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要回來了?”
慕琉星拿着手機,整個人懵了。
太突然了,不是說要呆一段時間嗎,雖然,她確實很高興。
不對,應該說是高興壞了。
“誰?是司夜?他要回來了?”
何秋媛看到慕琉星這麼興奮,疑惑的問。
“是啊,他要我去接他呢。媽……”
慕琉星看着母親,有些不好意思。
這邊張瑋凡和何雨心剛剛見面,還不知道相沒相認,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自家老公了。
何秋媛笑了笑,摸摸女兒的頭髮,“去吧。不用擔心,我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排斥張瑋凡的。你累了這麼久,是該找個人好好安慰你了。”
慕琉星點點頭,壓制不住心中的開心,揮揮手,離開了醫院。
何秋媛望着女兒奔向幸福的路上,忍不住一聲嘆息。
樓上還有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男人,她永遠無法像女兒這樣幸福。
白司夜一路上拿着手提電腦瞭解b市的最新動向,離開了一段時間,他都有些生疏了。
商場上的事,一天一個變。
說不定又有哪些公司倒閉,哪些公司開張了。
“司夜,你很愛你的妻子嗎?”
坐在一邊的外婆忽然問他。
白司夜白皙的手指一停,轉過頭望着她。
她彷彿一霎那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太太,再也沒有盛氣凌人的氣勢,還有高貴冷豔的風度。
“愛。”
“有多愛?”
有多愛?
白司夜想了想,平靜的說,“女人總愛問一句話,老婆和老媽同時掉進水裡,男人會救誰。我媽已經去了,剩下的在世的所有人。和她同時掉進水裡,我都會先救她。”
這回答讓外婆渾身一震,有些苦笑。
她的外孫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張揚,狂妄,冷酷,但又有一顆真摯的心。
他這樣的人,要麼不愛,要愛,就愛一個人的全部,非常瘋狂。
而且他內斂,不愛表達,所以很可能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她。
“那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你兒子慕嘉和你老婆慕琉星一起掉進水裡,但你只能救一個。真的是隻能救一個,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會怎麼辦?”
白司夜敲着字的手頓了頓,然後淡淡的說,“慕琉星。”
外婆笑了,搖搖頭,覺得白司夜在撒謊,心不誠。
“男人都是對後代更看重,孩子的母親是誰不重要,只要是自己的種。”
事實上,男人真的大多這樣。
就像那些養小老婆的男人,還不是隻肯把私生子帶進家,進族譜。而情婦,往往是一筆錢打發,轉身就忘。
白司夜並不生氣,只是挑挑眉,反問,“你是在說,袁雷不愛那個美芳,只是因爲袁建是他的種,所以才養在身邊嗎?”
童英一愣,沒有說話。
白司夜邪邪一笑,索性把話說開了。
“外婆,其實你還在心存幻想。而且降低自己的標準,打算原諒那個噁心的男人。是不是?你想催眠自己,他們不過是睡了幾覺,他還是愛你的,只要他來求你,知道錯了,你就應該原諒他。是不是?”
彷彿是心中所想被自己的外孫拆穿,童英難堪的轉過頭,眼眶紅了。
白司夜搭上她的肩,給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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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男人,才最瞭解男人。如果他真的夠愛你,不會把兒子帶回家,讓你做他的養母。他在侮辱你,噁心你,踐踏你。你覺得這種事,我的外公會做的出來嗎?不會。外公那種火爆脾氣的男人,就算出軌,也會光明正大,而不是讓你給他養兒子。”
“你現在,就好像古代的正室,老公和丫環睡了,生了庶子,而你還要忍住噁心做他的嫡母。外婆,如今是21世紀,你該醒醒了。”
說完,白司夜不再管她,繼續手頭上的事。
不要怪白司夜毒舌,刻薄,他實在不喜歡爲賤男人找理由的女人,這樣顯得她們很廉價。
他的母親程韻就是這麼隱忍他的父親白海雲,最後成了悲劇。
而如今,他母親的母親,卻依然躲不開這個局面。
他現在很慶幸,覺得自己的眼光很好,慕琉星絕不會是這種沒有尊嚴的女人。
哪怕他鬧出緋聞,說不定她也是開玩笑調戲他,然後一笑了之。
而不是自怨自艾,天天做深閨怨婦。
女人應該可愛點,而不是要死要活的,惹人嫌。
童英老淚縱橫,顫抖着說,“你現在,一定在嘲笑,鄙視我吧。我爲了這個男人,失去了家,失去了兒子女兒,離鄉背井。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
報應,都是報應。
當初她爲了愛情,不管不顧,拋家棄子,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孩子們長大,意外死亡,她都沒有回去看過。
如今,她是罪有應得。
白司夜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是啊,你的確活該。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喜歡說違心的話。老實說,我對你半點感情都沒有,而且你害得我母親童年悲慘,孤苦無依,然後遇到白海雲那個賤人,最後自殺收場。”
白司夜最不喜歡藏着掖着,恨就說出來,愛就做出來,他不喜歡跟你耗。
“那你爲什麼……我逼你離開b市,讓你爲袁家賣命,你還肯帶我離開?”
童英非常不解,她覺得外孫不像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除了他的妻子,他似乎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
“我不喜歡你,甚至煩你。但你是我母親的母親,她不會想看到你老無所依。只要你安分,我可以養你,爲你送終。你對不起我的母親,但她的兒子,代她贍養她的母親,也算是我爲她積福,希望她在天堂會高興。”
白司夜淡淡的說着,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一生冷酷無情,瀟灑不羈,唯一愛的人,除了媽媽程韻,就是後來的慕琉星,以及慕琉星爲他生的兒子慕嘉。
無論母親是否在世,他都願意爲她做任何事,他相信媽媽會看到,會開心。
有錢隨便花,更何況養一個閒人,他白司夜不在乎。
童英終於忍不住捂着臉,痛哭起來。
她的一生簡直是個笑話,最後老了沒地方去,居然還要麻煩已經愧對的後代。
沒有比她更失敗的人了,真的夠了。
“其實我外公對你並不恨,他還勸我不要躲着你。現在也好,你可以偶爾走動,和他做伴,程家還有一個小女孩,是你兒子的兒子的女兒,你的曾孫女。”白司夜善意提醒。
“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女孩?”童英忍住心酸,問他。
“嗯,好歹也是你親生的,晚年逗逗小孩,總比你在袁家面對那對父子強。那裡,可沒有你親生的孩子了,你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白司夜毫不留情的說出重點,讓她死心。
童英恍惚的想,他說的對,她徹底是袁家的外人了。
程展鵬能對她不記恨,她已經是天大的感激,其他的,不敢奢望。
這輩子她做的最好的事,大概就是當初生了兩個孩子,所以在一無所有時,纔有依靠。
到了b市,白司夜遠遠的看到廣場上有一個人打着傘,正翹首以盼。
那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披着白色的外套,顯得分外嬌嫩。
白司夜胸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燒,一種溫暖的感覺溢滿了他。
“停車。”
慕琉星正準備給白司夜打電話,一輛車忽然來到她面前,穩穩的剎住。
白司夜!
她高興的上前,看着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邁出長腿,就那麼出現在她面前。
身後的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黃色的光。
她忽然想到了某個經典電影裡的一句臺詞。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着七彩祥雲來娶我。”
然後她就呆了,就那麼望着白司夜。
白司夜張開雙臂,痞痞的看着她。
“還不快過去。”
他的聲音溫柔寵溺,又有一種霸道的命令,讓慕琉星心中一酸,整個人像中了蠱一樣,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在兩人身體相觸的那一剎那,彷彿靈魂都在顫慄。
白司夜小心翼翼的抱緊她,想狠狠的擁緊,又怕碰到她的肚子,不知把她如何是好。
對這個女人,他輕一點不好,重一點不好,只想好好的,適度的呵護她。
慕琉星靜靜的貼着他寬闊的胸懷,感受着他的體溫,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明明才幾日不見,彷彿就隔了很久。
相愛的人,一刻也不想分開。
然而白司夜卻偏偏要煞風景,不懷好意的提醒道,“難得你這麼主動,你這麼小鳥依人,外婆看到了肯定大吃一驚,下巴都要掉了。”
啊?啥米?
慕琉星擡起頭,這纔看到車上還有別人,一時尷尬得不行,趕緊伸出手,要推開白司夜。
白司夜卻不依她,順手一帶,又把她拉進懷裡。
“怕什麼,你被他外孫深深迷住,沉迷於他的美貌,她開心還來不及呢。”
“你怎麼這麼自戀,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慕琉星翻個白眼,鬱悶。
真是的,感覺他們每次都要把青春偶像劇弄成二人轉,沒有一點情調。
白司夜悶悶的笑,湊到她耳邊說,“你要是對我的身體戀戀不捨,等回到家,關起房門,任你感受個夠。公衆場合,咱們可要保持高冷,否則形象幻滅了呢。”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