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家了,給我鑰匙。”
韓可睜開眼,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在湯宇的背上睡着了,她感到自己的腦袋暈乎乎地生疼。
“哦。”她本能地伸手去摸鑰匙,忽然愣住了。
這是當年自己和母親的舊居,現在三年過去,韓可早就搬進了巢物語,但湯宇並不知道,仍是將她帶到了這裡。
“我已經不住在這裡了。”韓可訥訥地一笑。
“那你現在住哪裡?我帶你去。”
“可是我現在想住在這裡。”韓可怔怔地望着過去的屋子,忽然想起,那一年自己發燒生病,也是由唐宇送回家的,“房東應該還是沒變,你問問她是不是所有屋子都租出去了。如果有的話,我想租一個晚上。”
韓可實在不想大老遠地再回去,輕輕從湯宇背上下來,才一落地,就感到身子沉得難耐,她清楚自己是又着涼了,
呆呆地凝望着曾經的居所,韓可忽然有想將它買下來的衝動。
“空房有的,什麼?一個晚上?不行,我們不提供日租的,至少一個月吧!”房東阿姨顯然已經不認得兩個人。
“我們付一個月的租金。”湯宇還沒搭話,就聽韓可有氣無力地答道。
湯宇和阿姨都是一愣。
“阿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可啊!”
湯宇不由苦笑了下,這丫頭現在是財大氣粗了麼?沒記錯的話,以前類似的舉動只有自己才做得出來。
“你是小……你是韓社長?哎呀!你怎麼回來了?還淋得這麼溼!快進來快進來!”阿姨這才認出韓可來。
“恩,是我。”韓可正要去拿皮夾,才記起自己的錢都已經捐掉了,只得爲難地看着湯宇。
“給她一個月的?”湯宇躊躇了一下,低聲問道,他帶的現金也沒那麼多。
“恩,你先墊着,我會報銷啦!”她說出口來,自己也覺得很好玩。
曾經的住所還空着,屋內擺設雖然都帶走了,可大體陳設都沒變,韓可褪去外衣鞋襪,縮在被子裡,感到有些不適應。
她本以爲回到這裡,會變得更安心一些。
“那……我走了?”湯宇打量着狹小的屋子,始終沒有坐在牀沿上。
他看出對方的身體不好,其實並不想就此離去的。
“有何感想?沒有什麼感想?”韓可有些好笑地望着他,“HK的社長曾經住在這樣的地方,你就不奇怪?還是說你早就知道?”
這樣的言語當然很容易被唐宇懷疑,也很容易露出馬腳,但韓可此刻很累,很不希望這個男人離開。
“是有些奇怪,但我想每個人都有過去。”湯宇皺了皺眉,謹慎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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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生病了,他……來過這裡照顧我,唐宇,那個和你很像的唐宇。”
韓可注意着湯宇的反應。
“是嗎,我走了,社長您好好休息吧。”男人的眼神沒有一絲不自然的變化,只是爲韓可蓋好被子,然後走出大門。
韓可想要叫住他,卻始終是沒有,她想着或許那個男人不至於這麼狠心,或許是去給自己帶一點吃的,燒一壺熱水什麼的,但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確定湯宇不會再回來。
她一個人在黑暗裡不開燈,只是無力地倚在牀上,直到身子越來越沉,才意識到真的是着涼了。
明天是平安夜,還有一個重要的客戶要見。
她逼迫自己想一些與唐宇沒關係的事,正覺得有些睏意,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唐宇?”她一激靈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