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拉着顏笑道:“咱們路上邊走邊說。”
卻原來,楚寶玉之前在學院裡待的,從原來被不少才俊喜歡的賢淑小姐,經過這段時間,竟然變成了被人冷漠厭惡的存在,楚寶玉完全不能忍受,她忍無可忍,便偷偷跑出戰士學院回紅府,跟紅豔哭訴去了。
楚寶玉自然也是有心機有手腕的女子,但是比起她親孃紅豔來說,她的手段就就有些小巫見大巫,有些班門弄斧了。
楚寶玉半夜偷偷回了紅府,然後就直奔找紅豔,一見到人楚寶玉就哭,還是那種崩潰的大哭,直接將紅豔哭愣了,忙安慰道:“寶玉你怎麼了,你哭什麼了,出什麼事了,快跟娘說,你快別哭了,倒是說清楚再哭。”
楚寶玉卻是哭的直搖頭,整個臉上都帶着一種悽愁的痛苦神色,她還真不是假哭,她現在真是悲痛欲絕的傷心。她在學院受了太多的委屈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紅豔了,她自然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在這一刻,她甚至不是自己不想說,而是她哭的說不出來話。
紅豔看着楚寶玉這樣,不禁心疼起來:“寶玉別哭了,你有什麼委屈就告訴娘,娘會給你做主的。”
楚寶玉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的跟紅豔說道:“還不是顏笑這個下三濫!”
紅豔一聽,眉頭狠狠皺起來:“又是顏笑,他對你做了什麼!”
紅豔回到紅府之後,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樣得到多少庇護,一個已經嫁出去,並且當時還採用了一些不好手段,沒什麼名份就跟了楚懷志,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楚懷志後來算是出息了,紅豔弄下夫人梅落之後,楚懷志認了她這個妾成夫人,她在孃家底氣漸漸也足了。
不過紅豔雖說是紅老夫人親生的,可是紅老夫人親生孩子可不止她一個,當初紅豔即不是這些孩子中天賦最好的,也不是最出衆的。但論起心機來,這紅豔卻不輸任何人。
所以當紅豔成了江雲鎮守夫人的時候,她回孃家的時候,自然就裝腔作勢。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楚懷志落敗了會怎麼樣,就像她沒想到,回到紅府後,她這些親人,對於她會這麼冷淡。
紅豔憋屈的不行,而她從楚府搜刮來的東西,這可算是她保障的東西,這些天來,她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沒少往她跟前湊,話裡話外的意思,總在哭窮手頭緊之類的,紅豔還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嗎,還不就是想要讓她交出來一些東西嗎?
這些年來紅豔也沒少往府里弄東西,現在她都這麼困難了,竟然還暗諷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回孃家不是長久之計,隱隱威脅她不交東西,不會留她在府裡。
更別提楚寶愛中級療養丹的事了,更是沒門了。
紅豔提起這事,不但不會被安慰,反而被破口大罵,在這事上,便是紅老夫人都埋怨紅豔強人所難。
紅豔在紅府處境也不妙,最近更是天
天憋着氣,看到楚寶玉這樣,她頓時有種感同身受的痛楚感,她恨啊!
紅豔也怒了,擡起楚寶玉的臉喝斥道:“別哭了!被人欺負了,你就只會哭着回來嗎!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就這點本事?那顏笑到底如何欺負你了,說!”
見紅豔動了怒,楚寶玉也不敢再哭了,吸吸鼻子,抽抽搭搭將在學院這些天的事情,添油打醋的跟紅豔說了。
當然了,楚寶玉是不會說,這些事中都是她自己先暗中挑撥離間鬧出來的,她纔是那個鬧事的罪魁禍首。
當然了,就算紅豔知道了,她也一樣不會覺得自己女兒有什麼問題,她只會怨恨顏笑不識相,爲何不能站着,平白被楚寶玉她們欺辱打殺,偏偏要反抗,還讓她的兒女反吃了悶虧。
紅豔聽的,臉上表情已以陰雲密佈,陰沉的可怕。
“這個該死的顏笑,他真是不知死活,那寧夏就這麼算了?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楚寶玉委屈的不行:“寧夏可能誤會我了,她跟寧薴談好之後,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走了,我現在苦於沒有機會跟他搭上話,跟他解釋一下。”
紅豔冷着臉:“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顏笑,呵,還當這是江雲鎮嗎?得罪寧夏,他根本不知道那個結果會是什麼,有簡墨護着算什麼,簡墨就是再厲害,他的力量也太小了,寧夏絕對會讓他悔不當事的。”
楚定玉面色不好:“娘,難道我們就這麼等着?等着不知道何年何月,顏笑纔會倒黴受懲嗎,我實在太不甘心了。”
“當然不會,我們自然也要做事。”
楚寶玉臉上這纔有了笑意:“孃的意思是……”
一路上,顏笑的臉色都不好看,聽着簡墨講述,楚寶玉回紅府也沒有待多久,第二天她便悄悄回學院,而紅豔第二天午飯時,突然喬裝悄悄從紅府出來。
簡墨的人一直聽命盯着紅府,頓時感覺不對跟了上去,就看到紅豔進到臨江城一戶平民家裡,待了半天的時間,晚上才悄悄從這戶平民家的後院出來。
紅豔再出來的時候,甚至又進行了一次喬裝,若不是簡墨的的人一直盯着,再加上熟記紅豔的身形,差點錯過了。
顏笑抿脣道:“也就是說,那戶平民住所,很可能就是紅豔藏我娘之地。”
紅豔這段日子一直待在紅府,除了剛進紅府,還有段時間上街詢問中級療養丹,但是被天價價錢,以及缺貨嚴重,有錢都買不到的情況問到,她就鮮少再出紅府,多虧簡墨的人有耐心,要不然還真沒辦法等到。
簡墨認真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後來我的人悄悄潛進了那戶民宅,沒敢徹底檢查,也正因爲如此,沒有查到裡頭是否藏了人。”
紅豔若是藏人,自然會費盡心機不讓人知道了,要不是有什麼事,需要顏笑這個當事人來處理,簡墨的人昨天就可能找到人了。
顏笑不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深深吸了口氣:“不論
如何,先謝過你了。”
若是沒有簡墨,光憑她一個人,這事沒這麼好辦。
在這個時候,顏笑更深切體會到了,沒有幫手和朋友,還真不是什麼好事。沒想到當初,一時出於好笑玩樂外加好心救下簡歡,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人間還真是處處有驚喜。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紅豔昨天來過的那間民宅。
這間民宅從外面看,跟別的民宅沒有什麼不一樣。
一條街最爲靠巷裡的一戶人家,周邊都是正常的泥牆面,門都是噴灑的紅漆,年代久遠,令門看起來斑有些沉舊,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間民宅。
然而簡墨卻機警的發現:“裡面有戰士。”
顏笑挑着眉頭,也沒有太驚訝。
以紅豔的性子,這裡真要關了她娘,怎麼會沒有防備呢。
簡墨一把拉過顏笑,還不待顏笑反抗,便低聲在她耳邊道:“我先帶你進去查看下。”
顏笑想想便點頭,沒有說話。
簡墨一把攬過顏笑的腰,飛身翻過牆面,幾個飛快的點腳,他們便落到了對面的高頂房上,然後從上往下看去,很快就看到了簡墨所說的疑似戰士的人。
“相公今天也沒事,你起這麼早幹什麼。”一個打着哈欠的女人走出來。
簡墨和顏笑相視一看,立即就覺得不對了。
這對夫妻兩個雖然住在這所民宅裡,然而他們的打扮,卻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百姓,那位聽到妻子說話走出來身穿短打的男人,分明是戰士喜歡的打扮。
而那位妻子此時穿着錦衣罩身,看起來也比普通的百姓氣質有差距。
這對夫妻兩個已是年過中年,保養的還算可以。
那位丈夫走出來,看着女人的樣子立即皺眉:“你怎麼又這身打扮,不是讓你換回衣服嗎。”
“有什麼關係,那位昨天剛走,沒有那麼快回來。”女人還不以爲意反駁。
“我聽說她住在孃家了,以後來這裡的時間就不固定了,你這麼穿,到時候被發現了怎麼辦。”
女人哼了一聲:“有什麼關係,這些年來我們幫她做事,沒功勞也有苦勞,再說她吩咐的哪樣沒做好,她就這樣還找麻煩,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趕緊回去將衣服換上。”男的卻不願意多說,斥了女人一句,轉身進屋。
那女人卻生着怒氣:“哼,就知道衝我發火,啞奴,啞奴給我出來,死哪去了!”
不一會,從裡面蹭出來一個全身罩在灰撲撲衣布里面的人,這個人一直彎着腰,出來後腰彎的更低了,頭似乎還點了好幾下,以示尊敬。
女人冷冷盯着這個啞奴:“愣着幹什麼,沒看到大爺出來了,還不快去打水伺候,真是沒用,這點事都做不好。”
啞奴無法開口,聽命轉身離開。
而她剛一離開,兩道身影猛的落地,女人剛要說什麼,突然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