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再汕城算是很上得了檯面的家族,聽說寧家三小姐害死了人,在第二日升堂時很多百姓都前來圍觀。就連寧家的人也不得不來,再怎麼樣寧爾嵐也是寧家出去的,如果他們不來就會被說不顧念親情。
衙門的審堂並不大,爲了能夠親眼看到熱鬧,大家都你推我搡的踮腳往裡面看。
寧家的老夫人以身體不適沒有來,寧國安一臉黑沉的站在人羣中,站在他身旁的是“關心”妹妹的寧雙玉和寧傾煙。
寧爾嵐被帶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瞬間覺得自己成了動物園裡被觀賞的小動物。
“堂下的可是寧府三小姐寧爾嵐?”
“民女是。”
“有人告你賣的藥吃死了人,昨日你也隨本官去驗屍了,現在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民女可以證明死者死亡跟那副藥無關。”寧爾嵐擡起頭看向站在一旁一臉怨毒的看着自己的男子。
突然接收到寧爾嵐這樣的眼神,唐武身體猛的顫了顫。
“不過,在那之前民女想要我唐公子幾個問題。”
“你問吧。”
“唐公子,我聽說你們父子都極其好賭,在你父親突然死亡之前你們還欠下了一筆賭債,可是真的?”寧爾嵐語速輕慢,聲音還帶着一股輕柔的粘雅,讓人聽了很舒服,但她話中的信息卻讓人驚訝。
唐武本就戒備的神色一僵。不明白寧爾嵐去哪裡知道這些。“是,是又怎麼樣?難道你要以此轉移話題嗎?”
“當然不,唐公子家中至今只有你跟你父親兩人,欠下賭債之後你們無力償還已經將家中可以變賣的都賣掉了,沒過多久你父親就染上了風寒,可對?”
“沒,沒錯。”
寧爾嵐點了點頭,看向莫恆。“民女昨日在死者的鼻毛上發現了一樣很奇怪的東西。”說着,示意衙差將自己準備的東西拿了上來。
她將托盤上的一個小棉球拿了起來。“大家可以看到,這個棉球原本是雪白的,可昨日我輕輕的在死者鼻孔內一攪,棉球卻立馬變成了黑色。”
衆人看向她手上的那小團棉球,果然是黑色的。
“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就連胃裡面的藥汁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毒素……”寧爾嵐頓了頓來到了莫恆的面前。“至於死者到底是如何斃命的……”
她吹亮手上的火摺子將那團棉球,很快一股白色的煙氣冒了出來。
莫恆奇怪的看着寧爾嵐的舉動,看着她將那團煙氣往自己的鼻子方向煽動。
一絲煙氣鑽入鼻尖,莫恆原本好奇的神色猛的一沉,雙目瞪圓,血氣上涌……
“拿水來給莫大人灌下去!”寧爾嵐把手上還沒燃盡的麪糰扔到地上彩滅之後說道。
剛開始並沒有人動,在一旁的衙差看着莫恆的模樣忙吩咐人去拿水來給他灌下。
“大膽草民,居然敢做出謀害大人的事,來啊將她給我抓起來關入大牢!”一旁的巡捕一聲大喝,上前就要將寧爾嵐抓起來。
“咳咳咳,咳咳住手,快住手!”終於緩過氣來的莫恆忙制止了衙差的行動。
在門外看審的人也被這一情況弄得迷糊了,這寧三小姐是吃了熊心豹膽不成,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寧傾煙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清雅的小臉上露出了顯見的擔憂。“爹爹,妹妹是糊塗了還是怎麼的,害了夫人還害死了別人的父親就算了,怎麼還敢做出這殘害大人的事情來?難道她想要寧家跟着她一起陪葬嗎?”
“爹,我看咱們還是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逐出族譜吧。”寧雙玉煽風點火的說道。看見寧爾嵐倒黴她開心得晚上睡覺都能笑出聲來。
“大人,民女並沒有謀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把證據拿給你看罷了。”寧爾嵐卻全然不害怕那些凶神惡煞的想要上前抓自己的人,而是一臉無辜的看着咳得死去火來的莫恆。
莫恆緩了口氣,寧爾嵐一定是故意!不然怎麼會故意到自己的面前來!
“你說,剛纔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早白煙飄入鼻中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呼吸頓時變得急促,心臟好像被千斤重的鼎給壓着,根本就喘不上氣來。
“大人明鑑,那些東西是民女在死者的鼻孔里弄出來的,這也是導致死者死亡的原因。是一種叫做‘歸命’的草藥。”
在寧爾嵐話落時,一旁的唐武臉上閃過一抹難看的神色,他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寧爾嵐看過來的眼神卻讓他害怕。那雙彷彿能夠洞穿一切的黑眸亦是讓人膽寒。
“滿嘴的胡說八道,你以爲你隨便弄些東西來大家就會相信你的說辭了嗎?”
“這‘歸命’在我們汕城內是沒有的,只有在靠近西南的邊陲山區內纔會生長。這種草藥藥性如其名,只要吸入一點,就能夠讓人魂歸命斷。而死者正是因此斷送了性命。這跟我的那包藥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那以你只見又是誰害死死者的?”莫恆在仵作那裡證實了寧爾嵐的說法之後又反問道。
“西南邊陲的當地人一般把‘歸命’拿來捕獵,方式就是講其曬乾碾成粉末放在誘餌邊上點燃,因其無色無味,就算是嗅覺敏銳的獵物也聞不出來。唐公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唐武眼中劃過一抹慌張和訝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寧爾嵐。“我,我怎麼知道,我,我……”
“不知道嗎?其實唐公子在汕城也並非無親無故吧,不然那些賭債怎麼會在你父親出事沒多久後就還上了?”萬老七昨晚傳來的消息上說明了唐家的情況,還說昨晚有一個蒙着臉的人將唐家欠的賭債給還上了。
“我,我,沒有……我沒有!”聽寧爾嵐這麼一說,唐武臉上的慌張再也無法掩飾,見了鬼似的看向寧爾嵐。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她居然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莫恆當然不是啥的,很快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手上的驚堂木猛的一拍。“唐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速速從實交代!”
“大人,小的沒有,小的什麼都沒有做啊……我爹,我爹真的是喝了藥後才死的……”唐武掙扎着跪了下來,不斷的求饒。
堂下,寧傾煙看着跪地求饒的唐武心中暗道其愚蠢。這邊什麼證據都還沒有,他這番作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寧國安也沒想到事情會轉變的那麼快,看向寧爾嵐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探尋和複雜的神色。
“來人,到唐家去搜,將所有可疑的東西都帶回來。”
堂下的百姓也跟着議論起來。
寧爾嵐知道這次就算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今後自己的藥想要在汕城內銷售可就難得多了。
“大人,民女可以證明這位寧三小姐銷售的藥沒有問題,民女的弟弟吃了之後身子已經好了。”就在大家等待着莫恆去搜唐家的結果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了出來。
前來的女子身上穿着一身利落的淡粉色的騎馬裝,看着乾淨英氣,清秀的面容上帶着就算是男子也少見的英武氣概。
“民女是后街奇家武館的奇棋,那日是跟唐武買了同一種藥,回家後我那染了風寒的弟弟吃了沒多久就漸好了。民女今日來就是爲了證明寧三小姐賣的藥完全沒有問題。”奇棋說着還對寧爾嵐含笑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大人,屬下在唐家搜到了現銀百兩,還有一個被藏在竈臺下的煙爐。”去搜家的衙差很快便跑了回來,將搜到的東西拿了出來。
“唐武,你說,這百兩的現銀是從什麼地方來?你已經家徒四壁了,居然還用得起煙爐?”莫恆微眯雙眼,一臉沉色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已如一灘爛泥的唐武。
“大人,小,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爹是從哪裡得來的銀子……”
“不知道?那煙爐裡的‘歸命’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恩?”
“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請大人饒了小的吧。”唐武想要磕頭求饒,可奈何身上的傷讓他多動一下就痛得要命,無奈只能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求饒了。
“來人啊,先打個十板子,看你知不知道!”莫恆一聲令下就要上刑。
唐武一聽,更是害怕得全身發軟,只覺得腿間有一股青黃色的暖流流了出來。
寧爾嵐眼角一抽,沒想到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還真是好膽量!
“大人不要大小的,小的招,小的招了,是有人,是有人給小的銀子說,說事情辦成了還會幫小的還了賭債……”唐武在棍子落下的那一刻開了口。
莫恆一揮手,讓衙差停了下來。
“是什麼人,把話說清楚。”
“是,是破廟裡的癩子沈三,是他,他給小的聯繫的人。”癩子沈三是汕城裡出了名的無賴,平時好吃懶做還跟孩童搶食,他又怎麼會有本事認識什麼人?估摸是上頭的人主動找去的。
莫恆讓人去抓了沈三回來文清楚,可沈三也是無賴慣了根本什麼都不怕,直到被打了板子之後纔不情不願的說出了自己的上頭人。
就這麼一頭接一頭的,一起牽連出五六個人之後纔將最終的線頭找了出來。
“什麼?寧家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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