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大帥府中的參佐,身材瘦弱,文質彬彬,不知道的人都會誤以爲他是個書生。
他和女兒蕭葉站在一起,不認識的人絕對不會將他們想成是父女。
他來到邊關十九年了,在軍中一直默默無聞,若不是蕭葉出道,軍中那些高級將領還不知道殷大帥身邊有這麼個人。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從他來到邊關後,明地裡是殷大帥的參佐,暗地裡則是訓練了越國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士兵。
越國最精銳的飛虎營就是他來到青州以後創建的。
他站在會客大廳的門口,一身灰褐色的袍子,很隨意的穿着,長髮也是很隨意的挽在腦後。
一副站在自家客廳的裝扮,跟大帥府格格不入,雙眉緊鎖,手背在身後,對着從齊國冒死趕回來的黑鷹稍有遲疑的問道:“你確定消息可靠?”
刺殺大帥這種行爲可不是說來就來的,那是要經過詳細周密的計劃,除非大帥出城,否則,刺客很難潛入到這裡,是掌握了大帥最近要去看望七十歲以上的軍屬這件事嗎?
“紅鷹用一壺三十年的女兒紅,在一個老熟人那裡套出來的情報。五天前,齊國的十人小隊從磐石鎮出發,經魏國的衡水,繞道臨遠進入我們的大風口。按照他們最快的腳程,這個時候應該到青州了,屬下是拼了命趕回來的,就怕稍一耽擱,讓他們得逞。”
“一號路線回來的?”老蕭一怔,“小子,那可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走的路線。”
“紅鷹是你一手訓練的人,難道你連她都不信嗎?”蕭葉腳步迅疾的走進會客廳,用力瞪了老蕭一眼,“跟刺殺大帥這個重要情報比起來,一號路線不能再使用,你說哪個比較重要?”
“我說不過你。”老蕭無奈的伸出手朝在他跟前站定的女兒眉間一指,“你呀,你呀,什麼都在理,我若是反駁你,你肯定會說一號路線不能再用,那就再找一條路線。”
“知我者,莫過於老蕭。”蕭葉擡手用力在她老爹的肩膀上一拍,笑得春光燦爛,眼睛都眯在一起了,“你什麼時候回家一趟啊,月娘最近身體不太好。”
老蕭雙眉一擰,這個笑容太過熟悉,在女兒的嘴裡,月娘的身體總是不太好。
她想騙他回家看看也就罷了,怎麼總是拿月娘的身體當幌子。
當下就不悅的瞪她一眼,語氣嚴肅的說道:“葉兒,不許無故咒你月娘,她的身體好好的,我前天才回家去看過她。”
“你那叫順路回家去看了一眼,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走了,老蕭,我告訴你,月娘等了你那麼多年,你再讓她等下去,我就直接把你打暈丟到她房裡。”
蕭葉像是被誰踩到了尾巴,跳着腳,指着老蕭的鼻子,怒氣衝衝的朝他吼道。
老蕭臉色一沉,“你還說我,我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年輕有爲的好青年,你有好好給我去相過親嗎?我跟月娘之間,清清白白,你別胡攪蠻纏……”
話還沒有說完,蕭葉就爆粗口了,繼續用手不敬的指着他,嘰裡呱啦開始用飛虎營的暗語開罵。
老蕭頓時頭頂冒出黑煙,也用手指着她,照樣用暗語反擊。
父女倆在大帥府的會客廳裡再度上演狂飆暗語的戲碼。
黑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想要攔住吵起來的父女倆。
“這又開始了啊。”殷長亭身穿灰白的袍子,面目慈祥的站到黑鷹身邊,雙手背在身後,笑吟吟看着互不相讓的父女倆,“我打賭,老蕭肯定被你們家老大幹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