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探望茗寒

104,探望茗寒

崔府,氣氛壓抑懾人,上到各房姨娘,下到府內丫鬟小廝,大氣不敢喘上一下。

祠堂門外滿是人,爲首的是還在盛怒中的丞相,地上跪着痛苦的是丞相夫人,她死死抱着丞相的腿,臉上的妝容被淚水弄花,口中一次次苦苦哀求,望其饒了崔茗寒,畢竟他是丞相的親生兒子。

但就連丞相夫人自己也是明白的,若是讓丞相完全原諒他,絕無可能!不說自己兒子崔茗寒引了皇后大怒,犯了如此大錯,就憑他這幾日不語一詞便說明了他不願向崔家低頭。幾十年的髮妻,她瞭解丞相,丞相絕不會花心思浪費在一枚棄子身上。

沒錯,縱觀整個丞相府的兒女,在丞相眼中皆是一枚棋子,爲其達到目的、鞏固崔家榮譽的棋子!

丞相面色越來越黑。兒不養猛如虎,女不養蠢如豬!民間這句話在他這一對嫡子嫡女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若是崔茗寒不聽他管教,都不如早早捨棄。

這時,人羣后面發生小小吵動,很快人羣分開兩邊,大夫來了。

守着門的小廝立刻將祠堂門打開,即便是天氣清朗,但衆人還是在祠堂門打開的瞬間還是覺得猶如步入地獄一般的陰森,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看見那祠堂裡躺着毫無聲息的血人,沒人能想象到這便是平日裡翩翩公子的少爺。

崔茗寒昏死,衆人皆知,但沒有丞相允許,誰也不敢打開祠堂的門,如今纔算是第一眼看見。丞相夫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沒了知覺。

“將夫人擡回院子,沒本相的命令,不允許踏出院子半步。”丞相的聲音狠戾,毫無常人的溫度。

馬上有小廝丫鬟趕來,用擔架將夫人擡走。

大夫入內,見慣了生死,但看到已無人樣的崔茗寒,也忍不住抖了一抖,上前查看,發現還有一絲呼吸。“稟報丞相大人,少爺還有一絲氣息。”

丞相勃然大怒,“這個逆子,怎麼不死?將他丟到城郊別院自生自滅,寒院的人都不許跟去。”

衆人大驚,虎毒不食子,但如今這丞相是真的欲置少爺於死地!

三個庶子此時眼中滿是血絲,不是因爲痛快,是因爲昨夜酗酒一夜,大清早又跑來看熱鬧,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也許,崔府要變天了。

馬車在平坦的大道上徐徐緩行,因爲白日裡人多,路兩邊皆是小商小販,爲了安全起見,自然是緩步慢行,不過,慕容府與丞相府本就離得不遠,即便是再慢,也該到了。

馬上停了,車內的李清瑟伸手將簾子撩起,“到了嗎?”

小朱子趕忙回頭,“回主子,到了,不過……丞相府前全是人,好像出了什麼事。”在車外與車伕並排坐着的小朱子如實稟報。

清瑟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本就壓抑的心一下子更是沉到了谷底。擡眼一望,果然,霸氣的丞相府大門擠滿了人,正對着大門口停着一輛不算小的馬車,人羣熙熙攘攘,看不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朱子,你去看看,若是必要就用些錢財。”

“是,主子。”小朱子答應道,翻身下馬車。

清瑟將簾子放下,坐回馬車內,心中卻一直難受,猶如一柄生了鏽的鈍刀割心一般,割不下,生生的疼。

不一會,小朱子回來了,面色蒼白,還沒等清瑟吩咐便直接撩簾子進入馬車,在離近她不遠處低語。“主子不好了,是……是崔公子出事了。”

“什麼?”清瑟驚。

“剛剛小的用錢財買通了崔府下人才得知,崔公子被丞相責罰,先是被禁足,而後便是鞭刑,打得皮開肉綻,被罰跪祠堂,此時已經凶多吉少了。”小朱子將剛剛問道的情況一一說明,“但丞相好像還是不原諒崔公子,如今不爲崔公子醫治,相反要將他丟到郊外的別院自生自滅。”

“什麼?”清瑟忍不住再一次大叫質問,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崔茗寒……到底還是受罰了,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

“主子,您怎麼樣了?”小朱子一驚,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李清瑟,將她扶着靠在車廂壁。“主子,您別嚇奴才啊,主子?”

好一會,李清瑟微微睜開了眼,輕輕推開小朱子,伸手將簾子再次撩開,正好看見一衆人將血人一般的崔茗寒擡上馬車。不知爲何,此時的她心竟然不疼了,麻木,大腦也停滯,不知到底在想什麼、應該想什麼。

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汩汩而下,不收控制。不是因爲她想哭,而是這具身體、她的人性使然。

小朱子剛想勸,看見公主這樣,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清瑟退回車廂,狠狠閉上眼,告訴自己別哭,流眼淚是最娘們的事兒,根本絲毫不能解決問題,但,流眼淚的行爲就如同不經過大腦一般,根本無法用理智去控制。

“跟着那馬車。”說完這五個字,她就說不出話來,發出的聲音唯有哽咽。

小朱子見主子哭得如此傷心,也忍不住紅了眼圈,悄然退了出去。

李清瑟睜開眼,眼淚流下,好像又能看到崔茗寒精緻的面龐。趕忙閉上了眼,在黑暗中卻還能看見崔茗寒對她笑,她此時才真切看到,他平日裡有些不屑的笑容,帶着諸多無奈。

淚溼衣裙心滿殤!

馬車緩緩行進,隱約能聽見小朱子吩咐車伕的聲音,李清瑟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腦,腦海中一卷一卷,皆是崔茗寒。

爲什麼如此?是內疚?是同情?還是思念?

馬車行進,車外人生吵雜,本是熱鬧非凡的氛圍,但車廂中卻一片黯然。

馬車跟着丞相府馬車緩緩駛出的城門,來到郊外。

小朱子雙眼警惕地盯着前方馬車,這不起眼的馬車便緩緩跟隨,不快不慢,既不會跟丟,又不會被前方馬車發現。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清瑟的淚卻未停。

“主子,到了。”小朱子微微撩起車簾一角,對裡面道,聲音小心翼翼。

李清瑟一咬牙,用絲帕將臉上的淚擦乾,還擦去鼻涕,將那污了的絲帕狠狠扔在車廂中。因爲痛哭,滿是血絲的雙眸多了冷靜。

撩起簾子,向外觀看,看到那羣人將滿那血人擡入院子,隨後,那馬車邊離開。

待到一切風平浪靜,李清瑟的聲音冷了一冷,“我們過去。”

車伕回過頭來問小朱子,“這位大爺,我們這到底要去哪啊?剛剛說去丞相府,現在又來了郊外,這車費可如何算?”

車伕話音剛落,車內便傳來一道稍顯冰冷的女聲。“二十兩銀子,包你馬車一天,願意就閉上嘴乖乖等着,不願意就滾。”

二十兩!?車伕一愣,剛剛從慕容府到丞相府的車費是十個銅板,而他就算是讓馬車跑上整整一天最多也能賺上一兩銀子,這女子一開口就二十兩,天大的數目!

“是,是,姑娘您放心,這一天姑娘您想去哪,小的就拉着您去哪。不不,明天小的也隨便姑娘您使喚。”車伕激動了,第一次碰見出手如此闊綽的主兒。

“小朱子,給他二兩,剩下的晚上回京給他。”

“是,主子。”小朱子回答。

小朱子剛說完,猛地嚇一跳,馬車簾一下子撩了起來,還沒等車伕下車放車凳,李清瑟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很是瀟灑利落。小朱子懵了,剛剛公主不是還哭得悽慘嗎?如今怎麼就立刻好了?

清瑟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這院落。院落不大,與豪華根本搭不上邊,估計是崔家隨意置辦的,平日裡主子們應該不來此居住,不然不能如此簡陋。丞相?她還記得,面目慈善,平日裡帶着淡淡微笑,卻不想,內心是如此狠毒之人!

對自己兒子尚且如此,何況他人!?

正想着,已走到院子門前,毫不客氣地砸門,門內小廝連連答應,以爲是丞相府的人又回來了,打開門發現,竟是位貌美女子。“小姐,你是哪位?”

清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崔茗寒崔公子是不是在院內?”

小廝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女子應該是來探望少爺的,但上面並沒交代可以探視,穩妥起見,他還是拒絕爲好。“這位姑娘對不住,不能探……哎呦!”

還沒完,女子就將一塊硬物直接扔到他臉上,那小廝怒了,“哪來的瘋婆子?你怎麼還打人?”

趁着小廝捂臉的瞬間,李清瑟已經閃身入內,小廝正欲追,小朱子已經從後面緊跑幾步趕了過來,見那惱羞成怒的小廝,冷哼一聲,一指地上,“狗東西,我們主子賞你的,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小廝一愣,順着小朱子手指方向一看,自己腳邊有竟有一個元寶,正是剛剛那貌美女子砸自己臉上之物,竟是十兩銀子!

小廝趕忙蹲下身子將那元寶撿了起來揣懷裡,好像要有人搶似的,心中矛盾來開。上面沒交代可以探視,也沒交代不可以探視,這院子平日裡根本沒人來,只有三名下人打理,如今竟來了金主。“這位爺,請進請進。”

哪有不讓之禮?趕忙將小朱子迎了進來,關上大門。

院子不大,屋子不多,所以李清瑟很快便找到了崔茗寒所在的房間,本來已止住的淚,又開始不經大腦地流淌。

小朱子也跟上了清瑟,出了銀子買通了這院子裡的下人,每人十兩,這三個下人平日裡見不到打賞金主,今日見到,頓時興奮,如同伺候老太爺一般伺候兩人。

血人靜靜躺在還算乾淨整潔的牀鋪上,幾乎無聲息。

李清瑟雙手捂住臉,血腥她見多了,但眼前一幕,她卻怎麼也看不下去。

小朱子入內,看到平日裡絕美佳公子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低下頭,不敢說什麼。

“小朱子……”清瑟將手放下,不去管那失控的眼淚,緩緩上前,來到崔茗寒的牀前,“去弄溫水、乾淨帕子、剪刀、烈酒、金瘡藥、乾淨繃帶、稀飯和蔘湯,要快。”

後者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主子要做什麼,趕忙轉身找到了三個下人,又是一番打賞,那三人也趕忙如同自己親爹受傷了一般找東西,沒一會,便將清瑟所開出的前幾樣一一列出。稀飯和蔘湯也跑去廚房熬製。

“主子,我來吧。”小朱子上前。

“你出去,守在門外,我自己來,”清瑟拒絕,一直皺緊的眉頭此時才緩緩放開,盯着牀上平躺之人的眼滿是哀傷。“這個……是我欠他的,應該我自己做。”

小朱子無奈,只能退到門外。

在現代打架多了,她已算半個跌打醫生了,爲兄弟們處理過傷口,但如今看到崔茗寒身上的傷還是疼得渾身發抖。她是在心疼!

清瑟在溫水中將帕子弄溼,而後小心擰乾了水,爲他擦了擦面,血污擦盡,露出他蒼白的俊顏,往日帶着算計的狡猾雙眸緊閉,可以與妖豔的芍藥相媲美的薄脣此時無絲毫血色。

“寒……”她嘗試着叫了一聲,卻不見他絲毫迴應。該不會是……

清瑟不願去面對,難道真是!?

心被重擊,她猶豫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伸手帶着無比顫抖,探上他鼻翼。還有呼吸雖然甚微。

用烈酒將剪刀消毒,而後小心翼翼剪開他身上已被血凝在肉上的襤褸衣服。她屏住呼吸,怕弄疼了他,眼睛卻一再模糊。若是忽略她手上的顫抖,她的手法十分熟稔靈活,一把剪刀在她手上就如同有了靈魂,不一會,便將他身上粘着凝血的衣服都剪了下來,在牀頭堆起暗紅色的小山。

雖然男女有別,但她此時已不知道這別在哪裡了,她只希望他能康復!他能活下來!

咬着下脣,不管雙眼一直流的淚,她重新將帕子在溫水中洗淨,開始小心擦拭他的身體,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崔茗寒的身體,平日裡在昂貴的錦袍下,他與同京城中其他富貴公子哥無二,但一旦衣衫褪盡,方纔能看到他身上線條勻稱的肌肉。

她小心擦拭他的傷口,當將其中一道最大的傷口擦竟大驚失色,以她在現代處理過各種傷口的眼光,她能看出這是鞭子抽的,那鞭子上還有倒刺!一鞭下去,皮開肉綻,還能將那皮肉生生撕開。

丞相,好狠的心!

她咬緊下脣,流着淚,提起一切小心喂他擦拭,血污沒了,傷口更是觸目驚心,幾條大的傷口幾可見骨。

清瑟趕忙從到門旁,雙眼看向窗外,努力調整情緒,最終將情緒平息。

拿過金瘡藥,爲其小心灑上,而後用乾淨繃帶將傷口一一包紮。他還是沒有知覺,乾涸的薄脣無聲地告訴清瑟,他未見滴水。用薄被爲他蓋好,而後去取水。

清瑟將水壺中的溫水倒入杯中,試了一試,而後坐在牀沿,小心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爲他細心喂水。

“主子,清粥和蔘湯熬好了。”門外,是小朱子恭敬的聲音。

“送進來吧。”這半碗清水,足足餵了一炷香的時間。

小朱子開門,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將清粥和蔘湯取出,“主子,要奴才來吧。”這種伺候的人活,他怎麼能讓公主來做?

“出去,我來吧。”清瑟將崔茗寒輕輕放平,而後去取那蔘湯。此時他沒醒,估計是吃不下清粥。

小朱子無奈,重新退了出去。

當李清瑟將東西放下,轉頭的時候,嚇了一跳,蔘湯差點灑出。因爲牀上崔茗寒,已不知何時醒來,精緻的雙眸不帶任何情緒地盯着她,無限淡漠。

“那……那個……”一向能言善辯的李清瑟一時間竟然語噎,不知該說什麼,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我……我不是佔你便宜,是你衣服已經和肉沾上,爲了包紮只能弄開。”

崔茗寒未動,還是用淡然的眼神看着面前之人。

“我……寒,對不起,你恨我嗎?”李清瑟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這是她心底的疑問,明知道答案,卻還要去問,彷彿就想聽見他說恨她,才知足。

她等了很久,最終,崔茗寒未發一語,緩緩閉上雙眼。

算了,他默認了。

李清瑟垂頭喪氣,想起他深凹下去的面頰,想必他幾日未吃飯吧。將那蔘湯放下,拿起清粥,坐在他身邊。“是我對不起你,估計你也懶得聽我解釋,那個……吃飯吧。”短短一句話,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掉數次。

他不語,她繼續當他默許。將他輕輕扶起來,儘量不碰他傷口,但他身上傷口之密集根本讓她無下手之地。他即便是再瘦,身材也是高大魁梧,她一隻手拿着盛滿粥的碗,另一隻手扶着她,一個無力,竟然不小心碰到他身上傷口,驚慌失措。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她忙問。

懷中之人無力靠在她身上,還是未說話,那傷口因觸碰開始微微滲血,但他連眉頭都未動一下,就如同毫無知覺一般。

清瑟長嘆一口氣,仰起頭,深呼吸,沒控制住的淚水再次滑下。

罷了,怨就怨,恨就恨,這是她罪有應得。讓他龐大的身子小心靠在自己身上,而後將碗放在一旁,將清粥一勺一勺慢慢餵給他。還好,他沒抗拒。李清瑟的心也逐漸落下。

這一碗粥,足足餵了半個時辰。

“主子,天色暗了。”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天的小朱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過了好一會,安靜的房內才傳出清瑟的聲音。“知道了。”

“寒,我走了,你安心養傷,我……我以後還……會來看你。”猶豫了好久,才斷斷續續將心中想法說出,很怕他拒絕。

等了一會,牀上那人還是雙目緊閉,李清瑟也只能長嘆一口氣,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室內又重新恢復了寂靜,清瑟從外面將門小心關緊。在這小院子裡照顧庭院的三個下人趕了過來,一臉殷勤。

清瑟板起臉,雙眼淡然掃向前方,高貴的氣質油然而生。“今日的賞錢,你們可拿好了?”

“拿好了,拿好了。”三人匆忙回答。

“好好照顧崔公子,過幾日本宮還會來,如果照顧得好,本宮還有賞錢。”說完,便轉身而去,小朱子跟在其身後。

三人一愣,一人自言自語,“本宮?什麼人會稱呼自己爲本宮?”

另一人恍然大悟,“是公主吧?聽戲文裡說,後宮裡的公主和嬪妃才稱呼自己爲本宮,剛剛那姑娘看年齡,肯定是公主!”

“啊!我竟然親眼見到公主了!”

三人太過興奮,在門外開始討論起來,三人皆是平頭百姓,即便是在丞相府,也是最低等的奴才,被打發到郊外宅院,如今親眼見到公主豈能不興奮?

他們身後,隔着一道房門的房間,一直一動不動的靜躺之人,精緻的眼眸睜開,平靜地看着帳頂,卻不知其到底在想什麼。

夕陽西下。

慕容府。

“主子,您回來了?”春夏秋冬四名宮女在慕容府焦急等待,公主上午出門也沒交代要去何處,如今這天擦黑了纔回來,很是擔心。

清瑟疾步走着,沒搭理她們四人,直接衝進自己臥室,撲上牀,一聲不吭。

“小朱子,主子這是怎麼了?”秋香抓住跟隨公主的小朱子便問。

小朱子苦笑地搖搖頭,“別問了,主子有自己的事,豈是我們奴才能過問的?”這四名宮女是桑貴妃送的,纔跟隨主子幾日,他不信任她們四人。

四名宮女見小朱子這麼說,也就無趣離開。

晚膳,李清瑟並未出現在飯桌上,只有宮女春香前來對駙馬爺回報說是公主身體不舒服,在自己院子中用晚膳,慕容幽禪並未阻攔。

翌日,正是公主出嫁第三日,大鵬國女子出嫁三日後回門,而李清瑟作爲公主回門自然是回宮。

她知道回宮要面對什麼,是凌尼與她的婚事,她早晚要與東傾月離開,所以,她不會同意這件婚事,因爲她不想害了凌尼。

------題外話------

呃……今天就6000吧,心情很壓抑,自己寫着寫着就難受,有讀者會說——這段難受你還寫?但有時候,一帆風順卻不會深刻。

有看官說不喜歡現在的女主,沒錯,現在的女主不明白自己心中在想什麼,只有錯上加錯,才能鳳凰涅槃,明天那章就有所表現了。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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