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又笑了,捂着肚子表情誇張:“你要說師父我還能信一分,可你說你是他師哥?就你這小身板,不會是仰慕我們將軍,來主動給將軍當孌童的吧?”
“不管怎麼樣,你們信我師父也行。”
守衛笑完了,臉一繃,卻不給放行,反而譏笑道:“哪裡來的瘋子,想去進邊塞就直說,扯什麼關係?讓我們第一將軍聽見了,非要給你這小蹄子打斷腿再拔了舌頭不可。”
“還有你!老頭子就別往這兒走了,趕緊回去,不然別怪我們手下不留……啊!”
那侍衛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雲裳一巴掌掃了過去,守衛的身體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去,一下子撞在城門上,吐出口血來。
雲裳冷冷看他:“說我也就罷了,大人有大量看在蘇子乘的面子上不跟他的兵動手,竟然還罵我師父,不等你打斷我們的腿恐怕你小命就嗚呼了。”
“誰敢在此動手”守衛在捂着心口,在地上哀哀呻吟,旁邊兩個守衛見狀不好,連忙亮着兵器走過去,大喝一聲。
雲裳沒了耐性,哼了一聲:“去裡面通報蘇子乘,就說他師父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那守衛看了看躺在地上吐血的那人,又看了看雲裳冷冰冰的臉,頓時不敢怠慢,忙傳人前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騎着快馬的玄色人影向這邊跑來,雲裳眯眼一看,竟然不是蘇子乘,有些面熟。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跑到了他們身前,雲裳想起來了,正是將軍府那個跟着蘇子乘的手下,好像叫什麼阿天。
“老爺子,師……弟,將軍有傷在身,此時正在帳中開會,無法前來迎接,特派屬下相迎。”
雲裳哼了哼,道:“你們的侍衛就是這樣對待老百姓的?人家上前說幾句話,取笑過不說,還敢威脅動手,這樣下去你們第一將軍怎麼得民心?”
叫阿天的屬下看了看地上吐血的侍衛,也當即冷了臉,道:“你,自己去領二百軍棍。”他的眼睛又掃了掃其他兩個侍衛:“如有同犯者同罪!”
“是!”
好威風啊!雲裳在心裡感嘆,心道自己也算是個貴賓,在這裡應該也能這麼威風吧。
不過想想歸想想,雲裳還是知道分寸的。
阿天爲兩人各自安排了房間休息,雲裳正好被安排到了蘇子乘帳篷邊,李楨剛要住進去,派中好像來了急事,李楨看過也不告訴雲裳,只是交代了一句萬事小心,便又匆匆忙忙地趕了回去。
雲裳有些憂心,連日的趕路李楨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是很好,畢竟年紀到了。一往一返一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是福吃不吃得消。
“雲裳!”
她正擔憂,門外突然想起一聲大喝,帶着驚喜和詫異,如雷貫耳。
雲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蘇子乘,揉揉耳朵,只看見一張在邊塞曬得更黑的臉。
“嚇?!”
雲裳被嚇了一跳,打量着眼前只是比着包
青天差了一籌的蘇子乘,濃眉大眼,線條流暢剛毅,只是膚色,也太黑了吧!一看就是在外面長時間巡邏作戰,雲裳暗歎,這下子真是成了晚上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將軍!
“怎麼是你來了?我還以爲是溫皖或者木劍旭那小子跟着來了呢。”蘇子乘在這裡看見她的確又驚又喜,自從那日他接到烏蘭國皇帝急召,趕往邊塞之後就沒見過雲裳,好容易中間有一次放假回去,雲裳卻正好在閉關修煉那什麼九梵音,算起來,兩人可是有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了。
蘇子乘沒有看到雲裳驚嚇的眼神,打量着她,只覺得越長越美的,膚色白皙如玉,長眉彎如柳葉,一雙眸子還是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水波流轉,亮得耀眼。
“怎麼,你還歧視我?告訴你,我的九梵音可是練到了第二層,哼哼。”
雲裳抱着雙臂得意。
蘇子乘挑了挑濃眉,現在不想打擊她:“等你跟我上陣殺敵之後再說。”
蘇子乘可不覺得她是個女人,就不能上陣殺敵,師父既然把她派來就是跟着自己幹這個的,大不了戰場上多護着她一些罷了。
“好!到時候讓你把眼珠子瞪出來!”
“將軍!”帳篷外站着一個士兵,正看見蘇子乘身旁的雲裳,他就是以前雲裳跟着說書老頭兒回將軍府時那個通報她成將軍夫人的侍衛,現在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雲裳,嚇了一跳:“將、將軍夫人?!”
這一聲可着實不小,被周圍的許多巡迴守衛聽了去,頓時鏗鏘腳步都頓了一秒,但是礙着將軍在這裡不敢馬上討論,只能一邊裝着來回巡迴,一邊用眼角偷瞄。
蘇子乘和雲裳霎時間黑了臉,按照那日在將軍府的傳播速度,大概只要半個時辰,全軍都知道將軍夫人來軍中探親了。
“不許傳出去!”蘇子乘大喝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雲裳也皺了皺眉心,此時正值與邊塞小國對戰時期,蘇子乘不是一個將軍在這裡,還有其他將軍和士兵,這道消息傳出去恐怕不利於軍心穩定,蘇子乘也會被流言捲進去,威信受損。
罷了,只好來日再說,空閒時候儘量不跟蘇子乘碰面就好了。
雲裳這麼想,蘇子乘當然也是這麼想,雖然他欣賞並有些愛慕雲裳,可到底是個穩重的人,自己一衆士兵都在戰場上,他怎麼能當貪圖美色不務正業的反面模範。
蘇子乘走了之後,雲裳先是睡了一覺,拉上帳篷,在牀上溫習了一遍李楨教給她的第三層九梵音的內容,便睡着了。
“雲裳。”
夢裡,一片白色雲霧,茫茫不見人影。
雲裳忽地聽到有人喊她,那聲音好似也摻雜了雲霧,模模糊糊,透着眷戀的溫柔,又熟悉又陌生。
“誰在那裡?”
她尋遍了周圍,卻只看見霧氣茫茫,不見人的蹤影。
“雲裳,我在這裡。”
又是那個溫和的聲音,雲裳找得急出了汗,“你到底是誰?
你在哪裡?我看不到啊。”
“雖然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可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走出去,終究會看見我的。”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卻隨着話語聲音越來越小。
雲裳轉頭,只見周圍白霧漸漸散去,只是遠處還有一片白色,像是白霧,卻更像是一個人的雪色長袍。
第二天剛矇矇亮,雲裳就睡不着了,不是她勤快,而是要一個人在戰況緊急的軍中睡懶覺,這太難了!
實際上天還沒亮的時候軍隊中已經燃起了篝火,點亮了火把,各部的軍隊集合在一起,同各位主帥一起在操場上練習。
雖然操場離雲裳住的帳篷極遠,可雲裳還是被遠遠傳來的叫喝聲吵醒。再加上她修煉了九梵音,各個器官都有所長進,包括聽力,所以即使她趴在牀上,蓋着被子,還是可以清楚地士兵們大喝的聲音,以及感受到每一次跺腳,亮槍。
雲裳聽了一會兒,也被這氣氛弄得氣血沸騰,激情澎湃起來。
反正也睡不着,雲裳起牀,穿了蘇子乘給她的兵甲,鐵製成的兵甲觸上肌膚,激起一陣寒意。
雲裳站在銅鏡前左看右看,紅色和黑色的兵甲,雖然看起來笨重了點,可她把頭髮全部束了起來,清秀裡帶着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還挺好看。
“走,上戰場!”
雲裳踢踏着正步走了出去,剛撞上正要進來的蘇子乘:“幹嘛去?”
“去操場鍛鍊去!”雲裳不看他就要往外走,被他攔了下來:“我還以爲你要睡到中午纔起來呢,以後你每天都要跟着士兵們一起鍛鍊去。”
雲裳甩開他的手,瞪眼:“爲什麼?”她今天可是實在睡不着,一時心血來潮,纔想着去操場上轉轉。
蘇子乘抱了手臂,揚揚眉:“雖然你是本將軍的夫人,可既然來戰場上,就不能例外。更何況現在全軍隊都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更不能偷懶。省得別人知道了恥笑於我。”
“嘿!誰是你夫人?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雲裳被他的說法氣得差點跳起來:“再說而來,人家笑你是笑你,管我什麼事?又不是笑我。”
“不管了。”蘇子乘說不過她,便微微擡了下巴,下頷緊繃,更襯出幾分男人氣概:“你現在就是我的直系下屬加親屬,以後聽我一個人的,在軍中不能惹事,不能跟士兵起矛盾,一切服從上面安排。”
“哼!”
雲裳哼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被蘇子乘拉着胳膊走了出去,走到外面自動鬆了手,知道雲裳人多的地方不會耍鬧。蘇子乘才轉過身,一臉嚴肅和冷漠:“你,從今天起加入我的隊裡,服從軍紀,不然與其它士兵同罪。”
這口氣,就跟真正的下屬和上司一樣。
雲裳心中不服氣,可那麼多來忘掉士兵還看着,不能像是在青雲派一樣跟他頂嘴,只好低了頭,皺着鼻子:“是!”
蘇子乘心中滿意地笑了笑,一揮手:“跟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