桐受到什麼傷害。
“爸,你放心吧。我們低調了兩年就是爲的能夠一舉將滕氏扳倒奪回鍾氏集團,所以我一定會特別謹慎的。至於靜桐,她是我的親妹妹,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的。”鍾文易看着鍾遠堂堅定的說到。
“文易,我知道你爲了爸爸,爲了整個鍾氏肩上擔負了太大的壓力。爸爸對不起你!”看着鍾文易一臉的疲憊,但是眼神當中卻還流露出的堅定,鍾遠堂的內心不禁抽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