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急忙將兩隻狗趕走,然後看着簡愛詢問道:“你好像並不願意親近它們。”
“看見它們,我就想到了笨笨。”簡愛苦笑着說道:“當初笨笨好像也是在即將生孩子的時候死了,當時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只是爲它哀悼,卻沒有想到,它是在用那樣的方式提醒着我,我的孩子也不能安全無恙的生下來,果不其然,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啊!”
簡愛雖然在笑着,但是配上她說的話,卻給人一種十分詭譎的感覺。
江成看着簡愛這個模樣,縱然心中心痛,卻也沒有辦法苟同她的反應。
“好了好了,別的話就先不要說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簡愛,爸爸一直在等你呢,看到你回來,他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當他們走到屋中之後,果然發現江輝此刻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聽到一陣錯亂的腳步聲,他急忙站起來,回過身去看。
當看到簡愛的那一刻她,江輝不顧自己的反應,急忙衝上去,將簡愛緊緊的抱住,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一些哽咽:“我的孩子啊,你終於回來了,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簡愛卻不動聲色地從江輝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微微低垂着自己的眼瞼,然後說道:“有沒有東西吃,我現在很餓。”
“有有有,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愛吃的食物,都在飯桌上放着呢走,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說着,江輝就抓起來簡愛的手,拉着她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在這個過程中,簡愛還嘗試着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她的力氣沒有辦法和江輝抗衡,嘗試幾次沒有結果之後只能作罷。
飯桌上,江輝一直在不斷地替簡愛夾菜,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
簡愛來者不拒,儘管她面前那個小碗上的食物已經多出了一座小山高,她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只顧着低頭在吃。
好像她並不知道自飽似的。
其他幾個人都沒有動筷子,只是一直看着簡愛在吃。
以範亦楓爲首,江成和江影都深深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雖然簡愛現在的反應很正常,但是正常到給人一種十分刻意的感覺。
聯想起剛纔打電話的時候,範亦楓告訴他簡愛得了抑鬱症的消息,江成只感覺自己的心中燃燒着一股怒火。
至於這怒火究竟是對誰,他卻是不知道的。
而現在看着簡愛只顧着吃東西的模樣,江成除了嘆息,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當簡愛將自己碗裡的東西都吃完之後,就停了下來,正在擦嘴的時候,她卻發現江成江影還有範亦楓,都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眼神讓她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她不禁問道:“你們都不吃飯,反而這樣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難道看我就能吃飽嗎?”
“是啊,因爲秀色可餐的嘛。”江成說了一個冷笑話,但是,這句話卻沒有換來簡愛的笑容。
她將擦完嘴的紙扔在了垃圾
桶裡,然後說道:“我有些累了,所以現在想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你們不介意吧?”
說完這話,簡愛也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就直接朝着自己臥室的方向走去。
江輝看着簡愛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總感覺,簡愛現在是徹底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畢竟遭遇了那麼大的打擊,她心裡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也是正常的,再等一等吧,我相信簡愛一定會恢復過來的。”
範亦楓輕輕地說道,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安撫江輝的情緒,倒不如說其實他是在安慰着自己。
簡愛回到自己臥室之後,就直接坐在了陽臺上。
現在已經是初春時節,江輝特意將簡愛窗前的一大片空地都開闢了出來,上面都種上了鮮花。
各色各樣的都有,看上去五彩繽紛的,十分好看。
簡愛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眼睛卻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些鮮花,看的久了,她感覺自己的瞳孔都變得有了一些色彩。
範亦楓在江家又坐了一會兒,就藉口家中有事離開了。
在臨走之前,他站在客廳的位置,仰頭看着簡愛臥室的方向,好幾次都有一種想要衝進去看一看她的衝動,但最後都被他自己給壓制了下來。
臨走之前,範亦楓又將醫生之前交給他的處方遞給了江成,並解釋着說道:“這上面的藥,都是醫生根據簡愛的身體狀況開出來的,後面稍微整齊一點的字體是我寫的,是治療抑鬱症比較有效的方法,簡愛現在的抑鬱症狀況還不是很嚴重,所以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治療好的,只是方法十分重要。”
江成將紙接過來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點頭說好。
“我聽你這語氣,似乎是不打算再來了嗎?”
範亦楓卻苦笑着搖了搖頭:“我最近不太方便總是在簡愛的身邊晃悠。每一次我出現,只會提醒她孩子的情況,所以我打算先躲避一段時間,等她的抑鬱症稍微緩和一些,我再來照顧她。當然,這段時間簡愛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都要及時聯繫我,可以嗎?”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簡愛的狀況。
江成輕輕的點頭,並沒有拒絕範亦楓這樣的提議。
範亦楓離開江家之後,就直接開車去了公司,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醫院照顧簡愛,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只能在範斌每天打電話的時候稍微瞭解一些。
但是有些東西電話裡說不清楚,所以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
現在他和範明海還有範明潤之間爭奪範式企業的狀態,已經到了如火如佘的程度。
範明海和範明潤已經好幾天沒有去找範斌的麻煩,也就是說,他們在醞釀着一個大招,而這個大招,如果範亦楓不能解決掉的話,只怕範氏企業這一次當真會落入他們兩個人的手中。
一想到這件事,範亦楓就感覺自己一陣頭大,他發現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
的材料。
但是範氏企業畢竟是範明仁畢生的心血,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範氏企業被居心叵測的人奪去,那樣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父親?
當趕到公司的時候,範斌和範禹哲都在辦公室裡呆着,一看到範亦楓走進來,他們首先詢問了簡愛的狀況,當得知簡愛沒有大礙之後,這纔開始訴說這段時間公司的狀況。
“大哥,我總感覺我爸和二叔這段時間有些不太對勁,我每天回到家的時候,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弄什麼,我問他也不會說。”
畢竟他和範明海站在不同的陣營,所以彼此防範也是必須的。
只是範禹哲的這句話提醒了範亦楓,他又擡起頭看着範斌,點頭示意他將自己最近所調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這段時間,範氏企業表面上看上去波瀾無驚,但是實際上,卻暗潮洶涌。”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是我來說吧!”
眼看着範斌又要張口,單玉喆擔心她因爲某些顧忌沒有辦法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於是擋在了她的身前,將事情的始末和範亦楓又說了一遍。
“公司裡的一些老員工,仗着自己是公司的功臣,所以根本不服我和範斌的管制,而對於我爸和二叔的收買卻十分受用。也就是在這一段時間,二叔和我爸竟然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財產都給捲走了。我和範斌一直在努力調查他們將錢財轉到了哪裡去,卻根本沒有絲毫音訊,想來這件事他們已經策劃了很久。”
範亦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後背都抵在了椅子背上,修長的手指卻輕輕地敲打着桌面,眉頭深鎖,表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他早就知道,這段時間範明海和範明潤不會安生,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次的動作竟然要將範氏企業推到一個萬丈深淵。
百分之三十的財產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會不知道。
這是整個公司一大半的流轉資金,而現在他們手頭還有好幾個項目,如果沒有這些資金予以補助的話,只怕公司將會運轉不下去。
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如果他們不能如期按照合同完成目標的話,說不定還要背上法律責任。
這纔是讓範亦楓最爲恐懼的。
他不由冷笑出聲:“看來這一次,我的好二叔和好三叔,當真是打定主意要讓我將範氏企業雙手捧上。”
“大哥,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察覺到我爸的陰謀,導致他現在……”
“這跟你沒有關係,你不需要自責,更何況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之間除了血緣之外,在行爲處事上沒有關係。”
範亦楓的話倒是讓範禹哲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
他最害怕的,就是範亦楓會認爲他和範明海暗中聯繫,操縱一切。
看來他的大哥還是十分信任他的。
範亦楓又不禁看向了範斌,繼續問道:“公司和凌然那邊的合作,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