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酒拿起筆,漫無目的地在草稿紙上塗抹起來。也不知道寫了多久,她終於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那些自己寫出來的字。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草稿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自然就是葉洪濤!
魔障了,她一定是魔障了!
葉洪濤是個花花公子,是個吃女人的妖精,在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好死不死地“調戲”了她,奪去了她的初吻。她爲什麼還要對這樣一個人戀戀不捨?更可怕的是,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這樣陷下去了?
“葉洪濤呀葉洪濤,你究竟有什麼魔力,挖了什麼陷阱,讓我這個自認爲對帥哥免疫、對感情麻木的小女生陷下去?!”
陶酒酒懊惱地扯下那張草稿紙,毫不留情地將它丟進碎紙機,看着它被吞沒被粉碎。
幸好,她犯二的行爲沒有被那兩個八卦的女人看到,否則,她們一定會當衆宣揚這件事並蠱惑所有人來嘲笑她的。
事實上,就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不就是個帥哥嘛,不就對她有點照顧嘛,不就陪她過了個生日嘛……她陶酒酒犯得着爲他而心煩意亂嗎?
可是……
葉洪濤的帥氣,還真是越看越耐看;葉洪濤的體貼,還真是越想越細心。他身爲葉氏集團的大老闆,竟然可以冒着炎熱陪她搬家,忍着污穢幫她打掃房間,放棄商務宴會爲她過生日……這樣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不好的嗎?和這樣一個男人交往,不僅可以給父母一個交代,還能收穫一份順心的感情,她有拒絕的理由嗎?
然而,陶酒酒卻想着該如何抽身退出。她這樣想並不是因爲葉洪濤不好,而是她總覺得,葉洪濤不可能喜歡上她這種類型的青色小女生。更何況,還有一個始終藏在他心底的老情人。
辦公桌上固定電話的響起,打斷了陶酒酒的胡思亂想。
“喂,您好,葉氏集團。”
“陶酒酒。”電話那頭傳來嫵媚的女子聲音,“我真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到這裡來當什麼小秘書?”
一聽那女子傲視一切的口氣,陶酒酒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溫芷倩。只有溫芷倩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在員工餐廳時,溫芷倩沒有拆穿她,卻藉着彼此工作中的身份差距讓她當場難堪。
職場中雖然有着明確的規定,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但因崗位不同而造成的階級差異,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且表現的極爲明顯。身爲葉氏集團合作企業的大領導,溫芷倩有權利刁難一個小秘書,誰讓“元亮”這個小人物級別過低呢?
當時,葉洪濤也的確不好爲“元亮”出頭,故而他纔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犧牲了自己的休息時間,破除了陶酒酒的困境。
“我想,我在哪裡工作,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像某些人彙報吧?”陶酒酒保持着該有的禮貌,“溫經理,如果沒什麼公事的話,那我先掛了。”
“我當然沒什麼公事跟你談,畢竟你還不夠格嘛!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別以爲這樣就能接近他!”
說完,溫芷倩“咣噹”一聲放下電話。
陶酒酒吁了一口氣。原來,溫芷倩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示威。
在員工餐廳發生的那一幕,如果算是一場暗戰,那麼,藉着身份上的優勢,溫芷倩在表面上是贏了。
前陣子在“錦城花園”碰面時,溫芷倩對陶酒酒還算客氣,甚至還難得地關心了一回——當然,那是她在葉洪濤面前做秀,表現出自己的大度與涵養。
現在倒好了,她真是原形畢露。也不知,等到晚上與葉洪濤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又會表現出一種怎樣的面目來?
溫芷倩這個女人總是戴着一副面具,與任何人相交時都不展現出一個真實的自己,並且作僞的時候多過發自真心。
久而久之,她會不會忘記了,哪一個是真正的自己,哪一個又是虛假的自己?
對付這樣一個善於演戲、麪皮比神棍還厚的**,她陶酒酒可要小心謹慎、提起精神了。
週五的午後充滿了閒暇的時光,一眨眼已經到了四點,陶酒酒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婉兒!”陶酒酒隨意問道,“你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嗎?”
“誰規定只有有事才能打電話找你?”那邊江婉兒笑了笑,“作爲朋友,我關心關心你,難道也不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陶酒酒在椅子上坐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做好了長談到下班的準備。
這個時候手頭沒什麼工作,端茶遞水的事不可能輪到她了,她剛好可以安安靜靜地煲一會兒電話粥。
“酒酒,你生日那天,手機怎麼打不通了?”江婉兒問出了壓在心裡幾天的問題,“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結果都是關機。”
“那天是因爲我手機沒電了。”陶酒酒笑着解釋道。
“是這樣啊。”江婉兒本來就沒有怪陶酒酒的意思,此時也一笑置之,說明自己打電話的來意,“你今晚有沒有空?”
“有空。怎麼,你想請我吃飯?”陶酒酒隨口問道。
“聰明,你竟然一猜就中。”江婉兒誇讚道,“你生日那天,我原本打算請你吃飯,陪你過生日,結果卻沒打通。之後幾天又陪着外祖父外祖母出國溜達了一圈,也沒時間找你說這件事。今天晚上剛好有時間,不如就一起出去吃一頓,當做爲你補過生日?”
“好啊好啊,謝謝婉兒!”陶酒酒笑着一口答應。
江婉兒的提議剛剛好,她正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跟江婉兒說,關於葉洪濤,關於她對葉洪濤的感覺。她一直覺得感情的事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身臨其中,很難將自己的心意看得透徹,反倒是旁觀者,能將感情的天平看個分明。
“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字嗎?”江婉兒笑呵呵地接口道。
陶酒酒正欲再說些什麼,忽見楊美娜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忙說道:“婉兒,我這裡有人來了,咱們回頭說。”
“喲,你的心情還挺好的,竟然還有興致打電話哪!”楊美娜一進屋便開始奚落陶酒酒,“小元啊,你這一回得最了重要的合作客戶,不知會受到怎樣的處分,美娜姐勸你,還是趁早去拜拜佛,求觀音菩薩保佑你不要被開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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