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着兩層厚得像熊掌似的手套,可許依然把手交給他的時候,嚴少衡的心跳還是又加快了好幾拍。
很小心也很寶貝地牽着她的手,他臉上還是裝得很一本正經的樣子,低聲安撫着她,之後帶着她慢慢地在冰場上開始滑。
許依然剛纔還能跟他交談自如,可一等上冰,就開始神經緊_繃,身_體也緊_繃,整個人像根笨笨的柱子一樣,要不是有嚴少衡護着,早就不知道摔多少跤了。
她結結巴巴地跟嚴少衡解釋,她小時候在家附近的室外溜冰場上摔過一跤,還差點被另一個初學者踩到手,當時那冰刀白光森森的模樣她至今還記得,所以她是真的“暈冰”。
嚴少衡聽得心疼,突然開始羨慕嚴妖孽了,他從小就把他家那丫頭撿回家,差不多是親手養大,半點委屈都沒讓她受過。
可他小的時候,怎麼就沒遇到身邊這小丫頭呢?
尤其是這小丫頭還可氣又不乖地總是記不住他,讓他現在連一句“別怕,以後有我呢”都沒法說出口。
嚴少衡雖然有很多個弟弟,可是因爲在嚴家耳濡目染,就連年紀最小,還在上小學的小九,現在開口說話都是老氣橫秋的模樣,所以嚴少衡根本沒什麼哄人的經驗。
可他現在卻格外有耐心地哄着身邊被他牽着的人,努力讓她心裡的陰影消失。
他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這樣放柔語氣地安撫人時,更是帶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聽得人很舒服。
許依然好奇地看了眼身邊的人,“你如果去做主持人,一定會很紅啊……”
被喜歡的人稱讚聲音好聽,嚴少衡卻不怎麼高興得起來,因爲如果這小丫頭剛纔真看清了他長什麼模樣,要是按正常人的思維,應該說“你如果去唱歌,一定會很紅”。
很高深地看了她一眼,嚴少衡一本正經地說,“可是我想做醫生,因爲我喜歡的人近視很嚴重。”
“啊……”這人很有心啊。許依然還以爲他是說真的,還在心裡感慨了一句。
怪不得媽媽說要好好保護眼睛,不然你看,眼睛不好,都要影響另一半的人生規劃了,後果真嚴重……
這時候的嚴少衡認識許依然不久,還說不上太瞭解她,可是她的感慨太明顯,看她臉上神情都看得出。
嚴少衡真是哭笑不得,笑着問她,“你以後想做什麼?”
“還不知道呢。”
“那想去哪所學校?”
“啊……”許依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p大。”
“爲什麼?”嚴少衡是真的有點好奇,p大和q大在大家心目中名氣差不多,在根本就不確定專業的時候,很少有人這麼肯定地說要去其中的一所。
這下許依然更不好意思了,“因爲學校每年貼光榮榜的時候,是先貼考上q大的人,再貼p大的啊……”
這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尤其是她現在一大半的心思用來適應滑冰,所以就這樣說了出來。
可是說完,她就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