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感覺人生都開始懷疑了,白斐言竟然是這次畫展的那個主人公!?
也是那個讓她來這裡參加畫展的男人?!
因爲白斐言的氣質太過的特殊,慕晴在看着那些畫的時候就感覺能畫出這種境界的畫來,必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他的內心有一種常人不能理解的感悟,慕晴也完全的想不到,像是白斐言這樣冰冷到沒有絲毫個人情感的男人,竟然可以畫出那樣感情豐富又極其強烈的畫來。
那種衝擊性,給人非常深刻的印象,非常的強勢,叫人過目不忘的那一種,白斐言這樣一個男人,不苟言笑又看起來如此死板,竟然可以畫出那樣細膩的畫作,這是慕晴所完全不敢想象的。
可是,她也終於抓住了其中相同的一點,那畫,往往可以表現出畫者個人本身的一些特質,就如同白斐言這個人一般,這種從第一眼開始就給人一種超強的氣場和衝擊性,他的畫,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白斐言只是淡淡的點頭,那冰脣微微蠕動,聲音也死板又古井無波的。
“抱歉,並沒有提前和你說明,而是用這種方式。”
這個男人的涵養也真的是出奇的好,紳士有進退有度,就連慕晴那當衆打他一巴掌都不曾生氣過。
可是慕晴之前根本就完全的認識這個男人,從未和他見過面,也不曾知道關於這個男人的任何信息,可是這個男人卻和她說關於她父親的事情,雖然暫時沒有從這個男人這裡感覺任何的敵意之類的,但是總之不是什麼特別熟悉的人,都不知道根底,還是防範一些比較穩妥。
“我個人是對藝術這方面比較欣賞熱愛的,所以聽說這次畫展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便十分好奇了,卻沒有想法竟然會是你。”
慕晴並沒有提父親的任何字眼,雖然她完全是因爲父親而前來的,但是,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太明白的,當年的一些事情,原本就是秘密,誰知道是不是什麼有異樣居心的人?
父親當年和厲禹風父親之間的恩怨,以及那個惡魔男人變態不正常的愛戀,如果這些事曝光,會對父親的名聲造成一定影響的。
當時她比較小,完全不明白那個抓去她虐待的男人究竟是怎麼了,可是,如今恢復了記憶,也不難想明白了,那個男人,是愛着父親的,所以纔會那麼的恨母親,所以纔會虐待她來得到宣泄與報復的快感。
白斐言聽了慕晴的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用那雙極盡冰寒的眸子注視着她,彷彿要通過她而看到什麼人一般,這種目光太過的凌厲太過的深邃,慕晴感覺她好像在他的目光之下無處遁形。
那種被裡裡外外都看透的感覺,真的讓她有一種沒有穿衣服裸奔在他面前的感覺,很不舒服。
“怎,怎麼了?”
她只能儘量迎上他的眸子,裝作絲毫不慌亂的樣子,在事情沒有完全通透之前,她是不會暴露她是白序的女兒這個身份的,畢竟,父親在世人的認知裡,只是一個杜絕紅塵的男人,人們從始至終都認爲他一直沒有結婚沒有生子。
她這個時候曝光,只會引來無數的輿論壓力,甚至,會給父親背上罵名。
在娛樂圈待過之後,她深刻的明白,一些鍵盤俠的恐怖之處。
可是,白斐言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莫名的,慕晴覺得這種眼神兒有些可怕,好像從裡至外都把她整個人都看穿了一般。
許久,白斐言纔開口,那古井無波的聲線叫人聽不出他的任何思緒。
“你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叫你來這裡見面麼?”
慕晴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她表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着搖搖頭,有些開玩笑的說着。
“難道,是爲了報仇?關於那天我打你的事情,唔,好像現在也挺像是那種作案的最佳時機啊,空無一人的。”
慕晴絲毫沒有異樣的狀態,十分的平靜與坦然,就是這樣的她,才讓白斐言打消了心中某種想法,或許,現在還並不是那個時機,而且,他也並沒有完全的確認,這是事情也急不得的。
到最後都會一切知曉的。
既然慕晴開了這個玩笑,白斐言那飛眉入鬢的眉梢輕輕一揚,淡化了幾分死板的冷酷。
朝着慕晴靠近一步,慕晴便被他逼退一步,走廊本來就不是十分的寬敞的,隨着白斐言的靠近,慕晴的後退,很快的後背就觸碰到了牆壁,慕晴不明白白斐言要幹嘛,她不認爲這個男人是那種人的,這個男人,要比想象中的更加紳士有涵養。
典型的那種中規中矩的人,不會做任何出格的舉動的。
這一點,慕晴莫名的就很確定。
“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還真的是有幾分道理的,確實,有良好的作案現場,天時地利……人和。”
白斐言就那樣平靜無波的說着,這樣近距離之下,慕晴更加可以觀察到他那深邃的眼眸,讓她驚嚇的是,他的瞳孔並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種墨綠色,很深的顏色,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去,眼睛很漂亮。
因爲有着絕對的身高差,慕晴只到他的胸膛上邊一點,連他的肩膀都沒有到,真的懷疑這些男人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一個個長得這麼高。
導致她只能盡力仰着頭看他,不一會兒就覺得脖子酸困了,按道理說她在女人裡面也不算低啊。
“白先生這樣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非禮一個孕婦,會覺得您口味比較……獨特的。”
慕晴也絲毫的不怯場,反正她是不怕這男人會做什麼的,有時候,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秉性的。
白斐言那棱角分明的臉凝結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這張嚴肅到不行的臉上突然出面這種笑意還是覺得挺驚悚的,雖然,他顏值夠高,也會讓人下意識的覺得,他就應該那般面無表情的古板正經。
“你應該是想說我心裡有些不正常的扭曲吧?”
這女人完全就是在拐着彎兒的罵他,白斐言倒是覺得有趣。
慕晴聳聳肩,也不否認,“不過,我還是比較相信白先生的人品和秉性的。”
“這麼大一頂帽子戴上來,我這是接不接受都得接受了。”
白斐言到沒有生氣什麼的,依舊那般面無表情,卻和慕晴這樣氛圍輕鬆的說笑,莫名的有些反差萌,話說,頂着這麼一張臉,不應該是那種正經到完全不苟言笑的嗎?
慕晴又重新將她的墨鏡戴上,等會兒要進去了,她現在可不是那種隨便在大衆眼睛下行走的人了。
在國外還好,完全沒有什麼問題,這可是國內啊,她當然要保持百分百的警惕心了,她可不想再上什麼頭版頭條。
“等會兒不是有見面會麼?一起走吧。”
按照正常流程,應該一會兒白斐言會和到場的嘉賓進行見面的。
白斐言點點頭,確實,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活動,但是這也是必須的一些流程。
可是,慕晴正準備走的時候,身後女廁所的門就突然打開了,而慕晴正好是站在那門口的,這麼突然一開,瞬間就把她給推開了,慕晴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像是餓狼撲食似得朝着對面白斐言撲過去,也成功的落入他的懷裡。
身後,一箇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連忙道歉,尤其看到慕晴挺着個大肚子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畢竟也完全想不到外面會有人站着的。
慕晴只能扶着腰說一句沒關係,擦!她的老腰啊!現在怎麼這麼弱了,隨隨便便碰一下都感覺受不了了。
那女人見慕晴說沒關係以後便滿懷歉意的離開了,說實話,剛剛那被門狠狠的一撞,她感覺她的腰都不是她的了,也幸虧她身子骨硬朗,完全是抗摔耐打的類型,要不然,真的保不準兒散架了。
腰後面的一塊兒肉被撞的生疼生疼的,尼瑪,還是在骨頭那個位置,那種酸爽,簡直了。
“怎麼了?撞到哪裡了?”
白斐言自然是看到慕晴的表情有些苦逼,便想到肯定是弄疼了。
慕晴脫離了白斐言的懷抱,然後一手捂着她腰中間的那塊地方,她這倒黴催的,絕對給她撞破皮了,骨頭都疼了。
“嚴重麼?”
白斐言一手抓着慕晴的手腕,半彎着腰低頭看慕晴腰的位置,伸手想要給慕晴揉一揉,但是,可能是想到男女有別的問題,白斐言的動作給頓了頓,只能放棄這個想法,沒有去給慕晴揉,只是用非常紳士的姿態扶着慕晴的手臂。
“走吧,我帶你回去,我五樓有藥的,可以讓女性工作人員給你擦一些跌打損傷的藥水的。”
慕晴連忙擺擺手,一點兒小傷而已,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兒,她又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沒那麼金貴的。
“不用,現在已經好了,不疼了。”
白斐言只能點頭,正準備繼續回去的時候,他們剛轉身,就對上走廊正前方一個男人的眼睛。
慕晴頓時感覺天雷滾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