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簡愛剛纔的動作,找到了抽屜的鑰匙,又翻出來了那個首飾盒,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的中指上。
鄭微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還不忘自誇一番:“這麼美麗的戒指,也只有我的氣質才能襯托出來,簡愛雖然也漂亮,但是氣質太差!”
將作案現場還原以後,鄭微這才悄悄地出了門,在一樓廚房旁的冰箱裡找到了一些冰凍的水。
鄭微拿了一瓶,將瓶蓋擰開,咕咚幾口下肚,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表情看上去十分享受。
然而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鄭微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音。
她懷着好奇的心裡走過去,卻發現範亦楓竟然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鄭微悄悄地走到範亦楓的身邊,看着那張熟睡中的容顏,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將手輕輕地放在了範亦楓的臉上,正準備摸一把,範亦楓卻恰到好處地醒來了。
他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看着驚慌失措的鄭微,嘲諷地說道:“你作爲簡愛最好的朋友,她知道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嗎?”
“誰對你有非分之想了,我剛纔只不過是看你臉上有髒東西,所以想幫你擦掉而已,真是不識好人心!”鄭微一邊說,就一邊往後退。
但她越是辯解,範亦楓就越覺得這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正想出言反擊,卻看到了鄭微手上的那枚戒指。
範亦楓的眼睛微微眯起,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走到鄭微的面前。
就在鄭微以爲範亦楓要對她做什麼見不到人的事情的時候,卻被範亦楓一把抓住了手腕。
鄭微的眼神有些迷離,小聲說道:“亦楓,我們還是不要這樣,萬一被小愛撞見了多不好呀。”
“這是從哪裡來的?”範亦楓無視鄭微讓人有些反胃的舉動,將她帶着戒指的那枚手指捏在自己的手掌裡,說話的聲音十分強硬。
鄭微的身體稍微有些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這是戒指啊。”
“我知道這是戒指,我是問你,這戒指是從哪裡來的!”範亦楓的聲音已經有一些暴怒,讓鄭微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她所有的魅力在範亦楓的面前就好像失去了該有的力度似的,變得任人宰割。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小聲說道:“這是簡愛給我的。”
在鄭微的觀念裡,朋友有的時候就是拿來出賣的,對於簡愛,她向來崇尚這個原則,只是簡愛以前根本就不知道。
範亦楓的胸口不斷起伏,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冷眼盯着那枚戒指,忽然爆發出了一聲自嘲的笑聲,手上稍微用力,直接將戒指從鄭微的手指上拿了下來。
他又淡淡地瞥了鄭微一眼,眼神讓鄭微從頭冷到了腳。
“你先走吧。”
而那枚戒指,就被他緊緊
地攥在自己的掌心,鑽石的邊角咯地他的掌心都是痛的,但範亦楓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鄭微跌跌撞撞回到簡愛臥室的時候,才發現簡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神色有些慌張的鄭微,忍不住問道:“鄭微,你剛纔去了哪裡?爲什麼我醒來以後,就不見你了?”
簡愛不提還好,被她這麼一提,鄭微的怒火當下就冒了出來。
一想到她剛纔在範亦楓那裡受的委屈,鄭微就很想將簡愛暴打一頓。
但她的理智尚在,所以只是將自己的怒火壓制住,隨後說道:“我沒事,剛纔去廚房喝了口水而已。”
“是這樣啊。”簡愛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打了個哈欠說道:“那你快上來睡覺吧,都已經很晚了。”
鄭微都已經躺在牀上了,腦海裡還不斷回想着範亦楓剛纔凶神惡煞的一幕,不斷拍着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
而躺在沙發上的範亦楓,靜靜地看着自己手掌心的那枚鑽戒,自嘲地笑着。
他給簡愛的定情信物,就被簡愛給了別人,這件事放在誰的身上會好受?
今晚,註定是一個多事之夜。
第二天起牀,簡愛將早餐端到了鄭微的面前,輕聲說道:“你在國外呆了那麼久,都沒有怎麼吃過家鄉的飯菜,不知道還滿不滿意。”
“很好吃。”鄭微往自己嘴裡塞了幾口,衝着簡愛咧嘴笑了笑。
吃完早飯以後,簡愛就將鄭微的行李箱拖着往外走。
不明就裡的鄭微急忙制止住簡愛的動作忍不住問道:“簡愛,你這是做什麼?”
簡愛眨巴着眼睛看着鄭微,疑惑地說道:“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先在這裡將就一晚上,第二天我幫你找住的地方嗎?”
聽到簡愛的話,鄭微的臉立刻耷拉了下來,她瞪了簡愛一眼,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住在這裡?”
“是。”出乎意料的,簡愛很直接地點了點頭。
鄭微對簡愛的直白深感無奈,只好說道:“可是我身上的錢都快用完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支付外面高昂的費用。”
簡愛卻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好了,不讓你出錢,一切我都把你料理好,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現在是豪門闊太,說話的語氣當然不一樣了。”鄭微對簡愛的話嗤之以鼻,語氣裡卻充滿了嫉妒。
簡愛卻沒有聽出來,只顧着將鄭微的行李往外拉。
路過客廳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又碰到了範亦楓。
簡愛還以爲範亦楓還要跟她說話,所以一早就用行李箱將自己擋了起來。
但範亦楓卻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那個眼神太過冰冷疏離,就好像簡愛是他從來都不認識的人似的。
而看到範亦楓的那個眼神以後,簡愛整個人都猶如到了冰窖一樣,渾身瑟瑟發抖地抖個不停。
鄭微是
時候地安慰道:“看來,你這兩天對範亦楓的壞態度,終於也引來了範亦楓的不滿,你們之間,似乎徹底結束了。”
“這樣也有好處,至少少了彼此之間的羈絆。”簡愛自嘲地笑了笑,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這一路走來,她的心情是十分糟糕的。
範亦楓剛纔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感覺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剛剛見面的狀態。
想到這裡,簡愛就自嘲地笑了笑。
簡愛都覺得自己有些糾結過頭了,她一方面恨着範亦楓對母親的所作所爲,但是另一方面,又期待着他可以像以前一樣疼愛她。
所以當範亦楓也變回開始時候的模樣,簡愛的內心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不過就像她剛纔跟鄭微說的,只有這樣,他們之間才能保持一個平衡的狀態。
當簡愛帶着鄭微到了L城最奢華的五星級酒店,準備給鄭微開房間的時候,卻被前臺小姐告知,她手裡持的金卡已經被凍結了,無法使用。
這張金卡,還是從M國回來以後,範亦楓給她的,說可以無限制地刷卡。
現在被凍結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鄭微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都盯着他們看的眼神,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小聲抱怨道:“你沒有拿錢,來什麼五星級酒店啊,這不擺明了讓別人看笑話嗎?”
“我事先也不知道這張卡不能用啊!”簡愛也有些不耐煩,尤其是在她心煩氣躁的情況下,鄭微還一直叨叨埋怨個不停。
鄭微鮮少見簡愛反駁自己的話,所以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簡愛從包裡拿出手機,本來想給範禹哲打個電話找他借點錢,但是考慮到他和範亦楓的兄弟關係,以及他不喜歡鄭微的狀況,所以只能作罷。
而簡愛手機通訊錄裡的聯繫人也少的可憐,寥寥無幾,她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只能給江成打了一個電話。
當江成接到簡愛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興奮的。
簡愛將自己的窘境說了一遍,她也設想過江成會拒絕,但江成卻只是詢問了她地址。
不到十五分鐘的世界,江成就匆匆趕來了。
當看到鄭微時,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禮貌地說道:“鄭微,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久到你將自己的女朋友都拱手讓給他人了。”鄭微一看到江成,就嘲諷地說道。
簡愛一聽鄭微這話,立馬變了臉色,埋怨地看着鄭微,嗔怪道:“鄭微,七年不見,你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咄咄逼人,不給別人留餘地,這樣真的不好。更何況,江成還是倆幫助我們的!”
鄭微向來最討厭的,就是簡愛以長輩的口吻對她說教。
但是現在情勢所迫,她只好跟江成說了一句對不起,只不過語氣沒有那麼好就是了。
江成不在意地笑了笑,反而溫柔地看着簡愛,詢問道:“要不要我開兩間房間,你和鄭微一起,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回到範家,去面對範亦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