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跟爹爹一起?淇源要爹爹,也要孃親。..”
淇源聰明的知道,現在似乎只有爹爹才能帶她去找孃親,其他人都要聽爹爹的話。
可爹爹突然不要孃親了,這讓她很害怕。
“淇源,是你孃親她先丟下我們的,我們還要原諒她嗎?”
“爹爹爹爹,那我們親自去找孃親問一問吧——聽聽孃親怎麼說,好不好?”淇源瞪着大大的眼睛,期盼的看着林冬曜。
她何時都不會放下滿月的。這是她最愛的孃親,永遠都是。誰也無法取代。
“淇源乖,即便如此,我們也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這一次丟下我們有多嚴重的後果。”林冬曜嘆口氣,在女兒和那個讓他不省心的小女人面前,他如何能真的動怒。
“爹爹,我們去找孃親吧,找到她就問問她,爲什麼要丟下我們,如果孃親承認錯誤了,我們就原諒她。”淇源始終是偏向滿月的。
林冬曜挑了下眉毛,幽幽道,
“那不處罰她?”
“嗯——不用了吧。”
“不行!一定要罰!!”
“那就打——厄,打下孃親的屁屁吧。”淇源這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林冬曜搖搖頭,半是感嘆的語氣,
“只有下嗎?最少要下吧。”或許女兒真的是跟她親密了,過去年,女兒全都依靠她照顧,所以這一次,他才能包容她如此任性。
“嗚嗚——爲什麼要打孃親那麼多下,會把孃親打壞的——不要不要——”
淇源突然不滿的哭了起來。
“孃親說過,她最愛淇源和爹爹,也告訴淇源,不能只愛孃親一人,還要愛爹爹,可怎麼爹爹不這樣呢?”淇源本就對林冬曜有諸多不滿,如今聽他如此說,她心底對於孃親根深蒂固的依賴和信任,不會因着林冬曜短短几句話就改變。
雖然她也埋怨孃親爲何突然離開,爲何不帶着她一起,可她卻更想見到她。
“好——那就聽淇源的。我們一人打孃親下屁屁?”
某雙王自認是做了最大的讓步,可某個小丫頭卻不依不饒的反駁他,
“是我們加起來一共打孃親的屁屁下。我兩下,爹爹一下就行了。”
“只一下怎麼能夠?”林冬曜這會說不出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
滿月這次雖然做的有些過,但過去幾年,他虧欠她和女兒也是多了。
“夠了夠了!!怎麼不夠?爹爹手掌大,打人很疼的,別打壞了孃親——孃親自從生了淇源,身體也不好,晚上從沒有睡到天亮的時候,總要起來好多次,看看淇源噓噓了沒有,看看爹爹醒了沒有——看看淇源餓了沒有,看看爹爹要不要翻身。”
淇源很少跟林冬曜說這麼多話,即便這次例外了,可話裡話外又都是因爲滿月。
“好吧。淇源說夠了,那就是夠了。爹爹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嘴上說是一次機會,其實他心裡頭比誰都清楚明白,他此生都離不開她。
——
與此同時,邊關,軍營
“全都給本將軍滾出去!!沒用的廢物!!全都是廢物!!廢物!!庸醫!!”
“統統都是庸醫!!”
“爲何不能給本將軍換眼睛?!爲何不能?這易容術都可以,爲何眼睛不可以!!”
邊關軍營內,李景田如此暴躁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自從他回到軍營之後,知道自己左眼瞎了,並且復原無望,就一門心思的想着要如何換一隻新的眼睛。雖然這一想法無疑是天方夜譚,但李景田在邊關這些年,也聽了不少關於西域和北遼的奇門遁甲之術,自然也包括玄妙無解的醫術。
既然傳聞之中,西域妙術是連人的整張臉都能更換,那麼眼睛就不可以嗎?
他李景田孤軍作戰了二十年,纔有的今天這般成就,叫他如何能甘心就此模樣下去?
“將軍!!您思啊!這取活人的眼睛更換在您身上,自古以來可從未聽說過,這無疑是——天方夜譚啊!!將軍慎重啊!!”
李景田新提拔上來的副將孟戰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望着李景田。
哪知,李景田現在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抓起玉枕朝孟戰狠狠地砸了過去。
現在他身邊也沒有什麼可扔的東西了。早已是一地狼藉。
“將軍,其實這換眼術也只在西域醫術中提到過,究竟有幾人換過,也是不得而知。若將軍真的想——就只有——”
猛戰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擡眼試探的看向李景田。
李景田猛地一怔,蹭的一下從牀榻下來,一大步就到了孟戰身前,緊緊抓着他衣領,咬牙開口,
“你究竟聽說了什麼?又知道什麼!!快說!!”
“回將軍,屬下在軍營長大,自小到大難免見身邊人磕磕絆絆,所以屬下平日就多看了幾本醫書,因爲身處邊關,屬下也有幸多看了幾本西域醫書,這換眼術的確存在,只不過——只不過——”
孟戰猶豫着,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別吞吞吐吐!!有屁快放!!”
李景田粗聲吼着孟戰。
現在對他來說,只要能保住眼睛,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見此情景,孟戰一副爲難的表情,繼續道,
“這換眼術需要將軍至親骨血的眼睛,不僅如此,還要在兩個時辰內挖下他的眼睛,再由西域神醫親自出手爲將軍換眼,但如此一來,這挖了眼睛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即便活了下來,這以後也是缺了一隻眼睛,招人指指點點和嘲笑。”
孟戰說到這裡,突然瞥見李景田神色一凜,當即跪地認錯,
“將軍息怒!!是屬下說錯話了!!屬下罪該萬死!!”
“孟戰!!你剛纔提及的法若是不管用,你纔是真的該死!!”
李景田如此說,孟戰表面一愣,可眼底卻飛快閃過一道犀利精芒。
“將軍,您有何打算?”孟戰明知故問。
“本將軍自有安排!!”
李景田咬牙開口,待他眼睛好了,第一個就收拾了令狐滿月全家!!他一定帶人血洗令狐侯府!!
見此,孟戰也不多問,遂回到自己營帳。
李景田現在卻是不放心任何人,對跟了自己二十年的隱衛使了個眼神,令他跟上孟戰,監視孟戰的一舉一動。
“來人!!”李景田又叫來了自己的另一名隱衛,沉聲吩咐他,
“你立刻趕回京都,將劉府的劉孟良給本將軍帶來,如果劉府的人問起原因,你就說是京都局勢混亂,本將軍爲了保護孟良,至於劉府其他人,本將軍稍後也會派人將他們安頓到安全的地方,讓他們稍安勿躁,不必着急。”
吩咐完隱衛之後,李景田臉上的表情愈加陰鬱。
若非令狐滿月傷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竟然是要算計起了他那個傻兒!!劉孟良是他至親骨血,只可惜,幾年前,也是着了令狐滿月的道兒,原本好好地兒,竟是中了毒,變得癡傻瘋癲。
雖然李景田至今都沒有證據證明那件事跟令狐滿月有關,可原本中毒的人應該是令狐驚烈的,最後卻變成了孟良,叫李景田如何不懷疑了令狐滿月?
李景田此刻絲毫不看昔日他是如何傷害令狐驚烈,而劉孟良又是如何諷刺挖苦滿月的!令狐驚烈那一次,若非滿月及時聯合了林冬曜與林簡,只怕令狐驚烈早就一命嗚呼了。
李景田只看自家的利益,不看曾主動陷害別人的錯誤,如此繼續下去,只是距離他滅亡又近了一步。
明明劉孟良是他親兒,可現在爲了他一己私慾,他也是不管不顧了。
——
天后,跟蹤孟戰的隱衛回來稟報,這天來,孟戰並不異樣,一直都在集西域醫書,也按照李景田的吩咐遍尋西域名醫。李景田這纔對孟戰放下心來。
只是,距離隱衛將劉孟良帶來至少還有十多天,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他的眼眶已經開始結痂萎縮,多等一天下去,對他來說都有可能永遠的失去一隻眼睛。
李景田也無心邊關戰事,全都交給副將打理,他是一門心思的等着孟戰帶回西域神醫,而隱衛又能帶回可以給他換眼的西域神醫。
李景田在焦躁中又等待了十天。
這十天時間,李景田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已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就在這時,孟戰帶回了一名西域神醫。
李景田乍一看到眼前一身破舊布衣身材瘦削的所謂西域神醫,臉上寫滿了懷疑。
“回將軍,此乃西域神醫神算,醫術超羣,在西域也是神龍見不見尾,此番將軍暗中懸賞萬兩黃金,神醫才從西域趕來。”
孟戰如是說。可李景田仍是不信任這其貌不揚的小老頭。
這所謂的神醫除了那雙眼睛透着精明狡黠的勁兒,乍一看清冷傲然,再其他的,平淡無奇!!在他身上哪裡有神醫的半分影?
見李景田對自己表露出不屑,神醫也不着急,旋即嗤笑了一聲,轉身欲走。
“站住!!大膽!!這是本將軍的將軍營帳!你當是你的山野農舍!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見神醫脾氣很大,李景田也暴怒吼出。
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