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話!”
白司夜看都沒有看慕琉星一眼,只是緊緊的盯着白海雲。
他的衣服袖子已經被子彈打穿,受傷的應該是手臂,還在不停的流血。
鮮血滴在地板上,滴答,滴答,敲在屋裡的每個人心上……
白海雲從剛開始的震驚,已經轉爲平靜。
他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本事,對於他會趕來,他不應該感到吃驚。
如果不是這份敏銳和勇氣,那他也不配做白宇集團的總裁。
兩父子自從在電話裡撕破臉後,今天第一次面對面了。
他們似乎生來就不能和平相處,總是要針鋒相對。
“死老頭,你給我滾!”
就在兩個男人互相虎視眈眈,就會一觸即發時,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慕琉星像一隻炸毛的小野貓,氣的渾身發抖。
她一把抱住白司夜受傷的手臂,頭一次感覺這麼想把一個老頭子碎屍萬段。
真是太生氣了。
哪怕剛剛白海雲要殺她,她都沒這麼憤怒。
可看到白司夜爲了救她而受傷,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痛不欲生。
這個男人的安危,原來她這麼在乎。
慕琉星心亂如麻,只想快點帶白司夜去醫院包紮。
白司夜和白海雲兩個被她的獅吼功嚇得一愣,兩人都忘了要繼續決鬥。
白司夜看着她眼裡的緊張和着急,心裡忽然覺得很甜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白司夜,你怎麼樣,頭暈不暈?是不是很痛?”
慕琉星從前執行任務時,也受過槍傷,她知道那種滋味。
“女人,如果你能讓我的手臂不再這樣垂直的話,我想我流的血會少一點。”
白司夜不得不提醒她,他可不想失血過多而死。
慕琉星這才清醒過來,趕緊跑到一邊,拿起一箇舊衣服就纏在他的手臂上,止住血。
白司夜俊臉一皺,嫌棄的說,“你這包的什麼啊,糉子嗎?這麼醜,離我遠點。”
說完,就要掙脫開她的手,拉下那個難看
的衣服。
慕琉星強勢的一把按住,不讓他動彈。
“你現在是傷員,都這個時候了還臭美,省省吧。”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自戀啊。
白司夜真是沒眼看了,這能怪他挑剔嗎,誰讓慕琉星連繫個蝴蝶結都那麼難看,是個男人都會嫌棄好吧。
白海雲看着他們公然打情罵俏,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氣的額頭的青筋暴起。
白司夜爭不過慕琉星,只好無奈的任由那個醜醜的蝴蝶結留在他的胳膊上,影響他的帥氣。
他冰冷的視線再次掃到白海雲時,已經不再有剛剛看着慕琉星時的溫情。
白海雲感慨萬千的看着曾經的愛子,這一瞬間,彷彿過了大半輩子。
“你還不走,要我親自送你嗎?”
白司夜推開慕琉星,讓她站在一邊,他獨自面對着白海雲。
慕琉星欲言又止,她知道,這是他們父子的事,她沒法參與。
“司夜。”白海雲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長長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你今天來,是爲了給白新報仇麼?還是爲了替陳容出氣?”白司夜冷冷的笑了笑,譏諷道。
替陳容出氣?
what?
這兩個人,竟然真的有關係?
該不會真的是約好的吧?
慕琉星吃驚了看了白海雲一眼,沒想到他口味這麼重,連陳容都啃得下嘴。
白海雲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你,你這麼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現在還爲了一個女人受傷。如果以後證明,這個女人是別人派來的間諜,她害了你怎麼辦?”
白海雲痛心疾首,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彷彿吃了迷魂藥,就是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白司夜冷漠的看着他,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說的就好像他自己沒有派人到他身邊一樣,他只不過是裝不知道罷了。
“我這不是遺傳了你麼,你那麼多女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大羣,我不過爲一個女人受傷,也值得你這麼激動?”
白海雲嘆口氣
,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這一生,還真是失敗。
“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饒了她,你快點去醫院吧。”
白海雲不再停留,揮揮手,撤了所有的保鏢。
父子倆擦肩而過時,白司夜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記住我曾經說過的話,就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我會讓你另外的兩個兒子不得好死。你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
白海雲銳利的眼睛眯起,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司夜,你好自爲之。”
說完,他帶着人,轉身離去。
等到他們這一羣人一離開,慕琉星緊繃的神經立刻鬆懈。
她看看這滿牆的子彈孔,不知道該怎麼向媽媽解釋。
“放一把火,控制火力,把這房子燒了,否則會引來警察,到時候你媽媽他們就不好脫身了。”
白司夜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淡定的出主意。
慕琉星疑惑的問,“沒問題嗎?要是火燒的太大,把別人的房子點燃了怎麼辦?”
白司夜看着躺在地上,早就嚇得昏死過去的羅君,沒好氣的說,“涼拌。”
慕琉星無奈,確實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槍擊事件一旦被警方知道,那就會牽扯到很多事情,真是頭疼。
“現在就放火?我不知道哪些東西是我媽媽他們需要的,又不能讓他們回來清查,怎麼辦?”
白司夜擡起沒有受傷的手臂,捏捏她的臉,氣的不輕。
“人重要還是東西重要?把那個草包叫醒,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而且,我會賠償他們一個新公寓,在你們的那個小區買一套房子,能擺脫貧民窟,我想沒有人會反對吧。”
慕琉星囧。
這還真是金錢萬能啊。
“我送你去醫院吧。”
“爲什麼?”
慕琉星一愣,反問,“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今天要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否認我們是夫妻?”白司夜輕輕挽起袖口,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這句話憋在他心裡一天了,再不說出來,他就要憋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