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安在土狼的陪同下來到地牢,他這一身粗衣布鞋的,地牢裡的人哪裡人的他,還把他擋在門口不讓進,只好拿出太子的腰牌,往守門的眼前一晃,守門的趕緊賠上笑臉,請他入內。
這皇宮的地牢,是暫時關押那些犯了錯的人,不大,陰暗潮溼,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寧長安不禁用手捂住鼻子。
這才從滑溜溜的石階往下走,就聽到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是老四的聲音,他不由一怔,趕緊加快腳步,差一點就從石階上滑下來,被土狼一把抓住手臂,纔沒有出糗。
“說不說啊?”囂張的聲音是寧長安最熟悉不過的,“黑蛇,繼續,加重力道,這可是我們飛虎營最得意的刑具。”
“老大,這話就說錯了,這玩意兒是人家牢頭給你找來的。”猴子在一旁打岔道。
“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趕緊下手啊,給我使勁使勁再使勁,死不了人的。”
寧長安心裡暗叫不妙,甩開土狼的手,着急的往聲音的來源處跑過去,只見一間牢房的門打開着,門口圍着三個牢裡的看守,蕭葉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手裡還拿着一隻雞腿啃着,猴子和銀月一左一右站在他四弟寧長盛的身後,一人一隻胳膊制住他,紫蜂抓住一條腿,另一條腿被黑蛇抓着,手裡拿着一根雞毛在撓腳心。
“我說四皇子,你還是說了吧,這羽毛撓腳心,是世上最殘忍的刑具啊。”黑蛇一副老好人的表情在勸說。
“我真的不知道。”寧長盛笑得快接不上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啊,都是母妃在聯絡,我真的不知道……”
“住手!”寧長安可是知道這幫飛虎營的人厲害,厲聲喝止,“給我住手。”擡起腳踹開擋着他去路的人,衝了進去。
“你們在幹嗎?”土狼跟了進來,懊惱的說道:“老大啊,這裡是皇宮,不是青州,你怎麼可以對皇子動私刑啊?”一邊趕緊對黑蛇使眼色,拜託,沒有看到太子的臉色嗎,他沒打算要把他四弟怎麼樣的呀。
“大皇兄,救我!”寧長盛哇一聲大哭起來,“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沒有想要當皇帝,都是母妃,都是她唆使的。”又哭又叫,眼淚鼻涕一起下來,原本架住他的人立馬就散開了,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形。
“哭什麼哭,大男人的,敢做就要敢當,你給你父皇喝毒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對你的好啊,寧長安,你別給我臉色看,我飯不吃,澡不洗的,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能把他們的同夥早日抓起來。”
寧長安臉色鐵青的看着她,居然又開始直呼名字了,一點面子也不給,這個女人,真的是欠揍。
可是,想要揍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老大,老大,來,來,來,我們私下聊聊!”土狼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我說老大啊,這裡是皇宮,皇宮,除了皇上皇后,就屬他最大,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直呼他的名字,要他怎麼下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