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涼國公手指發顫,指着孟長,想罵不敢罵。
孟長輕哼一聲,低頭看着姜明月,聲音變得溫和如水:“世子妃,你沒受王氏和你庶妹那倆賤人的氣罷?咱們跟老太君告辭,回去爲夫給你消消氣。”
涼國公怒吼:“衛世子,你實在太過分了!”孟長把他和他珍愛的人都罵進去了。
孟長跟沒聽見一樣,理也不理他。
涼國公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真是氣死他了!
姜明月真是能耐啊,自己氣他不夠,還找了個強有力的靠山來氣他!這個逆女!
白英跟白龍交換個眼色,捂嘴偷笑,以前涼國公對姜明月喊打喊殺的,現在終於有個人來幫姜明月制住涼國公了。
二人頓時對孟長的崇拜蹭蹭往上漲,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姜明月又是好笑,又是解氣,她自己領教過孟長的毒舌,那會兒恨不得把他的舌頭給咬掉,這會兒呢,卻覺得孟長的毒舌真可愛。
夫妻倆相攜去壽安堂告別,姜明月聲音柔和許多:“世子爺酒醒了麼?”
“呵呵,你當我是醉酒狂言麼?我早想罵他了,這哪是你親爹啊,簡直是後爹。明月,以後我會好好疼你,不讓人欺負你。就是你親爹也不行!”孟長藉着寬大的袖子捏她的手。
姜明月面上浮起一絲紅暈,嘀咕道:“也就你欺負我。”
孟長抿脣悶笑:“我怎麼欺負你?在炕上欺負你麼?”
姜明月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掌心。
孟長眸色轉暗,低啞道:“敢欺負我,回去好好‘欺負’回來!”
姜明月不由得雙腿一緊,面紅耳赤。
他嘴角的弧度便更大了。
姜明月想了想,說道:“今天你維護我,我很開心,以後要是婦人之間的事,你別多嘴,我自己可以應付的。外面的事,我應付不了,就你來,行麼?”
別白白留給人與婦人爭口舌的名聲。
孟長的護身符如今瞧來就袁皇后和皇帝,寧貴妃因着寧王妃的緣故看她不順眼,以後肯定還會多有爲難,她可不想讓皇帝看見孟長跟他的寵妃起衝突,然而放在她身上就不同了,她也是婦道人家,又佔着皇帝侄兒媳婦的身份,只要不過分,皇帝不會心胸狹窄到爲難她。
孟長思及昨晚姜明月堵了寧貴妃的嘴,點點頭道:“行,你要是受了委屈可要跟我說,我的媳婦只有我能欺負,別人欺負,都死一邊去!”
姜明月滿面通紅,心底有暖流涌動,不管怎樣,孟長能護着她,她這個親事就不會比想象中的糟糕、難熬。
“你別媳婦、媳婦的掛在嘴上,讓人聽了輕浮。”姜明月小小地捏了下他的手。
他與她五指交纏,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有些心不在焉:“好。”
姜明月掙不開他,覺得心尖被他摩挲得癢癢的。
兩人一上馬車,孟長便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姜明月氣惱,卻拿他沒辦法,只能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兩人連上房都沒去請安交代,孟長直接帶她飛回攬月軒,摁在炕上,沒什麼前戲,他儘量溫柔以待,待她稍稍緩解疼痛,他便大開大合。
姜明月懊惱不已,大白天啊,白日宣-淫,她的臉面再次被孟長丟幹丟盡了!
這一晚上,兩人用過晚膳,又膩在一起,孟長那個勁頭,恨不得死在她身子上纔好,要不就栓在她腰帶上。
不出所料,隔日清晨,兩人又睡到日上三竿。
姜明月一邊疲憊地吃着早膳,一邊在桌下踢他的腿,她實在溫順不起來,惡狠狠地警告:“孟長!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三天兩頭地晚起,王妃那裡說不過去也罷了,傳出去,我可沒臉活了!”
孟長輕笑道:“你被夫君獨寵,傳出去,那些夫人們該羨慕死你了,她們嘴碎是嫉妒你,我又不是皇帝,獨寵你怎麼了?”
姜明月氣悶,被指指點點的那個人不是他,他當然無所謂,哪個女人都不想被罵做狐媚子罷?
“再說了,我以前名聲差,什麼登徒子、調戲良家婦女,如今你狐媚了我,可不是拯救了千千萬萬的良家婦女麼?”孟長爲她夾了個蛋卷,戲謔地說道。
姜明月蹬了他一腳。
請安晚了,也得去請安,面子上的情得做到。
寧王妃關切地問道:“世子妃,瞧着你面色憔悴,可是病了?”
明知故問!
姜明月淡笑道:“王妃過濾,我只是有些疲憊,休息下就好了。”
寧王妃笑呵呵的:“新婚燕爾,小夫妻黏在一起是人之常情。世子年紀不小了,急着抱孩子,我心裡高興着呢。劉嬤嬤,去交代廚房,每頓膳食給世子妃加一道調理身子骨的補湯。”
劉嬤嬤笑着應諾:“世子爺和世子妃定能在今年就抱上孩子。”
若是抱不上,還這麼佔着男人,那就是佔着茅坑不拉那什麼。
姜明月當做沒聽出來這主僕倆的弦外之音,厚着臉皮說道:“多謝王妃了,也謝嬤嬤的好意。”
孟長奉行了姜明月的話,沒有插言,請完安,帶她見了家中奴僕。
“世子妃是爺捧在手心裡的人,是陛下親自賜婚的,也是這個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你們要是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別怪爺不客氣!”孟長氣勢洶洶地震懾道。
姜明月想揪他的嘴!
一衆僕婦們小心翼翼地擡頭,把姜明月的臉記在心上,紛紛跪地應諾。
姜明月沒管家,不必記那麼多人,隨便說了兩句,便讓端姑和白芨發賞錢,然後便和孟長在整個王府走一遍。
她精神頭有些差,走完王府便回去小憩了,孟長則去了趟姜家。
他本來便不打算放過姜寶珠,涼國公還當着他的面爲那個賤人罵姜明月,他更堅定了要整治姜寶珠的決心在他看來姜寶珠落到乞丐手裡被凌虐,是姜寶珠自作自受,但她膽敢謀害姜明月,妄想替嫁,他當然得給她點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