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玫瑰莊園一片煙花燦爛,燈火通明。
這是一場上流社會的盛宴,美麗的女人們都希望能借此機會,得到一個男人的青睞。
然而,此時此刻,那個男人卻並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在離晚會不遠的一個總統套房裡,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一聲接一聲,昭示着室內的火熱氛圍。
“不……要……”
豪華大牀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個人正激情四射,難解難分。
舞會現場的音樂時不時飄過來,像助興一般,讓這場運動更加熱烈。
餘安緊閉着眼,渾身火熱,失去了理智。
她的手最終還是攀上了身上男人寬厚的背,徹底放縱自己,盡情的沉淪在這錯誤的意外裡……
“呵……”
男人彷彿輕笑了聲,餘安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她已經無法思考。
這一夜,伴隨着窗外的音樂,她失去了自己的處子之身……
次日清晨,餘安彷彿做了一場惡夢。
她渾身痠痛,簡直快要散架,脖子上滿是吻痕,不堪入目。
天!
身邊似乎睡了一個男人,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昨晚的畫面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腦海裡重演。
餘安渾身發抖,驚恐的捂着嘴,才剋制自己不要尖叫出來。
她根本不敢去看那個男人是誰,太可怕了。
她要逃走,離開這裡!
餘安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匆匆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上時,她忽然想到了昨晚的那杯檸檬水。
難道是……
不,不可能,不會的。
那杯檸檬水,是余文親手遞給她的,他不可能害她!
餘安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想,她拒絕相信從小一起長大的管家哥哥會害自己。
可是,除了這個原因,她還會因爲什麼而中了藥呢?
餘安的心裡亂糟糟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她拿出手機,剛準備打電話給餘安時,手機卻先響了,是家裡的座機。
“喂……”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你怎麼現在纔開機啊,我打了一晚上你的電話,都快急瘋了!”
是家裡的管事劉姨,她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焦急。
餘安心一沉,再沒有閒心管自己失身的事情了。
“劉姨,出什麼事了?”
“是夫人,她的病忽然復發,在陽臺上呆了一夜,現在已經……啊,夫人……”
那邊傳來一聲慘叫,似乎還夾雜着其他傭人的驚呼。
餘安的心跳彷彿停止,“媽媽!”
等到她趕到家時,救護車已經把渾身是血的母親擡上了擔架。
“媽媽!媽媽!”
餘安跑過去,拉起母親滿是鮮血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餘母滿臉是血,眼神卻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患有精神病,已經很多年沒有神志清醒過。
“安安……余文……他……他……是你爸的……私生子……”
“轟”的一聲,餘安的世界彷彿倒塌了。
余文,她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被爸爸從孤兒院領回來,後來做了他們餘宅管家的人,居然是爸爸的私生子!
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余文彷彿明白了一切。
醫院裡。
“……病人脫離了危險期,但腦中有瘀血,雙腿骨折而且傷到神經,可能會癱瘓……”
醫生的結論,再次把餘安打入地獄。
“小姐……”劉姨擔憂的看着餘安,怕她承受不住。
餘安身體晃了晃,勉強維持站立。
“沒事,我……”
“小姐,小姐!家裡的保險櫃不知道被誰撬了,老爺多年的心血都沒了!”
匆匆趕來醫院的老園丁痛斥小偷,這絕對是家裡的內鬼所爲。居然趁火打劫,盜取了餘家的所有財富。
又一個晴天霹靂,讓餘安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知道保險箱密碼的,只有三個人。
她,爸爸,餘安。
爸爸已經去世,那麼,就只剩下餘安,她所謂的異母哥哥。
餘安狠狠的咬着脣,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爲什麼,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故意刺激她的母親,然後拿走餘家的一切?
“小姐,沒了房產地契,沒了公司股權書,夫人又……你以後可怎麼辦啊!”劉姨傷心的哭起來。
是啊,她該怎麼辦,誰能幫幫她,幫幫她……
……
一年後。
“本席宣判,被告偷竊罪成立……”
隨着一記沉重的法槌敲響,一場官司完美落幕。
“餘律師,恭喜恭喜,又勝訴了!”
“請喝茶啊,這次肯定讓咱們律師所更加出名了。”
“對方的辯護律師被你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呢,哈哈,餘律師,你真牛!”
……
餘安抱着文件夾,對前來恭喜的人一一點頭,抱以微笑。
她穿着一身清爽幹練的制服,栗色的頭髮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和委託人最後見面寒暄了幾句,餘安揉着眉心,疲憊的打車回了律師所。
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年輕的女孩湊在一起,正在討論今天的八卦。
她見怪不怪,原本想悄無聲息的進自己的辦公室時,一個熟悉的名字卻飄了過來。
“慕公子簡直像個花心皇帝啊,後宮起碼三千!這才幾天,我記得上次那個超模,好像前天才陪着一起去米蘭時裝週呢。你們看,今天又換成大學校花了。”
“哎呀,上次和上上次都是火辣性感的,這次卻是清純淡雅的,不知道慕公子的口味到底是什麼標準呀?”
崔月兒瞧了瞧自己的指甲,不以爲然的說,“這慕少爺長得比女人還美,別說是他給錢,就是倒貼錢,也有一大堆女人排隊等着上啊。”
“是啊,要是能上一回慕少爺的牀,體驗一下他高超的技術,就是馬上死了,那也值了。有生之年能睡到極品帥哥,死而無憾啊!”
幾個做着花癡夢的女人滿臉星星眼,一臉憧憬。
“得了吧,他慕嘉就是個富二代,靠着他老子白司夜的權勢橫行霸道。想當年他爹也是這副德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年紀大些的人對這位緋聞滿天飛的慕嘉慕少爺嗤之以鼻,非常不屑。
“切,人家從小就是個天才少年好吧。揮一揮手,帶走的可不是一片雲彩,而是一噸的財富啊。”
崔月兒對慕嘉可是相當欽佩的,最不喜歡那些酸溜溜的人。
餘安停住的腳步又重新動起來,正準備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時,崔月兒卻叫住了她。
“安安,你回來了。今天的官司又贏了,你可要請咱們所有人喝下午茶啊。”
事務所的其他幾個人也跟着起鬨,餘安不好拂了他們的意,於是欣然走過去,點了下午茶。
“哎,咱們接着聊。”
幾個女人沒什麼事,又接着聊起八卦。
“話說又一次週刊雜誌上登了一張照片,慕嘉居然戴了婚戒。當時好多女人都哭死了,嚷嚷着老公沒了。”
“是啊,我做警察的朋友說,查個人信息時,可以看到他的婚姻狀況是已婚,千真萬確啊。”
餘安心頭一跳,頓時有些緊張。
崔月兒趕緊追問,“那能查出他老婆是誰嗎?查出來後,咱們組織一個復仇者聯盟,集體去刺殺那個女人,哈哈哈!”
辦公室頓時鬨笑聲一片,這些富家公子的風流韻事,就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餘安揪起的心又放下,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微笑。
等到下午茶到了,她陪着同事們吃完東西,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而,今天那個男人卻偏偏要和她作對,故意要出現在她面前。
就在她辦公的桌子上,一本八卦雜誌就那麼翻開擺着,還正好是慕嘉的那一頁。
餘安搖搖頭,估計是外面的那夥女人趁她去打官司,跑到她的獨立辦公室偷懶看雜誌。
她疲憊的揉揉眉心,想把雜誌收起來時,忽然又想起崔月兒們剛剛的談話。
慕嘉真的戴着婚戒?
她似乎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然而,他不會那麼傻吧,大大方方的告訴別人他的已婚身份,然後一天換一個女人?
出於好奇,餘安盯着慕嘉的那一頁,仔細觀察了一下。
照片上,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好像在出席一個商業活動。
那個女人就是最近在微博特別火的大學校花方茵,好像是個網紅。
這年頭,網紅承包所有男神啊。
而那個男人,不用說,就是慕嘉慕公子了。
清純校花在他身邊,立刻被比了下去。
沒辦法,他就是那麼閃耀的存在。
據說他的長相集合了他母親慕琉星和父親白司夜的優點,既清貴又邪魅。
不過餘安一直很好奇,他爲什麼不跟着父親姓,而是隨母姓,據說他妹妹是跟着父親姓白的。
“怎麼,不近男色的餘大律師,也被我們風流多情的慕嘉少爺迷住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崔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眨眨眼,調皮的取笑她。
餘安無奈的笑笑,平靜的說,“我是對這個校花感興趣,因爲我曾經用她的圖片做過手機壁紙呢。”
“天吶,安安你喜歡女人?怪不得每次我們談到慕嘉,你都沒興趣呢。”崔月兒一臉驚恐。
什麼跟什麼呀,餘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